分卷(76)

  是!头儿!
  而在第一辆马车离开后没多久,很快,林宅内就再次赶出来了第二辆马车。
  甘辰啐了一口,还真的是让凌老大踩到了,这林宅里的人还真的是徐晃了一枪!
  若是凌录带着他们所有人都去追那第一辆马车,想必,这第二辆马车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吧?!
  兄弟们,跟我一起,跟上!甘辰立刻道。
  是!
  等一等,甘头儿!忽然,一个差役捂着自己的肚子,脸都扭曲了起来,我我得先去一趟茅房!我我肚子疼!
  甘辰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道,你他娘的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去!要拉别在这儿拉!
  是!那个肚子疼的差役立刻夹着腿小跑了出去,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就脱下了裤子。
  等他解决完回来后,忽然发现,林宅的门口,又赶出来一辆马车。
  这差役愣了一会儿后,忽然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这林宅里的人怎么跟兔子似的,这是挖了多少个洞?
  眼看着那车越走越远,那个差役犹豫了一会儿后,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小孩儿,嘿,小东西,你帮我干点儿事儿,事后我给你五枚铜板怎么样?
  那小孩儿的眼睛立刻亮了,伸出了手开始讨价还价,十个铜板!
  那差役的眼皮抽了抽,个小屁孩儿,真他娘的会讨价还价!
  眼看着那马车就要走远了,差役直接把自己的荷包塞进了那个小孩儿手里,你找找你的同伴,盯着林宅门口,看看是不是还有马车出来,如果有,就找个人跟上去,然后你立刻去县府里告知宋县令,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小孩儿打开那个差役塞过来的钱袋,立刻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里面可不止十个铜板呢!
  差役没办法,也只能暂时相信这个小孩儿了,说完后,他立刻追了上去。
  那个小孩儿从荷包里拿出来二十个铜板,用里面剩下的六个铜板,雇佣了自己的小伙伴儿们盯着着林宅,至于他自己么,屁颠屁颠儿地跑去了县府。
  .
  看到一个小孩儿跑过来,县府里留守的差役,第一反应就是赶人,去去去!小孩儿不要来这里玩儿,这不是给你们玩儿的地方!
  那个小孩儿眼珠子一转,把之前那个差役塞给自己的荷包给那人看,我来可是有正事儿的!
  差役立刻认出了自己同伴的荷包,没办法,像是绣工这么丑的荷包,整个县府内,独此一家,偏偏这荷包的主人还宝贝地像是什么似的,据说是他的女儿亲手绣的。
  .
  看到了那个荷包之后,差役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将那个小孩儿带到了宋昀的面前。
  那小孩儿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见到宋昀宋县令,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动手能往那边搁了。
  宋昀听那差役说了具体的事情之后,立刻对那个小孩儿道,这位小郎君,不要害怕,把卫文和你说的事情,详细说给我听。
  好在,那小孩儿虽然紧张,但是口齿清晰,很快就把事情给讲了个清楚。
  听完后,宋昀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狡兔三窟。
  说完,他立刻吩咐道,去,给城门处的人送信儿,今天所有姓林的人都不准出城!
  想了想,片刻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姓楚的也不行!
  .
  城门处。
  城门守卫还是和往常一样,检查来往行人的过所,确认无误之后,才会将人放出,或者是放人进来。
  很快,就检查到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看着十分朴素,驾车的马车夫把自己的过所交给了城门守卫。
  楚健,诸平人士。
  确认那人的过所没有问题之后,城门守卫刚要放人,忽然有差役过来。
  宋明府有令!凡事姓林之人,一律不准出城,待检查过后,才许离开!
  听到姓林的人不准出城后,那个马车夫的手颤了颤,但是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但是片刻后,那差役又道,姓楚的人,同样不准出城!
  这!
  那个马车夫立刻抬起头,询问道,这位官爷,您这是合意?
  差役骑在马上,听了那个马车夫的话之后,冷声道,这是宋明府的命令,至于到底为何,我等不知。
  可是
  放心,只要查明你们与纵火一事无关,自然会放你们离去。那差役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宋明府一向明察秋毫,必定不会让你们蒙冤。
  若是有人想强行出城那个差役意味深长地道,怕是心里有鬼。
  这时候,那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位官爷,我等确实与那纵火一事无关,家中传来书信,父亲病重,怕是不久于人世,我身为人子,自然要尽快赶回去尽孝,还请几位官爷行个方便。
  爹快死了?
  听了对方的这个理由,城门守卫有些为难,生老病死,这确实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但是差役却分毫不肯退让,这位郎君,还请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了,而且,现在天色都已经黑了,你就算是离开,也肯定要在野外露宿,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哎!我说,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马车夫忍不住大声嚷嚷了起来,就是因为我们家老爷快不行了,所以郎君才会连夜赶回去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不着急了?你还是不是人?!
  眼看着就要在城门口吵起来,率先跟踪过来的凌录也得知了县府内的消息,立刻跳了出来,把人抓起来!带去县府!!!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随意抓人!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阵喧闹过后,凌录众人将那个马车夫拿下,同时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林肃,林郎君,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
  县府。
  叶瑾声看着淡定地站在公堂之上的林肃,忍不住拿出了之前谢青珣绘制的画像,两相比较之后,他忍不住感慨,真的好像啊。
  玄玠,你这一手画人的本事,简直绝了!
  这要是搁在后世,那就是急缺的人才啊!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谢青珣垂眸,浅笑着对叶瑾声道,瑾声若是想学,我便教你。
  那还是算了。叶瑾声拒绝地干脆利落,我字都还练出个名堂来呢,学什么画?
  正说话的功夫,负责检查那一辆马车的差役进来,急声道,回宋明府,那马车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宋昀一惊,立刻问道,是谁?
  刚刚已经确认,是巴兴。
  巴兴?
  叶瑾声一惊,巴兴死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人证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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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宋明府。
  见到宋昀过来, 凌录立刻抱拳行礼道,人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一旁的仵作正在检查尸体,想要确定具体的死因。
  如何了?宋昀看向了那一名仵作, 问道。
  初步判断, 应该是摔倒后, 脑袋不小心磕到了石头上, 自己摔死的。于仵作道。
  这怎么可能?!叶瑾声不信,这事儿看上去也太巧合了吧?
  不仅仅是叶瑾声不相信, 包括凌录、于仵作之内的人都不怎么相信。
  谢青珣眸光在巴兴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问道, 他的身上,可有搜出金银、秘方或者是和认罪书, 亦或是与别人的通信之类的东西?
  凌录震惊地看着谢青珣,谢郎君是如何知道的?
  谢青珣语气平淡,猜到的。
  这怎么能猜得到?凌录喃喃,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些歧义,连忙道, 谢郎君,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青珣摆了摆手, 无碍。
  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巴兴应该就是那个内鬼,火不一定是他亲自放的, 但是火油这些易燃物,楮宅内的人基本上不会带进去。但是巴兴若是做了内应的话,这一切就都很好解释了。
  但是谢青珣疑惑地开口,我不明白的是, 他们到底是如何与巴兴扯上关系的?又是如何说服巴兴的?
  叶瑾声提醒他道,玄玠,你是不是忘记了苟田?
  苟田?
  谢青珣一怔,瑾声,你的意思是,之前与巴兴暗通款曲的人,是苟田?
  我就是有这么个猜测罢了。叶瑾声晃了晃脑袋,感觉好乱啊
  谢青珣抬起手,帮他揉了揉头发,那便不想了,让晖之忙去。
  宋昀:
  碍于正在下属面前,宋昀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只能是把心里的吐槽强行按了下去。
  那个林肃呢?宋昀没好气地道,他招了没有?
  回宋明府,那个林肃嘴硬地很,一直都不肯开口。
  宋昀眸子一暗,用刑了吗?
  上了刑。差役低声道,只是不敢太过,害怕他撑不下去。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宋昀又看向了叶瑾声,瑾声,待会儿还要请你帮忙,把郎见送去大牢,让他认一认人。
  叶瑾声点头,宋先生放心,一定办到!
  .
  牢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地面上垫着些干草,只是受了潮,摸上去湿乎乎的,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牢房里的气味也让人难以忍受,潮湿发霉的味道,便溺的味道,还有鲜血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进来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狱卒甩了甩手里的鞭子,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拿起一旁的大碗,里面是劣质的酒,他喝了一大口,咽下去了一半儿,剩下的猛地喷出,全都落到了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此时正是冬日,而牢房里的温度更低,显得对方过分单薄。
  那白色的中衣已经被鞭子撕碎,一条条的血痕在肌肤上交错出现,部分还在缓慢地渗着血丝。
  那人头发散乱,扎好的发髻变得凌乱不堪,掩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昏迷过去了。
  .
  被拦下带进县府之后,楚肃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力拖延时间,希望自家郎君能够顺利离开。
  但是,想起最后那个人又补充的一句,姓楚的也不行,一直不曾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他猜测,或许宋昀已经发现了什么了,但是只要他不开口,宋昀就不可能给自家郎君定罪。
  如今,楚肃只期待,城门守卫能够忌惮诸平楚氏的名声,放自家郎君离开。
  只是,就是楚肃自己都很清楚,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
  正如楚肃所猜测的那样,在前面两辆马车的□□放出去之后,第三辆马车再离开的时候,就不曾看到县府里跟踪的差役了。
  楚郎君也立刻道,现在,立刻赶去城门处!
  是,郎君。
  虽然他们是第三辆马车才离开的,但是他们一离开后,就直奔城门口,居然还敢在了第二辆马车之前,正好看到了楚肃的第一辆马车被县府里的人带走。
  楚郎君深吸了一口气,趁乱,立刻离开这里!
  是!
  赶车的马车夫扬起马鞭,驱赶着拉车的马儿慢慢上前。
  楚郎君原本是想让马车夫直接冲撞城门的,但是想到冲撞城门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骚乱,自己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只能强自忍耐了下来。
  快点儿,快点儿!楚郎君在心里不停地催促着。
  然而,经过了楚肃的那一辆马车之后,城门守卫查人的时候顿时更急严厉,于是,队伍前行地更慢了。
  楚郎君坐在马车里,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认不出催促一句,怎么还不走?
  外面的马车夫虽然被问得心里烦躁,但是面上还是要哄着这位楚氏郎君的,低声安慰他道,郎君,快了。
  快了快了快了!楚郎君忍不住在马车厢里发了一通脾气,你之前就一直说快了!结果呢!这都过去多久了?那些城门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动静,马车夫忍不住心里一惊,同时开始庆幸,自己已经下了车,正在牵着马儿往前走,不然的话,刚才的那一下,说不定就直接砸到了自己的背上。
  这些有钱人家的郎君,脾气可真的是糟糕。
  马车夫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继续安慰楚郎君,郎君,这一次是真的到了。
  .
  但可惜的是,在检查过后,看到那位郎君姓楚,城门守卫,也没有强行扣留,而是礼貌地请他们去别的地方暂时等一等。
  待检查过后,便会放几位离开。
  你们这是在把我们当犯人吗?
  马车里,立刻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不满与沉怒,让城门守卫有些心慌。
  这位郎君,此事不是我等所能决定的,我们也只是依令办事就是了,还请楚郎君不要为难我等。可我看你们现在就是在为难我!楚郎君猛地开口。
  城门守卫也有些为难,但是这事儿确实不是他能决定的,要是他把人给放了出去,到时候要担责任的可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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