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徐单感觉自己手凉了半截,心里也很是复杂。他被爸妈叫到了客厅里,开着大灯,足足一种两方会审的感觉。
  单单妈盯着他看了好久,把他都看的有些毛,还沉着脸。
  徐单刚想开口——
  没憋住笑,单单妈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儿子居然在打手枪!”
  她是真的觉得好笑。
  徐单扯着嘴角,深刻感觉自己脸上的假笑要维持不下去了,有点想把头埋到地里。
  单单爸被笑的也有些尴尬,但还是站在他这边:“不是……老婆,毕竟这个年龄了,有什么好笑的。”
  单单妈翘起二郎腿,好不容易才收了笑,睨着徐单:“儿子,你跟徐简简谈恋爱了吧。”
  单单爸震惊的不行,还没否认完,徐单点了点头,却是承认了:“……是的,妈妈。我跟简简在一起了。”
  瞟了一眼单单爸,单单妈挑眉:“得了,我给你说过吧,青春期的小屁孩儿。小屁孩还瞒事儿呢!”说着,她继续问起来,“给简简爸妈说了没有?”
  徐单顿了顿,低下了头:“没有……”
  单单妈毫不客气的嘲笑:“你好怂啊,儿子。不过简简呢,也不想说吗?”
  “嗯……”徐单挠了挠头,“害怕你们会不同意。”
  “我跟你爸倒是没问题——”单单妈想着,晃着腿,“不过简简爸妈那边可能会难接受一些。这些都不过是些说头,儿子,是你害怕简简爸爸吧?”
  徐单哑在了那儿。
  他妈妈的眼光……真的好毒。
  单单爸捂着脸,叹了口气:“儿子,我在你面前这么没面子的吗……你就没怕过我,居然怕人家简简爸?”又叹了口气,单单爸接着说了起来,“但儿子啊,怎么说呢——你们小年轻谈恋爱,又是简简那个小姑娘,我们看着长大的,我跟你妈不反对。如果你们能这样一直好下去,我们也乐见其成。但是——”
  “有些事情,还是要早点给你说清楚的,”单单妈接上话头,声音冷了下来,“平常你们搂搂抱抱,还是你自己打手枪玩,都行。但不能做到最后一步。”
  为什么?
  像是被一大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心里还有些生气。
  只要简简同意,只要做好措施,只要等到她能接受他——就可以了吧?为什么不行?
  你们缺席了我的童年,平日里更是散养,为什么这些事情上要来指手画脚?
  片里演的可以,网上写的可以——为什么到了你们这里,就不可以?
  似是看出了他眼里的反叛,单单妈眯着眼睛,问起他:“徐单,如果你弄的徐简简意外怀孕了,你怎么办?”
  “不、不会……我到时候会买……”徐单的舌头打着结,“会去买避孕套……”
  “你会用么?”
  “正反面分的清楚吗,嗯?”
  单单妈一句一句的逼问着他:“就算用对了,还有意外中标的呢?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会负责的——!”徐单也被问的毛了,第一次对单单妈语气这么冲的说话。
  “好,你负责。”单单妈敲着桌子,冷哼:“你用什么负责,嗯——?你小子,吃的我们的,喝的我们的,住着我们的,老娘还得为你搞大人家姑娘肚子负责?”
  单单妈说着火气也上来了:“你现在一无所有——凭什么这么随随便便的许下要给一个姑娘负责的承诺?”
  “哎呀老婆,你好好说话,着什么急。”单单爸赶紧打圆场,“有你这样引导小孩子的吗。”咳嗽了一声,单单爸缓着声说:“爸也是那个年龄段过来的……真的很能理解。希望你不要做,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
  徐单攥着手,垂着眼看着地板,也不反驳。
  “阿单啊……你觉得你能跟简简走到结婚吗。”单单爸叹了一口气。
  “能。”
  “我们自然是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的……徐简简真的是个好孩子啊。但是啊,阿单,”单单爸说着有些疲惫,“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啊。阿单。”
  单单爸也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抿着嘴又重复了一遍,继续说起来:“你们高中可以在一个学校,那大学呢?大学以后工作呢?她那孩子好强,处处都想着跟你竞争,更不希望你放弃你应得的机会……当以后目标不一致的时候,你们不得不分开,那时候怎么办?”
  “就说近一点儿,”单单爸靠在椅背上,“你们在一起了,新鲜期过去了,发现不适合,怎么办?”
  脑子里空了一片。
  徐单发现自己一个字竟都憋不出来。
  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你也是好孩子,如果以后可能会分开,你也会希望她好好的,对不对?如果分开了以后,她遇到了其他人,发现比起你来,更喜欢他——但她已经跟你上过床了,你说,她会后悔吗?”
  单单爸靠近了他,还是缓着声:“而且你知道么?就算是什么边缘性行为,也有可能怀孕?更别说你们太小了,处理不好,女孩子也有可能得病……?”
  “我跟你妈啊,一直都为你能喜欢上徐简简这个小姑娘感到高兴。但是啊……有时候喜欢很容易,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单单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刚才说话口气也不好,行啦——最后目的都是想说……就是因为想好好对待她,所以有些事情要给你提前讲清楚。”
  “阿单,”单单妈拉过他的手,“不要做自己没办法承担责任的事情。”
  徐单抬起头,客厅的灯指针竟然走到了十二点半,窗外依稀听得到晚夏的蝉鸣。
  这是他们一家……第一次这么晚聊天吧?
  “哎,儿子,我刚才也是着急,口气不好。”单单妈叹着气道了歉:“我想到当时,被你爸求婚——哇,一晚上没睡着,你不知道。”
  单单爸听了这话来劲儿了:“高兴的吧?”
  “愁——的!”单单妈瞥着单单爸,“哎,谈恋爱的时候吧,就觉得你吃饭吧唧嘴啦,臭袜子不洗啦,有时候有点邋遢啦……这种事儿都还算能忍。一想到,啊——要结婚了,这种臭屁的小毛病得忍受几十年,想想都好可怕。我愁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哎哟,当时我真的,愁的睡不着啊。”
  “不是,老婆,能给我在儿子面前留点面子吗?”单单爸反问,“而且我不是都改了,你说我现在哪儿有这毛病了?”
  看着爸妈又斗起了嘴,徐单笑了出声。
  看了一眼表,单单妈站起来拍了他一把:“行啦,你们就好好的,爸妈先祝贺你——睡觉吧!”
  可徐单却失眠了。
  整晚没有睡着。
  总觉得爸妈说的合理,可吻上她时那种像尝了罂粟一样的感觉,还是挠的骨头发痒。
  戒不掉啊。
  没几天高中开学,军训以后每天又是过得很快。因为分数相近,他跟徐简简、苏晓和老安都分在了一班。
  刚考完期中,他想起了徐简简之前问他的一道题,加上还有别的事儿,刚好就打算去找她说一说。简简爸妈还没回家,她也没有扣门,自己卧室的门倒是虚掩着。
  徐单走过去,还没拉开门,没想到……
  听到了一声难耐的喘息。
  他又推开了些门——
  徐简简小声喘着气,正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她蜷着身子翘着腿,左手夹在腿心间,一下一下扭动着。发绳已经被她蹭掉了,落在了椅子下,她的头发散在桌上,右手攥了起来,呻吟越来越急促。
  等到了一个临界点——
  “啊……嗯、单单……”徐简简没憋住声,一下子松开了腿,靠在椅背上喘息了起来。
  被按捺住的细苗,在心里重新破了土。
  徐单轻轻走过去,她也像是累的不行,没有注意到他。等他给她捡起发绳,她吓了一跳,满脸慌乱:“单单?!”
  她那样倚在椅背上,唇色红润,嘴角微张,眼尾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旖旎。
  徐单咽了一口吐沫。
  他低下身,捧住了她的脸,咬上她的唇瓣。
  简简她……也对自己有欲望啊。
  那他继续做下去——也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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