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赦教渣渣 完结+番外_第17章

  想着有一身本事却不能用的大儿子,如今与他的联系不过是儿子的祖父,这些贾赦从来不隐瞒,贾代善不傻,如何会看不出来,尤其是从自己为了贾政的前途放出来王氏以后,贾赦根本不愿意再跟自己维系什么父子亲情,每次过来请安,也只是行了礼,就端杯茶坐在一边等贾瑚跟他亲近完,不问话,绝不多说一个字。
  又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这荣国府交到无能又自命清高的二子手里,败落只是时间问题了,这心就疼的一抽一抽的,之前还想着林海是个有能力的,自己把人脉交给这个女婿,女婿家族没有帮扶之人,未来自然会和贾家守望相助,等到孙辈儿起来的时候,贾家也就起来了,可是,却被自己愚蠢的妻子和寄予厚望的女儿给彻底毁了。
  越想越无望的贾代善,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撒了史氏和贾敏一脸,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变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贾代善之前就是靠着桌子硬撑着,现在是倒下的时候,后脑勺磕在黄花梨木的桌角上,地上立即淌了一摊血。
  史氏和贾敏吓得尖叫出声,林海赶紧对着外面贾代善的小厮们喊着:“来人,快给国公爷请太医!”外面贾代善的小厮们先进来,接着被史氏远远打发的下人们也进来了,屋里乱糟糟的,好在,之前被打发去宁国府请贾代化和贾敬过来的贾政三人也到了。
  贾代化看着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知的堂弟,很是心疼,贾敬一看,这也指望不上已经麻爪的贾政,还有只知道哭泣的史氏和贾敏,赶紧帮着指挥着荣国府的下人们,唐通赶紧命人去太医院给贾代善请太医,自己运起轻功,去了马棚一路飞奔去找贾赦。
  贾赦知道消息,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一面交代元宝和金条给几个孩子收拾一下,坐马车去荣国府,一面自己披上斗篷跟唐通一起往贾代善处赶路,贾赦二人,是骑马闯进来的,到了荣禧堂下马,正好和出来的太医撞上。
  这个太医是认识唐通的,有些无奈的对唐通暗示,赶紧准备后事吧。贾赦和唐通进了内室,贾代善还在昏迷中,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史氏看着贾赦尖声道:“你来做什么?不是断绝关系了吗?赶紧滚!”
  贾代化呵斥道:“史氏,代善是赦儿的父亲,无论是血缘还是礼法上都是,你有什么资格不叫赦儿看代善最后一面?”贾赦冷冷的看了史氏一眼,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搭脉,知道贾代善确实无力回天了。
  但是贾赦想着,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叫了贾代善一回父亲,又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让其交代了遗言,也算是不欠他什么了,于是,拿出一颗小还丹塞进贾代善嘴里,贾代善的血条开始回涨,可是,很快的,掉血的速度又比回血的速度快,贾赦不得不执扇施展治疗术,直到血条到了百分之五十,贾代善这才幽幽转醒过来。
  第21章
  贾赦对神情还很迷糊的贾代善说道:“父亲,您还有什么话就说吧,这药只能让您有一炷香的时间,剩下的我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贾代善微微点头后说道:“我的身后事就由建安(唐通字)全权负责,我之前就交代好他了。我走之后,梨香苑的人全都发回卖身契,各自决定自己的去留。”
  唐通道:“老爷,这些我都准备好了,您交代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完成的。”贾代善点头,喘了口气之后,又对林如海说道:“如海,这里的东西交给你,是我早就准备要给你的,如今倒是有所求了,希望你看在咱们爷俩往日情分上,绕过敏儿这一次,也是放过贾家女孩们了。”
  林如海并没有打开匣子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只是点头应下了贾代善的请求,如今贾代善马上就要咽气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林海都不能动贾敏,否则必然会被人说成凉薄,于之后的仕途肯定是不利的。
  贾代善又看向贾赦说道:“赦儿,为父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委屈,是我这个父亲有眼无珠,你心里必是怨怼的,可是,为父最后还是请求你,如果可能,将来政儿有事的时候,你拉他一把可好?”
  贾赦摇头道:“这就恕难从命了,我只能说,只要他们不上我跟前作死,我就会当他们不存在,日后他出事也不会落井下石。但是,若是非得上我跟前找存在感,那我也不会惯着他们。”跪着的史氏和贾政怒瞪着贾赦,这不是咒人呢吗?贾代善见此叹了口气,不再劝了。
  林海现在很能理解贾赦的心情,所以,跟贾赦、贾敬跪在一处,与史氏、贾政等人对着。贾代善眼角躺下一滴泪水道:“我贾代善一十五岁就与父亲上了战场,南征北战,令敌人闻风丧胆,得常胜将军称号,因战功卓著,原爵承袭,一项引以为傲,谁知却栽在这内院妇人身上。
  可怜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不信母亲话,一意孤行,娶妻不贤,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贾家子孙,造成后辈子孙兄弟阋墙,我是贾家罪人啊。但,结亲是结两姓之好,轻易却不能休妻。只是终归心有不甘啊!”
  贾代化坐在一旁,老泪纵横的说道:“代善,你就放心吧,我活着就会尽量帮你照看着,再说,赦儿那边必是错不了的,你的后人还是有盼头的。”贾代善听了这话,好像是有了精神头,笑道:“兄长说的是。”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中带着一丝厌弃的说道:“今生我瞎了眼睛,却不愿死后还提醒自己有眼无珠,等我走了,做了法会,就直接封了墓门吧,省的死后还要扰了我的清净,史氏就重新在祖坟处给她找个宽敞的地方吧。”
  史氏一听,也顾不上哭了,只差点直接厥过去,可是她不敢,她着急地磕着头说道:“老爷,您不能啊,我为贾家生儿育女,伺候走公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待我,是非逼死我不可吗?”
  贾政和贾敏同样死劲儿磕头求情道:“老爷不能这样对太太啊,求您……”贾代善满脸厌恶的说道:“住口,我意已决!以后免得史氏作妖,等我走之后把史氏……”可惜,等他走之后把史氏怎么样,却没说出来。
  贾赦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怎么就疏忽了,治疗术晚刷了一秒,让人血量见底儿了,生生的让史氏逃过一劫!算了,这是天意不可违啊,该着史氏还得继续作妖啊!孙男娣女这时就得开始哭了,史氏却哭不出来,心里只剩恨意和庆幸了。
  恨意自不用说,贾代善这最后是一点儿脸面都没给她留,好在这里的人,无论是出于哪方面考虑,都不可能往外传,否则他们自己的名声也得毁了。庆幸的则是贾代善咽气儿的是时候,明眼人都知道贾代善最后肯定是要处理她,或是送到家庙清修,或是后半辈子去佛堂念经祈福。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靠死了婆婆,又靠死了丈夫,后面就是等着享福了,怎么能去清茶淡饭了残生?贾代善没了,自己就是老封君,政儿两口子就得供着自己,享福的日子马上就来了!这么一想,对于不能跟贾代善埋在一起,倒也没有什么可难受的。
  当然,她还得拿着帕子跟着哭,可不能让人发现抓了把柄。屋里传出哭声,外面就知道老太爷走了,赶紧将府里换上了白色,孝布孝服之类的,也都早就准备好了,唐通一面让大家换衣服,一面给贾代善换衣擦洗。
  正好这时王氏跟贾珠进了院子,贾珍、贾瑚也都到了,贾元春刚出生一天,自然是不能过来的,贾琏也仅有百天,所以,贾赦让奶嬷嬷抱着给贾代善磕了头,就送回了贾宅,只是贾珠和贾瑚仅差了半岁,贾瑚跟在贾赦身后接待祭拜的客人,贾政自然不愿落于人后,每来客人,他必然会将贾珠推到前面,以示这才是荣国府继承人。
  可是,贾珠头一天受伤,晚上还发了烧,这般折腾,就是个健壮的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个病弱的孩子,贾珠很快就高烧了起来,被史氏看到,骂了贾政,这才救下了贾珠。而贾赦见贾政试试抢着出头,也不在意,只是带着贾瑚、贾珍往那些杂事处跑,不去和贾政抢风头,看差不多了,就让贾珍带着贾瑚回自家宅子,反正这守夜也轮不到隔辈儿的年幼孙子。
  但是,史氏就是看不惯贾赦父子,更因为自己的金孙病歪歪的,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活蹦乱跳的,史氏恨得心都在滴血,于是,史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说道:“这平日里,孙儿辈中,老爷子最疼的就是瑚哥儿这个孙子,没想到这孙子竟然不愿送他最后一程,也不知道老爷子的心里难受不难受,若是地下有知……”
  贾赦冷笑的接过话来道:“若是地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把临终前没说完的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你这老太太的心到底有多黑,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子嗣不算完,就连孙子辈儿都不放过,贾珠被你折腾成那样,那是他父母乐意,我的瑚哥儿可轮不到你来祸害!
  再说,我这做儿子的还活着,没得让个三寸不到的小豆丁过来给守灵堂,这是当我不存在了还是当贾政死了?还有,若是想要撕破脸,让我把你干的事情公布于众,或者把父亲临终时说的话都说出来,你就继续折腾,你是知道我的,历来是混不吝的,尤其是涉及到我的儿子们,谁惹了他们,都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吧。”
  史氏是真没想到,贾赦什么都敢说,幸亏现在已经天黑,来拜祭的宾客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再加上四周和尚、道士的念经声和木鱼敲击声很大,听到的只有跟前贾家的人,于是史氏只能讪讪的说道:“罢罢罢,我也是白说一句,反正我也管不到你那边的事儿。”
  贾赦没再搭理史氏,贾代儒等人有些不赞同贾赦这样不给史氏面子,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生母,这样明显是大不孝,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是有损贾家名声的,于是,做为管理贾家族学,很注重礼仪孝道的贾代儒就想说道说道。
  但是,贾代化很清楚贾赦的为人,同时他也很厌恶这个造成自己堂弟死亡的妇人,于是开口说道:“史氏,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是灵堂,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掂量一二!”贾代化是族长,在宗族里身份比贾代善还高,年龄比他们也大,说出的话分量很足,贾家的人都是不敢反驳的,史氏也只能听着。
  去宫里报丧的贾敬这时带着天使回来了,贾家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香案放好恭听圣旨。一顿四六骈文之后,只是按例赏了一些合乎贾代善身份的随葬品,然后又封了贾政为二等奉国将军,岁俸银185两,禄米185斛。
  爵位连降六等,这个结果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毕竟这次贾代善可不是跟原著里那样救驾而亡,贾政又无功无绩,甚至连个功名都没有,就这二等奉国将军的爵位,也是皇上看在贾代善的面子上,不想贾代善走的难看,这才给贾政的。
  这个结果只有史氏和贾政难以接受,他们觉得贾政人品端方,素有爱读书和至孝的好名声,这降等袭爵是肯定的,但是,即使捞不着个侯爵,那伯爵总可以吧?再不济,就是子爵男爵那也是超品之内,可是,竟然只是个二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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