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03

  「三」
  放学后我还留在学堂，昨天我还在这草场睡了一个午觉，今天我拿了一本作业簿写了一些东西…
  〝有人说话，不许看，只有对白…〞
  「在画什么？」
  「哎呀！怎么突然，你在那里出来的？」是阿美。
  「给我看？」
  「不行！不要这样。」
  「怎么！不让我看，画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请别那么任性，还不是被你抢过去了吗？」阿美看了我的东西说…
  「哈！…女人，你在画女人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线条非常美。」
  「是变态吧？」
  「请别这样想。」我看到阿美手上的作业薄，把它一手给抢了过来，阿美大吼。
  「咦…男人，这人会是我吗？」
  「你怎么能趁我不备，偷看我画的东西。」
  「你不是一样吗？」
  「是的！我画的男人就是你，在某个角度来看，你是有一点傻。」
  「…」
  「没有人对你说吗？」
  「没有！」
  「明天有空吗？」
  「什么事？」
  「约会阿。中学时代如果没有和男人约会过，以后怎么向自己交待。」
  「哦…。」
  「这种说法是不是很差劲。」
  「你这种说法很轻松，我也很乐意。」
  「好阿！约会规则之一，所有费用都该男生付，懂吗？」
  「哈！」其实我一早已经想和阿美约会了，只是一直不知怎样开口。太熟了，但他说…约会的费用都该男生付，那是规则之一。这有一些为难…原来约会就是那么一回事。
  「玩了一整天真痛快阿。」我觉得阿美真不可思议，今天的他和穿起校服的完全俩个模样。真的好美，女人真的可以千变万化。
  「哦！在说什么。」
  「没有…」
  「偷偷说话。」
  「嘻…」
  「又在想着线条的事情吗？」
  「没有…肚子饿了，要找东西吃阿，阿！是了，吃什么好？」
  「鱼丸粉。」
  「你一早已经想好了的吗？」
  「聪明。」阿美又不知想着什么鬼主意，我的在路旁找了一个食档，叫了俩碗鱼丸粉，阿美忽又说…
  「约会规则之二。」
  「什么东西？」
  「不懂吗？要“挟”鱼丸给我吃。」
  「哈！」
  「不可以吗？」
  「不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什么约会好手。」
  「哼！」看他生气，我就依他。
  「算我怕了你了，吃吧。」我把鱼丸送到他面前。
  「不要！」
  「sorrysorry你生气了吧。」
  「是了！你知不知道，人生本是很滑稽的事情？」
  「什么东西？」
  「为什么小时候那么玩顽，长大了又要结交异性，又要拥抱。」
  「…」
  「你懂吗？拥抱阿？」
  「不要这样说话。」
  「所以我说那不是很滑稽吗？吃鱼丸粉好了。」
  「这又和鱼丸粉有什么关係？」
  「你看！这些鱼丸真的很难“挟”起来的。」
  「…」
  「滑滑的，所以“挟”起来了，就要把它吃掉，张嘴。」阿美将鱼丸送到我面前，我说。
  「不要这样做，好多人。」
  「快吃，已经“挟”起来了。」
  「…」我被逼一口将它吞进肚子。
  「人生就像吃鱼丸粉。」
  「还要讨论这些话题吗？」
  「我在制造气纷阿，这些事情本该是你做的。」
  「你不做，只好由我代劳了。」
  「请别说得那么寒酸。」
  「本来就是。」我学着他，又将鱼丸送到他面前。
  「来…张口，吃！」
  「没意思，学人家…」我有些无奈，他又说…
  「…哦…请别装一幅这样的脸孔，我吃了。」
  「嘻…」我想…这里的风景那么好，阿美的心情应该会转好了吧？
  「我有事情要和你讨论。」
  「什么事情？」
  「我可是认真的。」
  「什么事？」
  「有没有想过我们将要各分东西了，或许以后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怎么可能？」
  「将来必定会彼此疏远，彼此不见面，在街上碰面，也没话说。」
  「不会的。」
  「我会嫁人的。」
  「…」
  「那么我们从此不是没有话说了吗？也不能疯言疯语。也不能取笑你，好像变成仇人一这样。」
  「谁说不可以。」
  「…」
  「嫁给我好了。」我忽然衝口就说这句话，自己也想不到，我渐渐被他引嚮了。阿美自然的说…
  「我不要。」
  「！！！」我有些为难了，他又说…
  「要我点头才可以吻…」吻！真的吗？但我假装说…
  「我知道了，这是约会规则之三。」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