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哥哥，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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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这一觉睡了很久，他意识一片朦胧，想要醒来，却是如同溺水之人，任凭你如何挣扎，依旧徒劳无功。愛↑去△小↓說△網
梦中，他化身一位上古大神，入目之中，尽是满目苍夷，大地龟裂，洪水泛滥，妖魔横生，天地仿若崩塌，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见此惨状，姜尘虽知这只是梦境，依旧感觉心痛不已，他抬起头，望着九天之上出现的巨大的裂纹，竟是兀地拔地而起，浑身缠绕仙光，如同流星划过夜空，通体都在绽放神辉。
“这天之痕，便是此场灾难之源头，将其弥补，或可拯救苍生于水火……姜尘虽为凡人，无力救世，但姜尘仍心存仁慈，不忍众生受苦，愿以身补天。”
随着姜尘所化大神低语落下，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迎着滔天长河，逆流而上，来到天痕之前，他满眼留恋，回望人间，他隐约看到无数生灵在悲呼，似在为他送行。
“世间众生，或有可憎之人，或有脏脏之处，然众生何罪，须神灭世？”
“天道不仁，吾便以死明志，纵使永出六道，吾心不悔，吾志不灭……”
“造化之化道……”
姜尘所化大神，浑身绽放无量神光，刺目的光，璀璨的芒，充斥着碧落九天，幽森地府，这天地间，便只有光。
无量神辉洒落，狰狞天痕被一道七彩霞光缝合，而后慢慢凝固，天地之间风平浪静，阳光灿烂，光明与希望重新出现在神州大地……
“哥哥，你醒醒……醒醒啊……”
姜尘以身补天，不灭残魂流落域外空间，窜入时空乱流，朦胧混沌，似是放逐永痕时空，不得归途。就在这时，姜尘听到似有呼喊传来，这呼喊声越来越大，似在耳边，很熟悉，很亲切，这让姜尘残魂的眼睛慢慢浮现丝丝灵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醒来。
“唔……我这是在哪儿……”
姜尘慢慢醒来，感觉头疼欲裂，浑身乏力，待看清屋中一切，姜尘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他只是做了一个梦，可是非常奇怪，他脑海中的梦境竟是在慢慢远去，瞬间变得朦胧一片，让姜尘想不起梦中一切。
“哥哥，你没事吧？”
粉雕玉琢的小姜乐站在一旁，小手紧紧抓着姜尘的手，眼中布满浓浓的担忧，他满是惊恐的小脸，让姜尘从回想梦境中惊醒，脸上浮现浓郁的笑容，温声道“乐乐不用担心，哥哥没事，只是你不在灵剑阁修炼，来此何事？莫不是偷跑出来？”
“哪有？”姜乐小鼻子一皱，对哥哥说他偷跑出来有些不乐意，撅着嘴巴瓮声瓮气道“师尊答应过我，只要我学会白帝城剑术，便可让我药园见哥哥……哼……人家一学会剑术便来见哥哥，可是哥哥还说人家是偷跑出来的……”
望着姜乐将小脸侧往一边，撅着小嘴生气的可爱模样，姜尘忍不住轻笑出声，或许永远让弟弟开心快乐，便是他一生所求。
“乐乐，是哥哥说错话了，只要你能原谅哥哥，哥哥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姜尘温声诱哄道。
“真哒？”姜乐漂亮澄澈的双眼顿时光彩四溢，眼睛都在放光，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确认道。
望着姜乐的表情，姜尘突生不安，可是话已出口，他不想欺骗弟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许诺，寄希望姜乐的要求不要太过分。
“哥哥，我想吃肉……”
姜尘目瞪口呆，望着姜乐一脸谗相，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进去，微微思索片刻，便是说道“乐乐，你在药园等着哥哥，哥哥这就给你找肉吃。”
随即，姜尘便走出茅屋，虽说口上答应得痛快，其实姜尘心中也没底，白帝城虽不禁荤腥，却也是修仙大派，修炼白气朝元炼气大法，吸纳天地清气，尊清抑浊，肉类食物少有进食，偌大白帝城，几乎没有家禽牲畜。
昆仑山中倒是妖兽环伺，可惜姜尘修为不够，贸然闯入，恐有生死之危。念及于此，姜尘更是头疼不已，便在此时，心中闪过灵光，姜尘双眼一亮，似是想到何处可以找到肉食。
“只是希望白丹长老勿要责怪……”
少许片刻，姜尘去而复返，他手中提着一只已经宰割完毕，并褪去羽毛的大鹅，刚一走进药园，姜乐似是心生感应，急匆匆跑出来，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大鹅，那种模样，姜尘生怕他会冲过来，将没有烤熟的鹅生吞下去。
“乐乐，生火，咱们今天吃肉……”
“哥哥太好了……”姜乐欢呼一声，便迅速在四周捡拾柴火……
凝丹台，丹阁。
“你说什么？姜尘杀了试药仙鹅！”白丹长老怒气勃发，周身灵光爆闪，隐有暴走之势，片刻之后，便是恢复平静，问道“他杀仙鹅作甚？”
明华站在白丹长老身前，神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微微低头，强忍笑意答道“明华听闻，今日姜乐师弟前来药园，说是……说是想要吃肉……”
“混账东西，贪图口腹之欲，便是灭杀试药仙鹅，此等孽障，着实可恨。”白丹长老平息怒气再次升腾，他头顶之上火光闪现，已是怒火熊熊，难以忍受。这些仙鹅虽是试药之物，但毕竟是白丹长老养大，年久日深，早已心生牵绊，如今听闻噩耗，不怒才怪。
“混账东西，今日杀我试药仙鹅，他日必让他百倍偿还……”
姜尘尚不知已给白丹长老盯上，此刻正笑容盈盈，望着狼吞虎咽的姜乐，见他吃得开心，姜尘亦是心生满足。待姜乐吃完，姜尘为他擦去嘴角油渍，便嘱咐他返回灵剑阁，专心修炼，虽心中不舍，但姜尘心如明镜，弟弟身上仙魔种隐患仍在，须努力修炼，以中正灵力压制魔气肆虐，其中凶险，着实不得松懈。
“哥哥真是扫兴，乐乐刚来，你便要我走。”姜乐顿时不乐意，而后像是想起某件趣事，嘴角浮现纯真的笑容，如同献宝一般，从胸口摸出一面古朴铜镜，小心翼翼递到姜尘面前，说道“哥哥，这可是乐乐的宝贝，别人我不给他看，一面会说话的镜子……”
姜尘接过铜镜，细细打量，这面铜镜颇为古朴，其上生有绿锈，铭刻古怪花纹，隐约还有泥土残留，可见出土并没有多久。姜尘反复探查，发现这只是一面普通铜镜，只是经历漫长岁月，散发沧桑气息，其他并无特别之处。
“咳咳……乐乐啊，这只是普通铜镜……”
“哼，哥哥太坏了，乐乐好心给你看宝贝，如何连你也这般说，我不理你了。”闻言，姜乐极为生气，一把抢过铜镜，而后气冲冲跑出药园，在出门之际，姜乐陡然停住身形，转头看向姜尘，问道“哥哥，明孝师兄曾经来灵剑阁，乐乐问起师兄，师兄说哥哥不会剑术，只是白帝城杂役弟子……乐乐不信，哥哥一定是剑仙。”
“哥哥，你是剑仙吗？”
望着姜乐满脸期待，姜尘重重点头，道“哥哥的确是剑仙，而且是很厉害的剑仙……”
“哼，明孝师兄就会骗人，哥哥真的是剑仙耶，跟师尊一样的剑仙，下次明孝师兄在来，我一定要跟他理论理论……”
耳边听着姜乐义愤填膺的嘀咕声，姜尘强忍笑意，心中却是告诫自己，既然弟弟如此希望自己是剑仙，那姜尘以后便是剑仙，决不能让弟弟失望。
“只是学剑之事，还须通禀白丹长老，刚刚杀了仙鹅，现在便有求于他，为何有种自投罗网，自作自受之感……”
除此以外，姜尘委实别无他法，他并非白帝城弟子，没有资格习练白帝城剑法，若无白丹长老允可，日后难免多生事端，可若是不学，下次姜乐问起，该如何应对。
“罢了，便去丹阁一趟……”
“你要学剑？”
丹阁之中，白丹长老面无表情，姜尘微微打量，既看不出生气之意，亦无欢喜之态，其心意着实难以揣度。
心中不明底细，姜尘说话自当谨小慎微，毕竟刚坐下天怒人怨之事，此时若还张狂无边，恐怕学剑之事便要鸡飞蛋打。
“启禀白丹长老，自姜尘入门以后，每每观看同门师兄演练绝世剑术，心向往之，早有学剑执意，恳请白丹长老通融……”
“哼！”白丹长老一声冷哼，神色不置可否，满口胡言，如此惺惺作态，还想学剑，做梦去吧。
眼见白丹长老如此，姜尘心往下沉，却是还不放弃，强忍心痛之一，自手镯之中取出一只玉瓶，双手奉到白丹长老身前，随即说道“白丹长老，此丹名为聚灵丹，可提升气仙境修士一倍修炼速度，以后功效自修为提高而递减……”
白丹长老双手一抖，速度快若闪电，姜尘尚未反应过来，便觉手中一空，玉瓶早已不知取消，而后一本书册飞入手中，只听白丹长老斥道“此乃白帝城剑术，你可自行修炼，若有不解，可像明华请教，快滚吧，别在此地碍我眼。”
白丹长老虽言语粗鲁，隐有辱骂之意，但姜尘却是心生感激，诚心行礼拜谢，而后拿着书册退出丹阁。
“哈哈，这个混账东西，果然丹道天赋绝伦，此等提升修为之丹药，早已遗失，却不想此子能够推演出来，着实令人震惊，哼，想学剑直接送上丹药即可，还说什么羡慕别人剑术，一切都是狗屁，满口胡言，在我眼中，白帝城剑术哪里比得上一颗丹药来的金贵……“
“此子颇具炼丹天赋，仅为杂役弟子，着实可惜，或许应该往上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