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报销
“万组长！这边！”
刚刚占的座位因为万溯出去早就又被其他人占了，听到江琛的声音，见他身边刚刚有一个空位，这才赶紧过去坐下。
崔黎章看着过来的万溯，两个人确实不认识，江琛只好充当介绍人：“辰哥，这是万溯万组长。”顿了顿，又朝万溯介绍道：“这是崔黎章崔队。”
万溯微微点了点头，崔黎章也同样示意他，气氛这才缓和了一点。
“万组长，你一个人吗？”
江琛试探性一问，万溯点了点头：“本来是和一个后辈一起来的，可是她啊运气好，就没有跟我来在这排队了，说起这个后辈，可是……哎哟……”
江琛赶紧拧了拧万溯的腿，惹得万溯叫出声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江琛，刚要质问，江琛装傻般的嘿嘿一笑：“万组长，我们已经点完餐在这坐着好久了，你还没有点餐呢吧，赶紧去吧，待会排不上号呢。”
见江琛手中的号码牌，万溯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提醒自己点餐拿号，才掐了他一下，真是可惜，他还想和他们多说一说秦芜呢，只有先去点餐然后再说了。
那头安浪也答应了下来，和大方刘逐也准备回到派出所等着秦芜回来，本来午休之后，秦芜就下班了，可是不想案子又出现了疑点，想要好好处理芦苇荡女尸案的话，必须先把手上的这个案子结了，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也是值得的，起身挂掉手机，眼神越过淡色的帘子，垂下眼睛最终还是出去了。
秦芜一出，宁桀就紧接着进来，看了眼淡色帘子后的厨师，直直走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在清洗台上清洗着切菜的刀，流水滑过刀面，刀面立刻就变得泛起光来，将水龙头一紧，拿起干毛巾擦拭着淋水的刀面。
桌面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最后一把刀洗擦好放入到刀架上，这才又洗了一遍手，拿出自己专用的手帕将手上的水擦干，抬起垂着的眼睛，瞥见到宁桀。
宁桀立马礼貌地低下头，感觉到他将围裙一一脱了下来放好，也从自己面前离开了临时餐棚，宁桀这才抬起头来，望了望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厨房，面色依旧是波澜不惊。
红火了一上午的免费午餐终于圆满结束，得知秦芜吃的开心地离开了，陆觅也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现在只等着回去找柏总报销了，想想心里还美滋滋，直到宁桀拿来账单。
陆觅拿了过来随眼看了一眼，怎么报账明细上只有秦芜吃的菜品费用和服务费用，猛然直起身来，朝宁桀开口质问：“宁经理啊，这……这中午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给我她单人的费用呢？”
其他人的费用账单呢，那可都是他垫了钱的啊，宁桀礼貌性一笑：“陆先生，柏总说他只让您负责余小姐一个人的午餐，所以也只给您报销这部分的账单，至于其他人，柏总并没有承诺过也负责他们的午餐，这都是您私人决定的。”
“什么？！”
睡意一下子都没有了，这一中午这么多的人的午餐费用，都要他自己一个人来承担，这……陆觅立马苦了脸下来，心里暗道柏子成真不道义，想起公司地板，陆觅仍然心有余悸，心里流血地几乎哭着地签下了账单，以后，再也不冲动为别人消费了，他的钱啊……
看着从警署离开的警车，车门上赫然写着“庆云派出所”几个字，就表明了车是来自庆云派出所的，崔黎章看着开着车的短发女警察，江琛也看到了秦芜开车出去，望了望崔黎章。
眼神定在从警署大门离开的警车。
“江琛，你不让我去办公室找你，是不是因为她当时也在。”
加上江琛对万溯的各种小动作，崔黎章了然于心，也猜了个大概，万溯嘴中说的后辈就是秦芜，因为万溯现在也开着庆云派出所的警车从警署出去了。
江琛低了低眼睛，算是默认，崔黎章喜欢秦芜，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就像现在，就算秦芜已经走了，崔黎章的眼睛还是舍不得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来，这种感情，在江琛看来，就是爱。
“辰哥，我……不是故意的……”
崔黎章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听着江琛和自己道歉，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人已经走远了，在她记忆中缺席的这几年，他已经错过了她的人生。
人生就是在不停地错过，秦芜，他再也抓不住了，微微抿了抿唇，释怀一笑，对着江琛：“以后不用刻意这样做，我有信心下次可以自然地面对她，我和她，仅仅是朋友而已。”
江琛一听，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来，但还是回答道：“我知道了，辰哥，下次不会了。”
…………
望着行驶过的两辆警车，黄色的出租车也慢慢跟在警车之后，前方路口红灯，秦芜把车停下，一边的直行车道上却径直行驶过来一辆出租车在她旁边的车道停下，一起等着红灯。
出租车司机微眯着眼睛，因为车体比警车车头靠前一些，看着后视镜能观察到隔壁警车上的秦芜，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狡黠，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起了节拍，口哨声在车内传了出来。
突然传到耳中的口哨声不由得让秦芜侧目，才转头过来，绿灯一亮，黄色的出租车就立马发动起来，秦芜也发动着警车想要追上离自己不远的出租车，哪想到才一把警车开出一段距离，在一边的出租车就打了方向开到秦芜的警车之前，两车保持着距离。
万溯看到秦芜警车前突然钻空进来的出租车，立马打开车上的对讲机：“小余，怎么回事？”
现在的出租车都已经这么嚣张了吗，敢和警车抢路，这边万溯才问着，出租车就打了转向灯，像平常一样沿停到路边到打车人身边。
万溯这才见怪不怪地又朝对讲机说到：“都是讨生活的，开这么快估计是怕其他车抢他的生意呢。”
秦芜缓神过来，直行车没有办法停下，而且她现在也急着回派出所处理事情，所以也没有把刚才的事记在心里，朝后一瞥，打车的女乘客也已经进到了出租车里。
听着安浪的话，田卓抬起了眼睛望着说话的安浪，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那自己的罪不是就是更加确定了么，可是他真的不记得当时和谁在一起啊，看着田卓无辜的眼睛，安浪倒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田卓听他这么一问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于是便出于本能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好个不知道，安浪简直要被田卓这个一问三不知的人给气吐血了，于是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才顾忌道秦芜在旁边，想使用暴力的想法才这么戛然而止了下来，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会抡给田卓几个拳头。
“你不知道，刚好让我来告诉你，被你推下江溺水而死的人，就是你的妻子——董恬，自己的妻子你总认识了吧。”
说着气呼呼地朝桌面上甩出一堆现场的照片，包括尸体面部特写和周围环境照片，被浸泡了超过十二小时的尸体发白严重，尸体皮肤也皱在一起，尸体表面发生明显膨胀。
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直到看见吓人的尸体，便觉得十分地恐怖，手上的照片也成了冰凉刺骨的冰块，一下子就把照片丢出手里，手上颤抖着，眼睛却有一下没一下地盯看着照片朝安浪问道：“这……这真的是她吗……”
似乎不相信，因为尸体膨胀，面容也有一些变形，秦芜一言不发地观察着田卓的反应和举动。
“在你身边发现的手机也已经确定了，就是董恬的手机，当时也是她用手机报的警，江边护栏上的指纹也基本可以确定是董恬留下的。”
田卓又仔细盯看着尸体特写的照片，五官却拧在了一起，放声大哭了起来，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的脸，一哭就全皱了起来，十分地难看。
笔录只好暂时停止，因为田卓的心态不稳定，两人退出审讯室外，隔着大窗子看着里面掩面哭泣的田卓，这情绪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组长，他在这么咬着不开口，这案子没法结啊。”
说出心里的想法，安浪努了努嘴表示现在很无奈，本想着借助田卓看到尸体照片来激发他心里的负罪感，这下好了，一个大老爷们就在里面这么哭了起来，就连隔着窗子，都能听到审讯室里传出来的哭声。
身后猛地冲进来一个人，在接近两人之前赶紧刹住了车，安浪转身一看，是刘逐。
“你小子怎么来了？”朝刘逐颔首一问，刘逐见到秦芜和安浪都站在审讯室外面，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审讯室里哭泣的田卓。
“这……所里规定不能暴力对待嫌疑人，安浪，你是不是动手把人家打哭了？”
刘逐脑回路清奇，见刘逐以为自己暴力对待嫌疑人，安浪哭笑不得地叉腰看着刘逐，抬起的手指了指刘逐却说不出话来，刘逐不屑地看了眼安浪，这才笑眯眯地朝秦芜看了看：“组长，安浪这小子就爱动拳头，待会所长追究下来，您还是回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