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牛头

  “汪汪汪!”十一点,门外传来一阵犬吠。吠没几声,就没了动静。我缓缓起身,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门外哗哗一阵流水声传来,似乎我此时正身处在一条水渠旁边一样。晓筠嘴角露出獠牙,手里的村雨也哒哒哒一阵摆动。
  堂屋的地面开始往外冒着水,很快水势就开始朝着傅强夫妇的卧室里漫延过去。我身后显出一道身影,手里拿着盆,不停地将水往门外舀着。一边舀着水,他嘴里还一边低声说着:滚,都滚开,别来祸害我儿子。
  水越舀越多,水势纠缠成一道人形,看着正在舀水的老汉说:你该回去了,房子是你自己选的,门是你自己进的。你住进去,我们就能有一人从里边出来。
  一句话说完,老汉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化作一滩水朝着门外流去。这是傅强的父亲,他想护着儿子,可是能力有限。
  “行了,全镇人再少也有几百号人。难道你们要找几百个替身不成?”我开口说道。
  “哗啦!”闻言人形化作一滩水,席卷起浪花就朝我拍打过来。
  “呛!”晓筠手中村雨出鞘,刀锋砍过浪花,无数游魂尖啸着朝刀锋内涌去。一刀之后,水流变得浅薄了许多。吸纳了游魂的村雨,刀锋变得若隐若现起来。晓筠接着一刀砍出,哗啦一声将水流从中砍断。她的刀如今显露刀形,却变得更加的锋利了。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她这一刀却能将这些水斩得难以复合。
  “啊...”晓筠两刀将游魂斩得损失大半,一个纵身跃起,一刀当头而下。刀锋过处,带起一片游魂凄厉的喊叫声。刀锋上白雾缭绕,道道魂魄想要脱离刀锋逃遁,却又被一股力量给吸了回去。
  “嘡!”刀影落在地面发出一声响,地上当时被晓筠斩出一道长约两米的刀痕。顺势收刀往后一拖,游魂们纷纷被其腰斩当场。
  “呛!”晓筠反手收刀,村雨入鞘,连带着刀鞘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刀鞘通体泛黑,上边还雕刻着朵朵樱花。
  咕噜噜,地面翻涌出一团黑水。哗啦一声响,一个手持锁链的影子凸显在我们眼前。镗啷啷锁链一阵甩动,那影子抖手就将链子朝着晓筠套去。而屋里的那些残魂,则是如遇救星一般躲藏到那黑影身后呱噪起来。
  “锁了她,大人锁了她!”残魂们在那黑影身后怂恿着。
  “滚!”那影子手里的锁链滋啪迸射出几点火星,晓筠刚准备拔刀,我身后影子涌现。一剑挑开了那道锁链,随后我眯眼冲那黑影怒喝一声。
  “吼吼吼!”黑影手中锁链被我挑飞,不怒反笑。反手从身后拔出一枚红色的令牌,令牌见风即长。很快就长得如同船桨一般大小。那黑影双手握住令牌,对着我当头就拍了下来。
  “打死他,打死他!”残魂们又是一阵呱噪。
  “呛!”晓筠的刀出鞘,一阵冤魂尖啸,一刀将那令牌从中砍成两半。接着我的影子趁势而上,一剑捅穿了黑影的喉咙。晓筠持刀上前,对着黑影的腰身一刀横扫。黑影被其腰斩,随后被村雨吸进了刀锋。黑影入内,刀锋上叮一声多了一朵樱花瓣。
  “你们要糟,你们要糟!桀桀,你们要糟!”残魂们见我们杀了那黑影,一时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晓筠脸上闪过一抹戾气,提刀上前几刀将那些残魂尽数斩灭。
  “你们...要糟!”一道残魂被吸入村雨之前,还不忘抬手指着我们奸笑着。残魂斩灭,气温当时变得闷热起来。打进镇以来一直没有鸣叫的知了,也开始吱吱吱的开始鸣叫起来。
  “看来魂魄吸纳得越多,这把刀就越厉害啊!以别人的魂魄,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么?真不愧是妖刀之名!”我收剑回鞘,伸手摸着晓筠手里的村雨低声道。晓筠看着手里的刀鞘,伸出手指抚摸过去。随着她的指尖滑动,刀鞘上的樱花逐一绽放。这一刻这把刀就跟一个宠物在享受主人的抚摸一样。
  “谁敢斩我麾下小旗?”话音未落,便听一阵闷雷声滚滚而来。雷声之中,隐隐有人声传出。雷声隐去,一颗硕大的牛头出现在门外。它顶开房门,用那对猩红的眸子盯着我跟晓筠。牛头之下,便是一具人身。它?或者用他来称呼吧。他手里提着一把刀,刀锋有些锈蚀,但是看起来分量十足。
  “小旗?”我总觉得这个东西,有些面熟。接着我就想起来,似乎当时师父带我去梵家,保护梵叔的那一次,我便是遇到了这么样个东西。当时师父曾说过一句话:牛头马面素来结伴同行......“牛头马面素来结伴同行,今日却如何只来了你一个?”我手握剑柄,挡在晓筠身前问那牛头。
  “知道本使威名,还敢妄动杀戒?豢养行尸本是一罪,杀我阴差便又是一罪。今日我便是除了你们,相信也是名正言顺!”牛头手里的刀在地面拖动着,一阵沙沙作响后将其提举起来喝道。
  “阴差?”我不知道谁是这个牛头嘴里的阴差。牛头见状狞笑一声,手里亮出了一枚令牌。看到这面令牌,我一下子想起了刚才被吸纳进村雨里的那道黑影来。
  “如何?本使可曾冤枉了你?”牛头见我色变,挥刀就砍了过来。我急忙朝后闪躲,钝刀贴着我的鼻子就斩落在地上,嘡一声砸出一道深坑来。
  “你听我说,他与那些古镇冤魂勾结,伺机寻找替身......”我话没说完,牛头双手提刀又是一刀横扫过来。
  “嘡...”晓筠从我身后闪出,手中村雨迎刀而上。两刀相遇,发出一声巨响。晓筠朝后退了三步,牛头身体晃动两下看了看刀上新添的豁口再度攻来。
  “你讲不讲理?”我大声喝问着。
  “本使从不讲理,素来都是按律办事!”牛头双手一分,手中钝刀一分为二,双刀急速朝我挥砍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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