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粉头面基
今夜的顾井筠依旧没有收工。导演对他的角色很有想法，拍出的感觉导演总是不满意，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一直在ng。而他没有说过一次苦，非常虚心地学习着。同片场的其他演员都觉得这个导演实在太严格，但他不这么觉得，因为他知道，是花了多年的等待才拿到男二号的角色，才有机会和这个曾两度拿下国际金牌导演的人合作。
“卡，收工。”导演的这句话中他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如果没记错自己今天已经连续工作17个小时了。
在他跟摄影师们打招呼的时候，导演夹着烟向他走来，鼓励似地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很有干劲，演的不错，看好你。”
“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加油的。”能受到这样的表扬，自己今天再苦再累也都值了。
凌晨3点才收工，相较于之前的夜夜通宵已经好了很多。这一周都没有上线微博，精力实在是不够。打开微博的他吓了一跳。记得上次打开微博是500万粉丝，现在已经涨到1200万了。一部穿越剧仿佛让他在群众面前混了个脸熟。不，照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脸熟的样子了。
粉丝的私信已经刷爆了他的手机，他没有办法一条条的去看，只能从上到下的扫着，挑几条来读。大部分都是说哥哥好帅，井宝加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小井井相公。自己记得他曾经在粉丝群里，跟这个人打过招呼，这个名字实在让他印象深刻。他点击了私信发现这位小粉丝竟然每天晚上都给他发私信说晚安，但之前的私信都没有读到。当下做了个很傻的决定，将这人地私信全部读完。顾井筠将私信从下翻到上，对这个小相公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个人大约是一个公司的小主管，带着一个团队。这个团队起初并不受人待见，但现在好了很多，这个转变也让他很高兴。都在进步着，就像自己一样。
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回复一下：恭喜你和你的团队，加油。
不出意外，这是给路斯年的起床大惊喜，不经意间的嘴角上扬，大写的春心荡漾，走路都打着飘，小米连萧一直在问他是不是中了彩票。追星真是大写的快乐，也只不过是因为收到了一条回复，就跟吃了蜜似的。
路斯年和团员们原本单调的练习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写歌练习打歌综艺，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睡眠跟不上，但真的觉得每天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些。在待机室的空闲时间，偶尔会看看顾井筠的电视剧，看一看他的访谈，像个好学生一样，想把之前错过的每一刻都补起来。
现在他在看顾井筠的采访，真的很想哪天可以和他比肩啊。
主持人：“听说你吻戏很棒。”
顾井筠像是害羞似的笑了笑，语气是说不出的腼腆“哦？你想试试？”
“.......我要是想你给吗？”
看向镜头，“你问问她们给吗？”
当然不给了！路斯年在心里暗暗的说，这个记者怎么这么刁难我家井宝。越想越不开心，点开主页给了这记者一个‘踩’。
这时井城虽筠乐戳了他的微博私信：
“小妈小妈在吗？”
“在的，什么事？”
“井宝新戏《落九天》的路演给了粉丝团三个名额。我们组织一下给井宝加油啊。”
路演？他犯了难，现在的他怎么可以大大方方的在镜头面前给别的演员，打call？但是他真的好想去啊！！！
“我可能，去不了。”
“什么？去不了？为什么呀？”
“工作上有一些事。” 路斯年还是有点心虚的。
“哦，那好吧，本来还想让你拍一堆照片当做福利，发给表现好的粉丝呢。”井城虽筠乐满满的失望。
他也想啊啊啊啊啊！！粉头就是粉头，永远经不住自家爱豆的诱惑。
“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请假，当天我尽量去。如果不能去，我就给个表现积极的粉丝。”
“太好了，太好了！！你给我个地址，我把门票寄给你，我们终于要面基了！”早就想见见这位男粉了。
......还真没这个胆量跟她面基，怕不是要登上第二天八卦头条？路斯年的脑袋里又在天马行空：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三线鲜肉唱跳组合视奸当红实力派人气小演员。
“嗯 ” 他摇了摇头，给了井城虽筠乐公司快递专用地址。
路演的这一天，天气很棒，路斯年尽全力的全副武装。特大号的墨镜以及已经将脸遮了一半，更别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还戴上了黑色的鸭舌帽。路斯年的脸很小，几乎已经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外。最最夸张的是那身灰色半透明一次性雨衣，其实他自己也很纠结，但追星还是要做出牺牲的。
出门之前小米像看猴一样看着他。
“我说，年哥，你干啥呢？敢情是要去防疫站打工啊？”
“……你以为我想把自己包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路斯年在墨镜后面给了小米一记白果。
“队长，你不是谈恋爱了吧？” 连萧有点不确定，小心翼翼的问道。
易行书听了，立即摘下了耳机，面无表情地盯着路斯年。
“别闹，身为队长，我还能以身犯法吗？”路斯年在墨镜里翻了个白眼。
“那你去哪？”易行书冷冷地问道。
“我去看电影”路斯年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what？穿成这样看电影？？”小米手上的爆米花都不香了：“你确定不是去演电影吗？狗仔敢死队还是病毒游击战啊？”
“就你贫，少吃点爆米花，身材管理还要不要了？你们都等着我回来做晚饭，难得休息天，该运动运动，该睡觉睡觉。”带了两层口罩的他，说话都有点费劲。
路斯年出了门，上了网约车报上了目的地。一路上，网约车司机不停的喵后视镜，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新世纪的一朵大奇葩。
“大兄弟”，司机一口标准的东北腔：“我吧也载过不少粉丝，没见过人这么整的。”
路斯年“……”
司机见他没说话，倒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着：“这有滴时候吧，我们也老不明白了，这些个粉丝啊，整天也不上班学习啊？追着人明星跑，看见这么些个明星啊，就嗷嗷叫唤，跟看到亲爹似的。张口闭口滴还叫人老公，这是能给带家里去是咋滴啊。还有滴人啊，妹说你啊，搁人明星家门口蹲着，使劲儿往人家里瞅，这是有多稀罕哪，哎对，穿也就穿你这样的。”
“……”路斯年有种想跳车的冲动。司机师傅这地道的东北普通话，正宗的东北式唠叨，平时路斯年没觉得怎么样。作为一个南方人，他甚至觉得东北话有让他说不出的诙谐感和亲和力，然而现在，他只想向天再借五百个白眼丢过去。
“大兄弟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嘛也就跟你说道说道。”
“好的好的，司机您，快点开。”
“得嘞”
到目的地之前路斯年搜索了一些顾井筠的行程，原来《落九天》剧组让主创们在一个月内分组在全国20个城市路演，每个城市平均跑4个影院，光是顾井筠一人就需要跑16个城市，40个影城。今天这个是第9个城市了。
看着他满满的行程安排，路斯年真是说不出的心疼。顾井筠的努力他看见了，为了他，路斯年还专门去看了原著，他相信《落九天》这种有口皆碑的ip剧肯定会票房大热。今天就能看见顾井筠了，儒雅的翩翩少年，少年的心里只有一个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斯年中二的小宇宙在爆发，在澎湃，在激情荡漾！小号在手，追星我有！没有爱豆的人，是不会懂我今日份的快乐！站内嗷嗷待哺的宝子们，等着，我给你们发福利！
口罩里的路斯年露出了嗑糖专用姨母笑，接着从背包中拿出了他的徕卡m10，这个相机还是刚出道的时候，公司给不出年终奖，拿市场部的工作道具发的抽奖福利。大奖单反，本来是小书的，结果人少爷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愣是不收，最后公司经理拍板归了路斯年。这点小米非常怨念，因为他到最后只抽到10张星爸爸咖啡券。
影城门口的保安很是戒备地盯着这个包裹严实的...不明生物，检查了三次他的门票才放行。
走进影院大厅，人群呜呜泱泱的，没人太在意他，路斯年松了一口气。路斯年在门口低头徘徊着，想说等人差不多都入场了再进去，这样比较保险。就在这时，后面想起不确定的一声：
“小井井相公？”
路斯年听到小号下意识回头，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
“哎呀，我就知道是你，你的相机，我在你的微博里看到过你的相机。”毕竟豪得很，怎么给人印象深刻呢。
路斯年突然想起来，他的微博相册里除了专门为顾井筠建的宣传相册外，只有这一张照片。
“我找你半天了，给你微博私信你也不回，还在懊恼应该问你要电话的。”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井城虽筠乐站长吗？”
“对对对，是我啊，叫我小乐就好了。”井城虽筠乐看到同党相当兴奋，要不是因为性别差异，就拉手转圈圈了。
路斯年有点慌张，虽然他们现在没那么火，但好歹也是公司买过粉丝和热搜的人了，各大娱乐头条都混过脸熟，新歌反馈也不错，这万一被发现可怎么办。
井城虽筠乐一早就观察他了，包成这个样子，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脸受过伤，还是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在追星，估计也是有什么身份，或者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对，还故意穿得很潮，掩盖自己的年龄和羞耻心。啊，我们的管理员小妈也太不容易了，居然是个脸受过伤虽然毁了容但还拥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并且兢兢业业的五十岁大叔！我一定要为他保守住这个秘密！！
“小相公啊。”井城虽筠乐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叫我路就好。”路斯年不能在现实世界里听别人叫这么让自己羞耻心爆棚的二次元名字，他会很迷茫......
这位大叔不容易的，还捏着嗓子说话，遮盖住岁月的沧桑。井城虽筠乐心疼了起来。
“路，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问。只要是小妈，咱就是一家！”说完还做出了加油的手势，眼神里仿佛是在慰问养老院无人问津的老大爷。
路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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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线男团流量大势变身吃苦耐劳路大叔，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