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心愿

  屋内十分宽敞，散发着清淡的幽竹香气。何岩扶柳绡在桌边坐好，便将带来的香饼，投进桌上、窗边的香炉，然后四下看了看，从内间端出来一壶茶。
  “你来过这里。”柳绡见他熟门熟路，出声问道。
  “以前受观主妙英真人所托，是来过几次。”何岩走到桌边，给二人倒满茶水，这才坐下。
  “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竟被称为善人。”柳绡低头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甘味在口中漫开。
  “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如你所见到的我，确实不是什么善人。”何岩斜靠在竹椅上，闲闲地盯着她。
  “倒是有自知之明。”柳绡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屋子，就是不去看何岩。
  “人总要有些长处不是……”何岩轻笑出声，“这一点，没人比你更清楚。”
  “那可说不好，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哪位女冠曾有些关联。”柳绡淡淡地瞥他一眼。
  “自然没有，我带你来此，就是为了祈嗣之日，”何岩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逢真观供奉的多果仙人，一向灵验，在这东南一带，很是出名。”
  “祈嗣之日便是仙人的生辰，你也想透透气，我才带你来此。”
  “当然，”何岩凑到她耳畔，两手环住她的臂膀，“我也想，你与我，多子多孙。”
  “贪得无厌。”柳绡按住已经将胸前衣襟揉乱的手，“你……”
  未出口的话已经被他吞进嘴里，何岩吮吻她的朱唇片刻，才稍稍远离，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你这么了解我，果然同我最般配。”
  柳绡深呼一口气，“这里总归是仙门清静之地。”
  “我知道。”何岩手落在她腰腹间，“我不过想摸摸孩子而已。”
  柳绡闭了闭眼，懒得揭穿他睁眼说瞎话。腹中的胎儿也动了动，似乎是赞同母亲的心思。
  “柳绡，等你分娩之后，我会找个乳娘来。”何岩忽然认真地望着她。
  “怎么了？”柳绡心头揪起。
  “没怎么，你身子骨弱，分娩之后更应好好进补调养。”何岩见她眼中似有些哀愁，调笑道，“毕竟我还想，多子多孙。”
  何岩见柳绡垂着眼，不再说话，笑着摇了摇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
  “那你请乳娘……”
  “到时你就知道了。许久没出门，这一路过来，我先扶你休息。”
  柳绡任由何岩搀扶站起，进了里间。他们和衣卧在一处，不知床上熏了什么香气，柳绡不久陷入沉睡。何岩以手支颐，给她盖好素被，望着她恬淡的睡眼，嘴角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