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清水

  胖子南门吹雪也是被吓住了,两只手抱着牡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一队车。
  上半身是那个动作,但是两条腿已经做了开溜的动作。
  好巧不巧的是,手里拎着串儿的王浪也是一个动作。
  “小二,来碗清粥,加一筷子咸菜。”旁边传来一道老人的声音惊的王浪和南门吹雪同时一激灵。
  二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准备开溜的动作和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眼中尽是相见恨晚。
  一扭头,旁边坐着一个老人。
  古装打扮,腰背佝偻,双眼蒙着一层水雾,枯槁面容之上尽是皱纹,脑袋后面还留着一根长长的辫子。
  这打扮让王浪和南门吹雪都忍不住站了起来,警惕的盯着老人。
  服务员没听到老人说什么,老人垂着头,“小二,要一碗清粥,加一筷子咸菜。”
  服务员还是没听到,王浪和胖子异口同声的大喊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以后,王浪率先开口,“一碗清粥,加一筷子咸菜。”
  服务员看着王浪,“大哥,别闹了,我们这是烧烤店,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去。”
  南门吹雪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往服务员怀里一塞,“没有给我想办法有,快点!一碗清粥,一筷子咸菜!”
  服务员看到钱眉开眼笑,“哥。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买。”说完话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老人缓缓颔首,口中喃喃自语,“原来不叫小二叫服务员啊。”
  小二都是什么时代的称呼了,那都是多大岁数的人家才会称呼的,这老人王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大清亡了,这世道都变了啊。”老人轻声叹道。
  不说其他,就这句话,这老人至少活了一百多岁。
  王浪倒是想开溜,但是根本挪不开腿,因为无形中有一种奇怪的东西把整个空间都给禁锢住了,这种东西摸不见看不着,但是它就是存在。等同于气场一样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的源头就是来自于这个老人。
  旁边的南门吹雪亦是如此,想跑跑不掉,这个胖子是胖,但是是个灵活的胖子,身上没有赘肉,圆滚滚的,那个胖度和他这个人刚刚匹配。
  老人也不再说话,自顾垂着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几分钟后,服务员兴高采烈的提着粥回来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哥,粥,老板说没有一筷子咸菜的说法儿,我直接给拿了一碟咸菜。”
  “下去吧。”
  王浪和南门吹雪对视对视了一眼,二人一个端着粥,一个端着咸菜,试探着凑近老人。
  “前辈,您要清粥和咸菜。”王浪把清粥递了过去。
  老人缓缓回过神,袖中滑落一双筷子,筷子的一头是勺子,老人捧着盛着清粥的碗,嘴搭在碗边儿上吹气儿,捧着碗转了一周。
  稀溜溜!
  老人再度转碗,这次边转边喝粥,一口气喝了一碗清粥。
  碗底还剩一点,老人用筷子上的勺子刮干净了碗底的粥。
  把筷子反过来,筷子夹克了一筷子头的咸菜放在嘴里缓缓咀嚼,就像是吃零食一样。
  半晌后,老人咽了咸菜,转头看向服务员,“服务员,要一碗清水。”
  服务员一瞅,是南门吹雪和王浪所在的方向,笑逐颜开的跑过来,拿了一个碗过去接了一碗自来水跑了过来。
  “您慢用。”
  谁知道老人摇摇头,“这水不清,换。”
  服务员懵逼了,这水都是饮用水,这水不清什么水清?
  “没听到老爷子说水不清吗?还不快去换!”南门吹雪呵斥道。
  服务员一脸懵逼的端着碗走了,半晌后,服务员又端了一碗经过净化器之后的水,放在桌子上,“您慢用。”
  本来想溜之大吉,没成想水还没有彻底放下,老人还是开口道,“水不清。”
  “去换。”王浪扫了眼服务员。
  服务员拧着眉头,端着水碗,“大爷,这水是纯净水啊,怎么还不清?什么样子的水是清的?”
  老人不说话,王浪和南门吹雪同时瞪了眼服务员,服务员委屈巴巴的就走了。
  没一会儿,服务员又端了杯水过来了,“老爷子,二位大哥,这是前些日子下雨接的雨水,这个要是不清的话,我就真不知道什么水清了。你们就自己去找吧。”
  老人垂眼看着碗里的水,轻微摇摇头,“还不够清。”
  服务员撂挑子不干了,把钱放在桌子上,“这活儿我干不了,你们自己去干吧。”说完话就走了。
  王浪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首偈子,“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
  难不成这老家伙说的水不清是因为水里面有微生物吗?
  “你会念秃驴喝水前念的饮水咒吗?”王浪转头问南门吹雪。
  南门吹雪灵机一动。把水碗端到自己面前,心中默念,“阿缚悉波罗摩尼莎诃。”
  拢共默念了三遍,才把水碗递到了老人面前。
  “前辈,现在水清了吧?”南门吹雪满脸虔诚的问道。
  老人没说话,把自己的那双筷子轻轻放进了水碗之中,从腰间拿过来一个一尺长的竹筒,“灌满清水。”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先是拿起了钱,随后又拿起竹筒。
  没一会儿,服务员端着竹筒来了,南门吹雪接过来默念了三遍饮水咒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老人。
  老人缓缓把竹筒挂在腰间,“龙门的小家伙,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峰回境初期呢。”
  王浪心中一凛,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人家只是看就看透了自己是龙门的人。
  老人看着王浪,“屠龙生想吃了你,但是又怕遭报应不敢自己来,呵呵。”
  王浪一阵懵逼。
  屠龙生想吃老子?
  老子这皮糙肉厚的,自个儿看了都咽不下去,这他妈也下的去口?
  南门吹雪瞥了眼王浪,“你是龙门的人啊?”
  王浪还没说话,老人扭头又看向南门吹雪,“听闻你师尊青鹤离白日飞升只差一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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