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别提有多恶心

  花小蝉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她方才也看到了房石铁的脸色,确实是很严重的痢疾,很明显就是吃坏了肚子。
  这让她不由想到昨天晚上房玉良朝她眨眼睛的事情,心下一惊:“莫非……”
  “小蝉,你笑什么呢?”张瑞兰回头见花小蝉勾着头,嘴角翘起,就问了一句。
  花小蝉小小的“啊”了一声,旋即放下了脸上的笑容,瞪大眼睛摇头道:“没笑什么。”
  “就是刚才做饭的时候三嫂说要去换豆腐,我就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好。”
  房大娘等人听了,笑了一回,“到底还是小孩子,就喜欢吃。”
  “那你就跟你三嫂一起去吧,喜欢什么就多换一点回来,咱们家现在倒是还不缺这点吃喝。”
  一时开饭,周八妹去房里叫房石铁出来吃饭,却发现房里根本没人,想着人可能在茅房,或许待会儿就自己过来了,也就没去找,自己又回到前头来。
  等到杨红梅与花小蝉把饭桌摆好,还是没有见房石铁过来,周八妹就嗯了一声,说道:
  “真是奇了怪了,平时一说开饭,就他跑的最快,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张瑞兰开始给自己夹菜,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就又说道:“家里几个男人,除了老二以外,就他天天搁家待着。”
  “你说他身上的伤都好了多少天了,也该出去干活了吧,人家倒好,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都不知道寻思干点啥。”
  “现在正是闲来无事,砍竹子编竹筐的时候,等到开春,正好可以拉去街上卖,指不定有好多人来买。”
  “你瞧瞧他,现在懒得连竹筐都懒得编了,难道以后要我们几家天天白养着他。”
  张瑞兰向来是口无遮拦,她这话虽然是在编排房石铁,但也把周八妹给说进去了,因此周八妹的脸色很不好看。
  现在房石铁压根就不干活,她又挺着个肚子,若是胎位稳,身体强健还好说,能寻摸着干点啥。
  自打被房石铁给推了那一下,她每天过的是心惊胆战,时不时的感觉腹部在隐隐作痛,也不敢乱动,就怕一不小心,这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了。
  男人靠不住,她又啥也干不成,周八妹这心里别提有多惭愧了,就连话,都比以前少了很多。
  每次看到房景毓跟花小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止不住的想,要是房石铁对她能有房景毓的十分之一的好,她也就知足了。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这性子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张瑞兰抱怨的时候,花小蝉跟房玉良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房玉良朝花小蝉蔫坏的笑了两下,眉宇间还颇有些沾沾自喜。
  “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没错,就是老子做的,谁叫他为老不尊,心眼那么坏,活该!”
  花小蝉与房玉良眉来眼去,开始用眼神交流,房玉良做了个鬼脸,花小蝉秒懂,心里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两个人都埋头偷笑。
  房景毓拿起一张饼放到嘴边正准备吃,眼角的余光扫到花小蝉,见她跟房玉良眉来眼去,就咳了两声。
  花小蝉以为房景毓又病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却碰上一双幽怨的目光。
  花小蝉立马正了正脸色,挺胸抬头,端坐起来,开始吃饭。
  大家都快吃完了,也没见房石铁出来,周八妹再次去喊人,房间里还是没有。
  这个时候房大娘一惊,“快,去茅厕看看,他方才进去,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出来?”
  房大娘一说,众人心里都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房石铁别是掉茅厕里了。
  家里的茅厕就是一个大缸,上面支了两块木板,要是不小心,还真有可能掉下去。
  周八妹一听,刷的脸色就变白了,赶紧捂着肚子朝后院跑去,房大娘等人也赶紧跟上。
  花小蝉吃的正香,一听说茅厕两字,就再也吃不下了,而房景毓已经吃完了饭,正把筷子搁下,干呕了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他抬手掩住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很快也跟着站起身来朝后院走去。
  花小蝉也准备跟过去看看,房玉良坐着不动,见花小蝉要走,就说道:“你去干啥,不嫌恶心。”
  花小蝉瞪了房玉良一眼,说道:“他要是掉茅坑里淹死了可咋整,到时候就是你的过错了。”
  “还不赶紧一起去看看,若是真的死了,可怎么办?”
  房玉良一听“死”字,脸色一下子僵住了,他不过是想小小的惩治一下房石铁,可没想过要整死人。
  花小蝉见他发呆,拉着他就走,“走吧,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等花小蝉与房玉良赶到后院茅房外的时候,周八妹已经进去了,几人脸上的神情非常的古怪,房大娘与张瑞兰等人站在门外。
  花小蝉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就准备凑上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房景毓给一把拉住了。
  ——你回去吧,人没事。
  房景毓这么一笔画,花小蝉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心想着既然人没事,那大家为什么还围在这里。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玉良捏着鼻子从茅厕里挤了出来,跑到一边大口呼吸起来。
  花小蝉问他人怎么样了,房玉良眼神古怪的瞅了茅厕一眼,十分恶心道:
  “人没事,五娘,我们还是走吧。”
  “今天夫子去吃酒,学堂放假,咱们去河里抓鱼去,我给你烤鱼吃。”
  这个时候说到吃,花小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忙摆手说道:“你恶心不恶心,在这里说。”
  花小蝉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什么自己需要帮忙的,就跟着房玉良一起离开,房景毓刚要走,被房大娘给叫住了。
  家里现在就他一个男人,背房石铁回屋这件事还得靠他。
  可看房景毓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放心,八妹已经把老四身上沾屎的衣服给脱了,弄不到你身上。”
  房石铁虽然没有掉进茅坑,可跟掉茅坑也差不多。
  原来他没等走到茅厕就拉了裤子,等进去之后,因为腿软,刚拉了一地,立刻又一屁股坐了上去,身子一软就仰倒在茅厕了,这身上的衣服全都沾上了屎尿。
  爬了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可想而知这次痢疾有多厉害。
  别提有多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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