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提前空巢

  金楚逍知道自己闯了祸,多多一出门子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颜如玉感觉到很累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居然有一种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今昔是何年的感觉。
  好半晌才知道自己又完成了一件任务:连二女儿也出嫁了。
  “世子妃,今日梳个什么发型?”丫头轻声问道。
  “简单一点的,今日不了门。”颜如玉道:“这几天累坏了,得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元神。”
  事实上是昨晚一把老骨头将点被酒疯子拆散了。
  下次一定要远离。
  简单的梳洗后,颜如玉就在府中随意的走走。
  不知不觉中居然停在了多多的院子门口。
  “主子……”平嫂知道她是不舍:“二小姐嫁得近,想她了随时都可以去看看的。”
  颜如玉苦笑一下,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重情的人啊。
  严格说来,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几个孩子生下来后她操心的事少之又少。
  虽然也自己哺乳,但更多的时候是奶娘在照顾。
  吃穿不用她愁,连教养上也有海太妃帮忙,再加上孩子们身边丫头婆子一大堆,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和金楚逍四处游荡,想走就走,和孩子们的交流就限于三五个月的一封书信,回到府中的时候亲昵亲昵。
  让她甚感欣慰的是,孩子们从来没有因此而与她疏远淡漠。
  这也是因为海太妃的悉心教导的原因。
  总以为陪伴的时候久,不知不觉中就各奔西东。
  谁也没想到几个孩子小四居然是最早成亲的。
  因着他性子的桀骜不驯,无端被和庆帝罢官后干脆打发到了炎海去折腾。
  前几日收到了简王妃给多多的添妆,也有阿瑶这个弟媳做准备的,更有小四的书信。
  小四对炎海对出海抱着莫大的兴趣,他已经跟着出海了一次,去的地方正上上次他们在岛上住了大半年之久的小岛。
  “如果不是因为隔着宽阔的大海,看到岛上的一切简直无法相信这不是大周疆域。这里炊烟袅袅,阡陌相通鸡犬相闻、小孩打闹,这里缺的只是城市的喧嚣。娘,这就是您小时候讲故事里说的世外桃源……”小四对岛子的评价很高。
  他将出海寻找更多更宽广的海岛当成是自己毕生的奋斗目标。
  “如果不因为生在简王府,他的理想应该是当一个大将军。”对小四,颜如玉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的不公平。
  他是皇室子孙后代就注定了只能平凡。
  一旦有着非凡的天份会被人羡慕嫉妒恨,甚至被防范从而折断了翅膀。
  也不能去指责金楚锐的对错了,毕竟所处拉置不同。
  金楚逍曾经骂过他就是小肚鸡肠的人,他说如果简王府有异心早在永明帝时就取而代之了,还犯得上这个时候来防备。
  只不过,你不是他,他也有他的想法。
  今一时彼一时,颜如玉只能为具有带兵天赋的儿子感到一声婉惜而已。
  “主子,去炎海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平嫂笑着安慰:“您别忘记了,我们炎海已经有了上千人的水手。”
  说是水手,其实和水兵也就只相差了一个字而已。
  全都是军事化的管理和培训,小四去了那里应该也是有了用武之地。
  “就像鱼入大海一样的。”颜如玉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活得更自在。”
  炎海虽然也在金楚锐的盯梢范围之内,但有一点很明白,那地儿以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金楚锐没放在眼里。
  画了一个圈,看着你能闹出什么妖蛾子。
  金楚锐就是打的这样的如意算盘。
  纵然炎海的一举一动都在金楚锐的掌控之中,但是一旦出海,他就完全不懂了。
  所有出海的水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人,这些人毫不夸张的说就像是简王府的家生子,忠诚度无需置疑。
  所以,出海后金楚锐对简王府的掌控就如断线的风筝,这一点让他很是焦虑不安。
  金楚逍这人也很是很张扬,明知道那一位时时防备时进窥探着他,却是感觉猫和老鼠一般的玩耍。
  他可以是老鼠,一样将猫逗得心痒痒,看得见抓不着,愤怒可想而知了。
  颜如玉踏进多多房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小寒也在。
  “世子妃,爷说要在这儿坐坐。”小寒不好意思低声说道:“还不让人往外说。”
  透过窗子颜如玉看到了那个坐在女儿屋子里发呆的男人,自己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男人和自己一样,提前感觉到了空巢。
  热闹过后就是无尽的寂寞。
  听到脚步声,金楚逍皱眉抬头,看到是颜如玉后立即变了脸色,站起身来伸出手将人牵着坐了下来。
  无声的给她倒了一杯水端在了面前。
  “难受?”颜如玉问。
  “没事儿,媳妇儿,他们不要我们了,我们自己过。”金楚逍说完话的时候鼻子发酸,借着喝茶的由头将茶杯举起,一行清泪居然就悄悄的掉进了杯子里面。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欢欢出嫁的时候没感觉,多多一出嫁,心里很难过。
  “对,我们自己过。”颜如玉这会儿再也责怪不起他昨晚的放纵了:“儿女长大了就会飞离了,这就像当年我们的父母养育我们是一样的。”
  所谓的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是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
  “不,爷比他们好。”金楚逍不承认这一点:“爷无论去哪儿,都是将父王娘亲放在心上的。你看看这几个孩子,谁惦记着咱们俩?”
  “我有你惦记,你有我惦记不就行了。”或许和儿女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成为他们的拖累吧:“他们年轻,各有各的事,咱们不能抱怨,要支持。”
  欢欢的药材商行医学院搞得红红火火的;小四正沉浸于造更大更安全的海船;多多新嫁,她还在摸索着成为别人的儿媳、妻子;乐哥儿这两日也忙得要命,而且好像受到了刺激,说他也想成亲了,他明明是哥哥,一个个的跑到了他的前面去。
  “爷,我们还有小五在身边呢。”颜如玉数来数五去余下一个刚会走路的小五。
  “别提那臭小子了。”金楚逍的面容一缓,这样看来,他很有必要和小五增进一点父子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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