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弃妇_24
“娘。”赵梓学开口了,“我有话想要和娘说。”
赵夫人一愣,“好,你跟我过来。”
两人就到了内间里,赵梓学就开口说道:“娘,你怎么能够让弟弟接回那个女人?之前你不是和若婷说,让她后半辈子就在庄子里修养身息好了。”
赵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梓学,你应该专注于学问!”语气有些严肃了,赵夫人又缓了缓,“好生在书院里进学就好,家里的事情,不用管。”
“我怎么能够不管。”赵梓学深吸一口气,声音甚至有些哽咽,“弟弟把我压成这样……”赵梓学当然知道娘亲偏心自己,才会这样说,“娘,在学院里旁人不认识我的,都直接说,这就是赵将军的哥哥。”
赵夫人听到了这里,心疼万分,“我儿。”搂着大儿子就落下了泪,“所以才更不能休妻,就应该让那秦氏牢牢坐稳了嫡妻之位,他就算是再风光,有那样的妻子,我看怎么风光的起来。”眼眸里划过一丝厉色。
赵梓学却摇摇头,“娘,若是娶得不是高门贵女,弟弟是尚了公主呢?”
第32章 1.5
尚公主?
赵夫人听到了大儿子的话,想到了大公主已经嫁人,那就是二公主?有些不可思议,“二公主?”
赵梓学微微颔首,“没错。”
赵夫人心中是震惊,在她的心中大儿子是千好万好,而二儿子不过是一个莽夫,甚至连书读到一半都读不下去了转投了武院。更何况二儿子还有一个妻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被公主看到?
赵梓学看出了母亲眼中的怀疑,就细细说了自己的妻子如何偶遇了二公主,勾得公主对赵梓晏动了芳心。
赵夫人听得是心惊肉跳,“儿啊,你也说了,二公主一直不曾知道梓晏已经成亲,不如就算了吧。”
赵梓学反而安慰起了娘亲,“不碍事的,只要说一说弟弟从未心仪过秦氏,秦氏若是生了意外,弟弟成了鳏夫,这件事情不就成了。”说完之后眼眸里划过了一丝厉色。
“不成。”赵夫人立即说出口,“你可记得要休离她的时候那一日的天雷?”赵夫人想到那一日的天雷就心有余悸,“你不知道,天雷真是邪门的很。你媳妇和她说话,想要打她的时候雷又劈了下来。”赵夫人念了一句佛号,“如果她去了,岂不是当真要天打雷劈。”
“娘。”赵梓学的嘴角勾了勾,“又不是要亲自动手,张张口让别人做了,就算是报应也报应不到您的头上。”
赵夫人还是连连摇头,虽然不喜二儿子,也不喜秦锦然,伤人命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随着年纪大了,反而越发相信因果报应,不肯再做,“你还是歇了这个念头,还是让那秦氏回来住,她不通文墨,为人又怯懦,你若是不喜欢她,就让她多参加几次应酬,丢了自己的人,也自然连累了老二。”说完了就要站起来,打定了注意要把秦锦然请回来了。
“娘。”赵梓学一撩袍角,单腿迈上前,竟是给娘亲跪了下来。
“你干什么?”赵夫人想要上前扶起来大儿子,却见着赵梓学给自己磕了头,“孩儿不孝,读书读不出个本事,不能够金榜题名,不能够施展自己的抱负。反而是弟弟征战沙场,颇得圣上的倚重,旁人看赵府也只看得到一个赵梓晏,看不到赵梓学。”
赵梓学说到了这里,掩面啜泣,让赵夫人很是心疼,“我儿。”
“娘。”赵梓学再次给娘亲磕头,抱住了娘亲的大腿,“每次听到旁人说我是赵梓晏的哥哥,我虽然笑着,却心入刀割,有时候连书都看不下去。娘,求求您帮我,让她尚了公主,我真是不想听到旁人说起,那就是赵将军的哥哥。”
赵夫人的身子一颤,最为疼爱的大儿子这样跪着央求她,她怎能不从?“我儿,”她颤抖的手抚上了大儿子的面颊,“你有所求,娘亲如何不应?”赵夫人下定了决心,她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如果有报应就报应到她的头上,对着儿子郑重说道:“秦氏那里,你就不消管了,原本那一户人家就是我的一个陪嫁人家,我让他来做就是。”
赵梓学含泪含了一声,“娘。儿子让您操心了。”
赵夫人拉起了大儿子,“秦氏那里,我可以帮你,但是能不能尚了公主。”赵夫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就算是行事,也要小心些,那可是皇家人啊。”
“儿子省得。”赵梓学笑着,“娘,我这样不像样子,我先收拾一下自己,娘亲出去和弟弟说把。”
赵夫人出了房,赵梓学的眼眸里浮现了阴森的笑意,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娘亲似乎只喜欢自己,而不喜欢弟弟,他做错了事情,哭一哭就可以推到弟弟的头上;弟弟读书读得比他好了,他和娘亲哭闹,最后弟弟就去了武院;他并不喜欢那个秦氏,不喜欢父亲替他定下的婚事,就闹到家宅不宁,最后弟弟娶了那无知妇人。
赵梓学的嘴角勾起,慢悠悠拍掉了身上的灰尘。
赵夫人从内里出来,就和侯在厅里的二儿子说道,“你那媳妇在庄子里调养身子,就在庄子里住着,那里山清水秀,正好是个好处所,就让她在那里待着。”
秦锦然生病了?若是生病了又怎会好好地出现在街道上?
孟若婷有些好奇自家丈夫说了什么,不过秦锦然那个土包子不回来就好。
赵梓晏黑黝黝的眸子看向了母亲,那双眼眸漆黑如点墨,是最像自己的夫婿的,若是以往看到这眸子,赵夫人定然是嫌恶地瞪回去,曾经有多喜欢赵谦到了后来就有多厌恶,所以才一直不喜欢小儿子,此时见到了这眸子,她的心中一颤,不自觉别开了眼,她要做的是让人解决掉秦氏。
赵梓晏看着母亲的神情,心中一沉,他不知道哥哥在内里说了什么,让母亲原本要说接回秦锦然,然后改了口。赵梓晏垂下了眼眸,说道:“儿子知道了。”
赵夫人见着儿子没有追问,就挥挥手让儿子退去。秦氏的这件事,再缓缓吧,赵夫人颤抖的闭上了眼。
赵梓学整理好了自己,从内厅里出来就见到了母亲的样子,收敛了自己得意的神情,对母亲说道:“娘,我仔细想了想,要不然秦氏的事情就算了吧。”苦笑着说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赵夫人拉住了赵梓学的手,“娘就是累了,想歇歇。”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她何必这样拖拖拉拉,“明天一早,我就去让人找钱老汉。”
母子两人腻歪在一块儿,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孟若婷不知道在内说了什么,就只是在一边干巴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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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晏回房换好了衣服,询问起了秦锦然是怎么一回事。最后推出了一个瘦小的丫鬟,结结巴巴说了事情的经过。
赵梓晏听着那丫鬟的话,心里头是有暗火在燃烧,他知道秦锦然在府中过的并不好,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狼狈到如此的地步。成亲只不过是两年的时间,若是旁的人家也不曾有过休妻之事,尤其还是母亲代子休妻!更何况,他与秦锦然只是在临行前那一次才圆房,这样如何有孕?
眼眸里的怒火烧得旺盛,让那丫鬟噤若寒蝉。赵梓晏的声音冷的仿佛带了沉沉寒气,“所以到了庄子,就是一个她原本带过来的丫鬟听雪,还有一个扫地的丫鬟跟过去了?我记得你们才是她的贴身丫鬟,都在院子里享清福是不是?”
见着赵梓晏要发作,丫鬟婆子们跪了异地,便有机灵地跪了下来,“二少爷饶命,夫人吩咐了只让带两个丫鬟,那听夏在府里头也过不下去了,所以跟着二少夫人出了府。”
“听夏怎么过不下去了?”
听夏被大少爷的丫鬟叫了出去,等到回来的时候,脸上血淋淋的被划了一刀,这件事情虽然被禁了口,但是这个偏院里的人谁人不知?就说了听夏的事情。最后说道,“是二少奶奶心善,见着听夏脸划成这样,就带她到庄子上去了。”
丫鬟的嘴皮子着实厉害,原本是没人愿意跟着去,说成了秦锦然心善。赵梓晏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心情沉重地却笑不出来。
赵梓晏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这些丫鬟和婆子踩低捧高不是一天两天,不愿意跟秦锦然出府,怪得了谁?赵梓晏低声笑了,还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不喜欢这秦锦然,一直抱着的念头是等到秦锦然想通了,就各自婚嫁互不相干,但是出征前那一夜因为药的作用又圆了房。
圆了房,就是他的妻,他的责任。
赵梓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跨步离开了院子,既然是他的责任,他犯下的错误就需要去弥补。
“弟弟,这是要去哪里?”赵梓晏刚刚走到了门口,就见到了大哥赵梓学。
第33章 1.6
赵梓晏的脚步微顿,沉着脸继续往前走,就见着而大哥拦在了他的面前,“弟弟可是要找秦氏?”
赵梓晏停下了脚步,此时才和赵梓学说了第一句话,“是与不是,与你有什么干系?”
果然是要找秦氏啊,“果然圆了房感情就是不一样。”赵梓学嘴角勾起弧度,凑到弟弟的耳边轻飘飘地说,带着丝丝的恶意,“虽然她生得寻常,不过吹灭了烛,都是一样的。说起来,弟弟你还要感谢我,啧啧,连荤都没有开过,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好帮你一把了。”
赵梓晏听到了这里,怎么忍得住,手背上的青筋崩现,长腿一伸,就踹在他的大腿上,让赵梓学膝盖一软,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赵梓学没有料到弟弟当真敢打他,一时没有躲避开,跪在地上,膝盖生疼,就连眼里也因为疼痛沁出了泪水,旁边赵梓学的小厮引泉身子一抖,反应过来就抱住了赵梓晏的大腿,口中嚷嚷着,“二少爷要踢死大少爷了。”声音大的惊起了园中的飞鸟。
见着弟弟踹开了引泉之后,只是站在原处并不曾动,赵梓学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赶过来的丫鬟婆子们说道:“我这小厮顺口胡说,我和弟弟有话要说,我们可是亲生的兄弟,弟弟怎会打死我?”说完之后长臂一伸,搂住了弟弟的肩膀,做出了哥两好的模样。同时对引泉说道,“引泉,你咋咋呼呼什么。”
引泉陪着笑,一个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是小的眼拙。”
赵梓晏见着大哥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只觉得是黏腻的蟾蜍,神情是说不出的厌恶,身上更是僵硬着,等到大哥打发走了其他的丫鬟婆子,才开口,“你想要说什么?”
此时引泉站了起来,刚刚赵梓晏那一脚踹得不轻,他用袖子擦了擦口角流下的血。站在大少爷的身后,若是二少爷再次发难,他一定要护住大少爷,心里想着二少爷果然是莽夫,这一脚踹得他胸口发疼。
“二弟,你若是要去见那秦氏,也好。”赵梓学眼底浮现了阴森的笑意,“之前啊,为了不想离开府里头,啧啧,你不知道都撞得那叫做一个厉害,一度都闭了气,这弟妹也是命大,虽然没有请大夫,也好好活了下来。”
赵梓晏的双手捏成了拳,“你就要说这些?”他只听说了秦氏差点被休一事,却不知道她还撞了柱子,奄奄一息几近死亡。
“不止。”赵梓学的声音轻柔,如果不是话语里的恶意,仿佛就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一般,“我知道你不喜欢她,甚至想过等到她想通了,和离放她出府。不过,我的好弟弟,我怎会让那秦氏轻轻松松就带着我赵家的钱财,过上好日子。不如你们两人绑在一起。”赵梓学的手指捏成了拳,擂在了弟弟身上,“你瞧,你们两人圆了房,做了真正的夫妻,岂不是很好?我这些日子,在京里听多了你同她伉俪情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