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与天赌

  现在与个人情绪无关,完全是立场问题,崔名钰也是气的脸红脖子粗,当年他可是为了李世民前往阴司三曹对质,所以,这位也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
  周长涌趴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喘,此时,阴间的御史大人,还有监察司,赏善司,罚恶司,张福德都来了,阎罗殿前热热闹闹,周围的人劝我俩别激动,还说什么有话好好说。但此时我已经将头上帽子摘下来,这一次,我不是要与崔名钰较劲,而是想与老天爷争一争什么叫做天道纲常。
  崔名钰也来了火气,他在怀里拿出了生死簿,狠狠的摔在我的桌子前:“你自己看,上面写的很清楚,该怎么做,老天爷是有安排的,命数自有天定!”
  我看都没看,指着阎罗殿外说:“门外就是惊堂鼓,今天我把话撩在这儿,人我就要保他还阳,他要不遭报应,我就遭报应!”
  五位御史义正言辞:“这不合规,生死簿上生死阳寿皆有记载,该他死,他就得死,为了阴曹地府的规矩,我们几个绝不会让大人你独断独行!”
  我瞪着眼睛说:“我是阎王你是你阎王,闭嘴!”
  “下官李潘,存在职责便是监督阴曹,你这样无视法度,我们几个会联名上书告你!”
  “告吧告吧,愿哪告哪告去!”接着,扫视了一圈周围,大大阴司鬼帅都来,我指着日游神说:“日游神,把周长涌带下去,让孟婆将这块儿的记忆擦掉,押送还魂崖回阳!”
  感觉他有些犹豫不定,想必也是怕御史找他麻烦,但当我一个对视,立刻老实了,可别忘了,上回在希望者号上,他们可是快马奔腾,这些事儿可都是不和规矩的。
  果然,日游神带着几个‘洋女婿’扭送着周长涌离开了阎罗殿,任由他的哀求,阴差舞动无动于衷,紧接着,我将五方鬼印摆在桌子上,大声说:“告诉孟婆,不按我说的办,从此孟婆变李婆!”
  我就是打算以武力压人了,随着五方鬼印的亮相,没人再继续多言,五大御史同仇敌忾的要联名告我,但我觉得无所谓,只不过是改个生死簿的事儿,我还是很相信韩湘子的帮我化解的。
  翻开了周长涌的生死簿,找到阳寿那一页,以毛笔写下十年,合上生死簿,以鬼印压在生死簿上,我说:“我为他添寿十年,倘若他活满了十年,亦或者善始善终,我愿意接受一切后果!”
  崔判官说:“生死簿主人生死运术,你擅自更改天威,我要告你!”
  张福德从旁拉架,其他几个判官同样也是劝崔名钰,魏征和崔判官私人关系好,同样对我的行为很不满,但是没办法,我就这性格,做了就是做了。遣散了那些当官的阴司之后,身坐阎罗殿捎带着批阅公文。
  本来活人犯法,可受祖宗庇佑的事情可是源远流长,但我觉得岂不是助长他人嚣张气焰了?等回了阳间以后,还真得买一套刑法书籍烧了带到阴曹,21世纪了,也得让改革春风吹满阴曹地府的大门,否则再不变变社会不得乱套了么?
  与崔判官是一场十年赌斗,我赌的是苍天有眼,他则是法不容情,至于最后谁赢了,那就得交给未来了,但谁也没料到,其实报应来的挺快的,而且有的人,哪怕天地灵穴护佑,却依然没什么用。
  说起阴间当中占了一个阴字,指的便是阴暗不好的一面,人生在世种种恶性都被翻出来一一数落,什么见义勇为牺牲的英雄在小时候曾偷过李奶奶家的大鹅,表面上仗义疏财实际却做着毒品生意的大善人,对待左邻右舍友善爱人,可背地里却男盗女娼的小人。
  对于这些人的评判也没个具体的标准,就靠着判官喜好来做,但是,在阴曹地府,不孝为一等大罪,不论做了什么善事,一条不孝足以抹杀的干干净净。
  审阅完了之后,我叫来了轿夫乘坐轿回阳,至于阴曹地府到底怎么乱了套,一些个御史大臣如何告状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用东北话讲,事已至此,爱咋咋地!
  等到回归阳身的时候,周长涌已经有了平稳的呼吸,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长吸了口气,望着窗外黑色的夜空,看来天还没亮,索性自己一个人自饮自酌起来。至于答应给老周做的春药丸,比较简单,就是将中草药放在坛子里熬,什么时候熬成了药膏,搓成药丸就能服用。
  后来累了,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房间有人敲门,站起身一看周长涌也有了意识,为此我打开房门,老周家的老老小小小一个不落全进来了,以周老大为首,他握着我的手就说:“早上起来我们在监控里看见父亲醒了,谢谢大师,真的谢谢,以后您就是我们老周家的恩人!”
  儿女孙子们冲了进来,趴在周长涌的床前开始嚎啕大哭,从前有很好长时间我想不通为什么老人死了以后儿女不哭,反倒是在病房里清醒的时候哭。后来,想明白了,既然人都死了,你哭给谁看啊?
  接着,我告诉周老大有时间把药丸搓了,禁欲三个月,每天一粒,吃完了以后枯木逢春,龙精虎猛,听的周老大的眼珠子跟着一起冒光。
  被请到了客厅,夏玲珑已经在沙发上看着中央十三的新闻联播,事情该做的,我都做了,那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周老大出了房间,也陪着我一起坐,他说:“昨天我们在监控里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监控没了图案,等到图案出现后,大师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后半夜的时候雪花点又一次出现,大师您才动了身体,是不是这个时候灵魂出窍了?”
  “你猜?”
  “猜?”周老大尴尬的笑笑,他又问:“不知我父亲多久可康复?”
  “我为他添了10年的阳寿,放心吧,身体健康着呢,我的事儿你办了么?”
  周老大让我放心,三天过后,我就是一个自由身,不想与他们这些当官的继续牵扯,我提议要走,周老大还想挽留,在我的坚持下,他尴尬的问我:“大师,您看我能活多少罪?”
  说一百岁,有点像我敷衍他,于是,我特认真的告诉他能活88,其实我却连算都没算,摆明了就是要骗他,但人家高兴啊,兴高采烈的让车送我们离开。
  就这样,老周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不过三天之内我都是处在监视中,暗地里总能看到身边有人跟踪,直到三天以后我接到了周老大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先是说,我罪犯的身份解决了,接着便兴奋的说:“医生为我父亲做了检查,癌症竟然奇迹般的好了!不过,大师啊,我爹后背起了一大块儿白毛,屁股上出了个肉瘤,大夫怎么检查也检查不出来,虽说没什么影响,可身上总有着一股子怪味儿,您看这是怎么了?”
  我想起了脱猪皮的惨状,造成如今的下场是灵魂的污垢,凡间的水是洗不清的,我虽然有办法解决,但这点苦还是让他们尝尝吧,索性我就告诉周老大,这是天意,我无可奈何。
  所有的事情一一解决,罪犯的身份消除后,还让猪大肠替我办了一张去日本的护照,他们问我去日本干嘛?我说:“最近赚了点钱,打算去拍卖点东西,怎么招?犯法么?”
  “国内不太平,出去躲一躲也好,明天我让人送过去。”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游方那边也接到通知,日本亲和艺术拍卖株式会社已经公开了拍卖时间,就定在了11月1号,为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依然还是很紧张。
  等到第二天的天亮,我打算让李相如看家,我、游方、夏玲珑一起去吉林找白伍的时候,当天晚上,夏玲珑突然一叫踹开了我的房间,目光严肃的说:“走!龙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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