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7章 以身授法
突如其来的状况也将我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眼前的我延镇魔哪里还算得上是个人,上半身看起来就好似是一条巨大的蜥蜴,至于下半身除了茂密的腿毛以外,与如常人没什么两样。
而且,他嘴角正不断向外流出绿色的液体,闻起来会散发着恶心人的臭味。
没错,他就是延镇魔,那个数百年前想尽一切办法要为儿孙改命的僧人,但说来也是讽刺,命运的车轮就算是有着些许的改动,可终归逃不出‘天机难测’,唯一的儿子好好的将军没做成,到头来却成了山野游荡的黄鼠狼。
半人半妖的延镇魔自井下跃出,他好似在水下已经憋的太久导致缺氧,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目光阴狠扫视周围,至于他刚刚跃出来的古井早就没了之前的翻涌不止。
院子里的老百姓逃的逃散的散,在场中也就仅剩下我与老卫他们一家人,而且,我发现卫惊蛰的胆子特别大,非但不觉得恐惧,还会站在我的旁边小声问我,到底为什么延镇魔会成为妖怪?
心想,他早晚也逃不过我这条路,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早对他进行教育?
趁着现在还算相对安全,我说:”他能为妖,主要源自于风水,因天地灵穴的好坏鉴别,完全取决于地气的充足与否,传统风水中讲‘气乘风散,界水而止’山势起伏延绵,水势易曲不易直,藏风纳气会令大地内的地气变得充盈,这样就可以通过尸骸来更改子孙后代的气运,反之,若是地气远远超过普通周围的生态,甚至可以近似人的母体,那将会栽草成树,放籽成鱼,风水中都认为是会当皇帝的龙穴,而所携带的仙骨恰恰达到了本该百年一遇的龙穴现状。”
惊蛰目露沉思,很像是在消化我对他所说的话。
蜥蜴似龙非龙,在民间认为它是龙的不完全品,也有的地方会将蜥蜴称为地龙,延镇魔便当前的现状就是如此,而且,他好似对于外界的空气有些不适应,时不时的向外走出几步时,还会在原地绕起圈圈。
惊蛰十分不解的问我:“既然是人死之后埋葬的地穴,那又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并且化作僵尸?还有,那延镇魔本是人,好端端的为何成了妖怪?”
”他是人没错,可他却在临死之时,利用潜龙之法将肉身埋葬于地底,导致生气困于井底不出,反之,给予后代的却是十分有限,雕刻九龙壁再以羊水滋养肉身,他的仙骨被人取走了,这里已经算不得是风水宝地,并由于地势动了五阴,再以阴养尸,久而久之尸体会再次诞生灵智,行当里管他叫‘尸煞’。”
我扮演着一位合格的老师,敦敦教诲着学生,这对于始终对阴阳学说充满着兴趣的惊蛰,更是彻头彻尾的提起了他的兴致,瞧他全神贯注的站在我身侧的模样,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师傅,他那么大,你那么小,怎么办?”惊蛰低声问。
”再大的野驴打不过。”我啐了口唾沫,又说:“不对,换个比喻,我认识一头野驴比特么老虎还野。”
本想打个比喻,说出口的话让我想起了大毛,但惊蛰显然并不觉得野驴有什么可怕的,清了清嗓子,感觉延镇魔好似还没恢复好,我又说:”重新比喻一下,再大的绵羊也怕豺狼,再厉害的豺狼同样害怕猎人,我们就是猎人!”
一步步走向前,双手背负,从容自信的内心坚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打败我的,降妖除魔乃我辈己任,当他定住了身体再次长牙五爪扑来之时,我已经抢先一步窜了出去,师父教徒弟,可能没有什么比现场教学的效果更好。
”惊蛰,为师打算传你五道符,第一道符为‘天’符,代表男儿顶天而护佑一方,第二道符为‘地’字符,以大地厚德载万物,脚踏大地承当君子之责,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必将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不知道今天的做法会对年少的惊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我坚信他的本性绝不会太坏!
临近延镇魔时,脚下狠狠的踏地,蛛网般的裂纹自脚下浮现,延镇魔的强大是因为他是吃了瘟神囊的僵尸,不管生前有多么强大的佛法修为,当堕入魔道之后,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筋骨齐鸣,过去常说能制的了鬼的不一定能制的了尸,如今我更是已经今非昔比,面对强敌直接的手段就是比他更强!
狠狠的击中在了延镇魔的胸口,后震力随之加大,‘砰’的一声巨响,他毫无阻碍的被打飞了出去。
拳脚行云流水般连贯而上,抱揽日月,脚踏山河,八方雷动,气冲云霄!
很快,延镇魔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他单凭力量,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然而,最让我无奈的是延镇魔磅礴的生机,每每费劲力气将他打的皮开肉绽,他却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
这也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了许多的难度。
绿色的液体乱飞,当偶尔掉落在树上时,则会令其立刻变得枯萎。
叮嘱老卫全家离开,我一个人留在院中纠缠,等他们前脚刚跑出了门,后脚就有许许多多的人拎着家伙冲进来。
村长大喊:”乡亲们,绝对不能让妖怪把咱们给毁了,打死他!”
恰巧我一拳打在延镇魔的头部,瞬间浮现出的‘卍’字符抵消了绝大部分的伤害,力量令他脖子上鳞片撕开少许,进而裸露出佛珠。
妈了个鸡的,不管你生前是不是慈悲为怀的僧人,可尸体化作僵尸,已然非我族类,留着就是个祸害。
鞭腿踢打他面部,延镇魔随之半跪在地面,拳头再次击打,他猛然回过头张口欲咬,下意识做出反应,右脚冲天而起,正稳稳踢下颚鳞片的位置,延镇魔向后飞仰,我则继续紧随而上,出手握住佛珠的一刹那,狠狠拉拽,随着‘嘶’的声响,他脖子上的半张皮被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