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我们原本就是夫妻。

  拍卖会得到空前的响应,九伯爵和问天阁借由蔚澜同样收获满盆金。
  其实这一天的收入对九伯爵来说九牛一毛不足为提,但因是协助蔚澜做事,所以自觉激情满满,比起接任星球的那天还要激动和喜悦。等收到财务团队传来的净收入数据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包房,希望能将这份好心情直接传达给心窝里珍藏的人。即便隐在体内的七哥多有讽刺,他也言笑晏晏不把七哥的各种抨击放在心中。七哥是嫉妒!尽管他不承认,九伯爵却深知七伯爵的那颗因蔚澜而欢喜而担忧的心在深深的嫉妒着自己能靠近着蔚澜,能得到她的信任和笑颜,所以他才会拼命的打击着自己,借此舒缓他醋意满满的酸涩内心。
  心情大好的九伯爵并没有强制对七伯爵的限制,毕竟很多年未见,七哥也很想念她。
  ‘谁想她了!是小宝贝想我了!’七伯爵嘀咕着,感受着九伯爵胸口躁动的跳动,这一刻竟然分辨不出那颗爱意深切的拳拳之心究竟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九伯爵会心一笑,不揭穿七伯爵倔强的谎言,两‘人’来不及带一名下属便来到了包房门外。
  门刚一开启,寒霜阵阵,九伯爵便敏锐的察觉到里面的氛围十分的不好,隐隐夹杂着渗人的杀气。他不退反进,迅速的寻找到蔚澜的身影,护于她左右。
  “什么事?”鉴于星耀的脸色不好,九伯爵问着旁边的亚桑。
  此刻因为天山派掌门的一句话,问天阁的老祖、掌门和八大长老便将空间留给了‘年轻人’自己去交流,看得出老祖对言萧很是信任,出门前还打趣蔚澜‘桃花运’过于旺盛,而非掌门则暗中伤神的瞥了眼自家不肯离去的乖孙,无奈的随着老祖离去。
  如今奢华的包房里,蔚澜面无表情,冷冷的凝着天山派掌门,两人一坐一立隐隐有着一股莫名对抗的气氛,可天山派掌门嘴角含笑,似乎对蔚澜的敌意满不在乎。
  亚桑略有迷茫的摇摇头,他也不明白原本还好好的主人怎么转脸就变得疏离又淡漠,似乎有层看不清的保护膜将自己牢牢的包裹于其中。连星耀都表现的一脸慎重,表情很少的脸庞遮上了一层意味深长的迷雾。
  九伯爵讶异的扫了眼在场的来者,直觉的看向了场中那道明明看似淡漠如水却又能令人一眼入魔的俊美男子,皱皱眉故意问道,“不知天山派言掌门有何贵干?是我拍卖会有不到之处?”
  言萧笑了笑,“我是来接我未婚妻的。”
  此话一出,震翻了全场。接下来不仅星耀脸色不爽,其他人皆愤然的瞪着言萧。
  言萧坦然的迎着众多敌视目光,凝望着蔚澜,浅薄似茉莉般艳丽诱人的唇瓣轻启,“我的未婚妻八零年生人,蔚家独女蔚氏集团总裁,喜喝白酒品花茶,闲来无事爱看美剧或者纪录片,偶尔独自背包旅行游览世界。我俩婚约自小祖辈所订,门当户对,于13年举办婚礼,婚礼结束后,我未婚妻消失不见。”
  “你也说未婚妻,哼!没有洞房根本不算夫妻。”敖杰冷嗤,虽然不明白言萧胡扯的是什么,心底却隐隐有几分不安。他已然看出澜儿和星耀的关系,早不是当初的似亲似友,两人间充斥的亲密和熟络似乎让外人无法介入。不管澜儿的学长唐落音、还是暗夜的大老板九伯爵皆不在掩饰对澜儿的爱慕唯恐晚了就再也来不及,而今又来了个言萧竟敢大言不惭的自称澜儿的未婚夫,让敖杰的戒备之心提到了最高点,琥珀色的眸子冷若冰霜,透着浓厚的占有欲,“我才是澜儿的未婚夫,这事情十年前就定下了。你横出一杠子是想破坏问天阁和天山派的关系吗?”
  言萧依旧笑着,只是他的笑比常人多了几份的淡漠,美是极美,却完全没有任何的亲和感。
  蔚澜观察着言萧。
  她对他其实不算了解,若是在言萧的前一世,她还能自信满满的说出他的性格,那时候他很冲动又很有激情,满腔热血的追求她爱着她,哪怕总是得到她淡漠的忽视亦是不愿放弃。可如今蔚澜不知道,不管是当初他忿然的恨着她爱着那个小女孩,还是时过千年后的今朝。
  “你这么一说我记起了。”言萧眯了眯凤眸,从怀中取出了一册红本,打开后展示着里面的内容,笑容更似只漂亮的狐狸,狡诈多情,“应该说,我们原本就是夫妻。”
  华夏国的红本本,俗称领证。
  若非时机不对蔚澜真想拿过来看看,怀念一番。
  在场的人修为皆不弱,自然看到了红本里瓤的内容。一个不比蔚澜差太多的却同叫蔚澜的妖娆女子和面容青涩却依旧俊朗的言萧双双并排着拍下的大头照,上面清晰的写明了两人成婚的事实,只是因为当时的法规问题,言萧的年龄变成了二十二岁,一切很合法。
  几人表情古怪,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蔚澜默认的态度,让在场人心惊,原本还想说话的人顿时各个息声,免得因自己插话而错过了关于蔚澜的话题。
  蔚澜看着那张照片上原先的自己,五味具杂,没想到千年后还能碰到熟人。
  “其实你变化不大,至少那双眼睛是几世来不变的。”言萧笑着,笑容里参杂着苦涩。
  “你记起来了?”蔚澜并不惊讶,以言萧的修为若想寻回前世是轻而易举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拿那个小红本本说事,以为她会顾及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承诺吗?
  “你离开时,我就记起来了。”言萧眸光一凝,看穿了蔚澜眸光里的疏离和漠视,苦笑更甚却也异常的坚定,“忘了你不是我本意,我不想推脱自己的责任。经过这几世你该知道你的命运被人操控,我只希望看在同为异乡熟人的面子上,你能让我帮你,谁也不想有人操控自己的人生,我可以接受自己爱上你的事实却不能容忍有人可以轻易的抹去我爱过你的痕迹。”
  星耀瞳孔微缩,声音带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关于那个人你知道多少?”
  蔚澜略惊,侧头看着星耀,“你也知道有人操控我的人生?”桃花眸凝结成霜,“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从诺的言语里分析出来的,开始以为是埃尔维斯,可见他对你的态度不像是能够操控你几世的人,本想直接问诺的,结果那家伙没事就玩昏迷,从而这件事便没了头绪。”不想肉肉过于紧张又因是猜测,星耀选择了隐瞒,眼前埃尔维斯才是最麻烦的存在。反正星耀是打定主意上天入地都会跟着肉肉,灵魂的禁锢对他没有任何危险,他和肉肉灵魂已密实不可分,除非魂飞魄散,否则谁都无法分开他们彼此。
  蔚澜吐了一口气,笑得肆意无畏,妩媚的桃花眸里溢出狠戾,“不管是谁,敢操控我就要付出必要的代价!”
  蔚澜厌烦了几世的记忆,厌烦了这些记忆背后的情感纠葛,她觉得她慢慢的在这些记忆里腾空了自己,无法融入生活无法融入单纯的感情,像是一个界外人游离在尘世间,麻木的快要迷失方向。如果不是来到千年后的世界,如果不是遇到了星耀、蔚迦、鹿等人,她或许早忘了什么是追求什么是活着。她一直认为每个人出生都有他的价值,最初相识她和星耀说的那番话,又何尝不是希望能够有人对她说的。可是现实却告诉她,她的生活、她的悲喜全部是某些人的游戏,她在这世上奋力的挣扎,从期望到失望,从单纯到冷漠,全部是某些人一手造就。
  星耀试探的握住了蔚澜冰凉的小手,见她没有抗拒才松了口气,关切的询问,“你是怎么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言萧凤眸一暗,扫过两人相交的手,嗓音略有暗哑,“在渡雷劫飞仙之际,曾有片刻心境目明,我看到了体内深藏的封印。在修为稳定后,我试图解开封印,却无力抵抗,刚刚触碰到分毫神魄便遭受了剧烈的冲击险些魂飞魄散。但是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这个封印的造就者是帝仙以上的修为,封印至少经历了万年威压。”
  “又是帝仙以上的修为,又是万年威压?”敖杰乍舌,这是神话吗?
  “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修真星没有帝仙?”言萧在修真星千年多少了解修士们的水平,之所以埃尔维斯能够与活了几千年的大能相提并论便是因为修真星几千年来没有出现过帝仙了。
  “我怀疑帝仙之上有更高的存在,而曾经的帝仙们也不过是那位大能的门徒。”言萧微微蹙眉,眉间的神情因谈到有关蔚澜的问题失去了淡漠多了分忧心,“当初蔚澜离开地球,一年后地球便遭受了外星人的光顾,在这一年间地球并不算安稳,天灾人难不断。等到外星人降临,引来了更大的劫难。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来到的修真星。”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离开地球才会给地球带来了劫难?”蔚澜脸色发暗,瞪着言萧只觉的可笑,“你以为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能花费几世只为了影响你的感情让你变的对男人失望,你认为又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言萧犀利的指出问题所在,而他不巧,正好是让蔚澜失望的男人之一。
  蔚澜突然觉得她的头上顶着一盆狗血,几世来,全都是一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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