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不会被原谅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有些就像是写在命轮之中怎么也无法改变一样,就像司北,从小生活在家教严厉的家庭,最看不惯的就是黎城楼峻一辈的花花公子,而他车奕,则是从一生下来就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因为父辈们的原因,他们从小时候关系就很好,却没想到一直保持到长大,对于黎城所做的那些事情,他总是充满了不屑,却一直冷眼旁观着,从来没有过正正经经的劝解过。
他们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黎城楼峻惹是生非,他冷眼旁观,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着自己,却没想到在自己最想做好自己的时候,却没有了回头路,他们早已经根深蒂固的联系在了一起,哪怕下地狱,黎城也要拉着他。
“把他关起来,好好看守。”司北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只是神色淡淡的对自己属下简单说道。
“是,老大。”银鱼轻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以前调查过车奕,但是今天见到的车奕和他想象中的车奕有很大的不同,至少他没想到车奕会落泪。
银鱼默了一下,抬眸看着司北问道:“老大,你会认为车奕到达如今的境地,是被逼无奈的吗?”
司北轻轻喝了一口水,开口说道:“我只知道,每个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哪怕是选择一条不归路。”
“我明白了老大。”银鱼郑重的点了点头,老大说得很对,无论是再艰难的境地,人都是要做出选择的,每个选择背后都有相应的要承担的责任。
如今车奕就算是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他策划了华夏大厦的爆炸,这是不可能被原谅的,或许他的人生充满了遗憾,但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投影屏幕上突然消失了光亮,司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车奕愣愣的望着前方,司北就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没有更多的问题了吗?
司北为什么不问问他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步入了陷阱,一步步走上绝路的?车奕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司北为什么要问?她为什么要关注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
不管他经历了什么,都无法抹掉他在商炀的逼迫下,策划了华夏大厦爆炸的事情,华夏大厦爆炸事件,不但死伤了那么多人,而且慕家二少慕晗也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他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倾听和关注?他是个不值得被原谅的人……
两天以后,车奕在囚禁室里自杀,监控显示他烦躁不安,想要冲出去,门口的守卫过来看情况,被车奕袭击,他抢了守卫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囚禁室的桌子上,有车奕用手写的二十多页纸的资料,是他在两天前向守卫要来的纸,说是他有些事情要交代。
守卫把这些资料交给了银鱼,银鱼看后,一页不落的交给了司北。
资料上是车奕对自己的控诉,里面讲述了自己在加入商炀的组织之后,迫不得已所做的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顺便还提供了一些商炀的信息,资料里面刻意提到了三年前那场y国政变,说到皇叔商煌和商炀之间的斗争,并指出商煌的情人尤莎对商炀恨之入骨。
可以说,这份资料里提供了很多关于商炀的信息,虽说其中有很多信息他们早已知道,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车奕提供的资料都是诚心实意的。
“老大,这里面提到尤莎,我们要利用一下这个女人来对付商炀吗?”银鱼突然开口问道。
他们在y国的行动可以说是已经部分开始了,商炀在发现了他们的a、b两线计划,最终又写着废弃之后,越发的小心警惕了。
他现在是能不露面尽量不露面,能用替身尽量用替身,每次出行都要安排好几辆一模一样的车,以便敌人无法分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凡是在他们计划上提到过的那些路口和地点,商炀通通都不再经过,仿佛只要一经过,他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被废弃的计划里的一幕来。商炀如今已经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惊弓之鸟了。
这正是他们的第一步,是一场心理战,而接下来,就是真正荷枪实弹的对决了。
不过,老大似乎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第二步,他有种预感,老大这一次一定会用尽全力和商炀拼命。
“我们要确保的是,在没有任何不可信之人的情况下,也能够保证计划的成功,当然,我们也没有道理拒绝一个能真正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人,但最重要的是,计划成功与否总是在于我们自身,而不是一个不知道是否可控的人。”司北神色严肃的说道。
“我明白了,老大。”银鱼点了点头,老大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还是要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进行,如果尤莎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可以作为一些额外的助力,但是绝对不能要依赖尤莎做什么才能实施计划,因为尤莎毕竟不是他们自己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可控的人。
银鱼很佩服他家女神老大,对于某些事情,老大总是有正确并且客观的看法,老大不会凭着自己的感觉去猜测或者做什么,并且,老大只相信自己人,相信自己的能力,无论什么时候,也不会掉入别人的圈套。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银鱼条件反射性的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半个小时,离慕大给他定的一个小时还有一半的时间呢,应该不是慕大过来了。
司北则是很肯定不是慕白,要是慕白哥哥的话,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人已经站在门口了,外面这敲门声听起来很有礼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是麻厉。
“进来!”司北抬眸看着门口,进来的人果然是麻厉。
麻厉探了个脑袋进来,本来担心打扰到他们说话,看司北和银鱼都目光看着他,不由笑了笑,开口说道:“北北,要喝点红酒吗?时光海岸最近新进了一批红酒,很好喝,你要是喜欢喝的话,我让人送一些过来。”
麻厉说完,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司北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你现在很闲?”
“老实说,我是有一点闲。”麻厉无奈的耸了耸肩,承认着说道。
他本来是到慕家保护北北的,但是他发现慕家正如他想象的一样,安全得很,所以,他的作用几乎只在于北北外出的时候好好保护北北,但是他最近惊奇的发现,北北现在几乎不出门了。
“要不回酒吧去?”司北提议道。
麻厉现在的职责是保护她的安全,而她怀孕了几乎不会出慕家,所以,基本上也用不着麻厉保护了,麻厉整天待在慕家,自然会觉得无聊了。
不过,司北本来也不需要麻厉,一是有多点乌鹏和四小魔王,二是她从来都习惯自己保护自己,用不着麻厉保护,慕白哥哥答应麻厉从酒吧调到慕家来,其实是件多此一举的事情。
麻厉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不,不不不,我在这里挺好的,就是最近没什么任务,心里觉得怪怪的,我想说,其实我做事能力也不错,要不这样北北,我也来给你当助理,你看怎么样?”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从酒吧里调到慕家,他才不回去,现在k国局势这么乱,他还是要留在北北身边保护北北,只是现下北北暂时不出门因而用不上他而已,北北总还是要出门的吧。
“麻先生是想跟我抢饭碗么?”银鱼转头看向麻厉,玩笑的问道。
麻厉连忙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整个慕家谁不知道银鱼你是北北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我怎么敢跟你抢饭碗呢,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帮北北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跑跑腿啊什么的。”
“行,你的需求我明白了,回去等着消息吧。”司北颇为好笑的说道,麻厉说白了,就是没有任务做闲得慌。
“北北,你明白了?”麻厉眨了眨眼睛,惊喜不已的说道。
“嗯。”司北点了点头,让麻厉回去等消息,麻厉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第二天,多点和乌鹏把麻厉叫到了训练场上,然后,站着一支五十多人的新兵,说是他家老大把这支队伍交给麻厉了,让麻厉好好训练,让他们能够成为慕家的一支精锐。
当然,这支新兵队伍并不是真正的新兵,而是各个地方选派过来的,经过了各方面考察的,背景完全干净的精锐,之所以说是新兵队伍,是因为他们初来慕家,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麻厉兴奋不已的接受了任务,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这支新兵队伍训练成慕家最优秀的一支队伍。
多点和乌鹏倒是无所谓,还鼓励麻厉好好加油,四小魔王一听这话就不服气了,麻厉口气还挺大的啊!
他们等着他新兵训练成熟的一天!
麻厉被妥善安排了任务,顿时觉得日子充实多了,看到自己和多点乌鹏,还有四小魔王一起在慕家拥有一支队伍,他从内心里感受到了自己在北北心目中的地位,北北对他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对她最信任的属下那样的程度。
不过,麻厉奇怪的是,北北始终还是没出门,一个月以来一次门都没出过,而且也没见北北去训练场上做训练了,只是偶尔会去训练场上巡视一下,做一些非常简单的运动。
麻厉觉得很不可思议,北北似乎变得一点也不像北北了,北北身上似乎没有以前那种自律,积极和热情了。
麻厉觉得,他应该和北北谈一谈!
一天黄昏,司北正在花园里散步,四处欣赏着盛开的鲜花,突然遇到了出现在花园里的麻厉,好巧不巧的是,麻厉不经意间看到司北抚摸着自己肚子,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北北并不是懈怠了,而是因为怀孕了。
麻厉暗自笑了笑自己,朝司北走了过去:“恭喜你啊,北北,又要做妈咪了。”
“谢谢!”见麻厉看了出来,司北也不再暂时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情颇好的看着麻厉说道,“怎么样?训练新兵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麻厉点了点头,实际上,慕家的“新兵”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并不怎么需要训练,只要日常训练好就可以了。
司北和麻厉在花园小路上走着,麻厉有些沉默,先前想好的那些话,显然都已经不适用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北北不出门,也不训练是因为怀孕了。
慕少真是个幸福的男人,北北已经为他怀了第二个孩子了,而且他们已出生的儿子慕炀也非常的聪明可爱,以后肯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走着走着,司北突然神色严肃的对麻厉说道:“对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就尽量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吧。”
“嗯,我知道了。”麻厉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要真正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谈何容易?他这辈子只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女人,却不属于他。
不过没关系,他并不奢求什么,他已经想过了,他这一生,不一定非要有个人陪着他共度余生,有时候,他觉得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有独自属于自己的空间,挺好,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司北从麻厉的话里听出了一批敷衍之意,不由说道:“之前在酒吧里那个维护你的女孩儿其实就挺好的,我觉得她很在意你,也很适合你。人的一生大多都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并不一定要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就足以了,你说呢?”
“北北你说的哪个,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在酒吧的时候,我都是把他们当做客人。”麻厉的言外之意是,他对那些女孩儿,从未上过心,谁是谁也不一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