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9章水下冰山
万元阁大厅之上，聂天看着眼前的若雨千叶，后者眼中深藏的黑暗，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过去的若雨千叶，冰冷漠然，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但此刻，聂天透过那双眼睛所看到的是背后的无尽深渊。
隐隐之中他感觉到，若雨千叶身上的某种黑暗属性，被彻底激发了。
人人都有黑暗面，就如聂天曾经魔化，甚至还孕育出了魔夜。
但这一路之上，他坚持初心，守护内心的公正，未曾有片刻惰怠，所以才能无愧于心。
若雨千叶本是光明之人，但是现在，她眼中的那份澄澈，消失了。
气氛，一时沉默，甚至有些压抑。
“他们出来了。”片刻之后，苏清和那名老者出现，若雨千叶淡淡说道。
聂天见苏清等人一脸欣喜，显然是黎幽的情况已经好转。
“老先生真是神医妙手，晚辈在这里替黎兄多谢了。”苏清显得有些兴奋，十分折服于那老者的通天手段。
聂天也很诧异，这么短的时间内，那老者竟然医治好了黎幽，确实很让人意外。
这么一来，他更加确定，是这名老者对若雨千叶做了什么，才使得后者有如此转变。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聂天。”那老者一脸笑意，径直来到聂天和若雨千叶身边，道：“我们谈谈吧。”
“嗯。”聂天目光扫过若雨千叶，沉沉点头。
这老者既然是为若雨千叶而来，还在后者的身上使了手段，再加上救了黎幽，显然是有所图谋。
“我们需要一个说话的地方。”老者微微点头，直接对苏清说道。
“老先生请跟我来。”苏清平静了许多，连连点头，然后在前面带路。
片刻之后，聂天等人来到内堂一个隐秘的房间，苏清说道：“老先生，这个房间十分隐秘，你们的谈话绝对不会泄露。”
老者嘴角微微一笑，淡然点头。
“老先生。”接着，苏清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家师是万元阁阁主青奇大师，这位聂天兄弟与家师颇有渊源，他并非坏人，若是有得罪老先生的地方，还请老先生给家师青奇大师一点薄面，海涵一二。”
老者看着苏清，笑而不语。
他岂能听不出苏清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过他要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苏清看着三人进入房间，眉头紧皱着，显然十分担忧。
房间之中，三人各自站立，呈犄角之势，倒是有些对立的感觉。
但是这个时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那老者突然跪下，向着若雨千叶深深一拜，高声道：“老奴来晚了，请女帝责罚。”
“嗯？”聂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愣，一时愕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奴？女帝？这都是哪儿哪？
若雨千叶同样奇怪，但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大，只是淡淡说道：“你起来说话。”
“是。”老者应了一声，缓缓站起，却是不敢再看若雨千叶，诚惶诚恐地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若雨千叶淡淡开口，表情却是冷若冰霜。
似乎她所有的情绪变化，都被眼中深藏的黑暗覆盖了。
“请女帝跟老奴回十灭天狱，到了那里之后，女帝自然会明白一切。”老者却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躬身说道。
“我若是不跟你回去呢。”若雨千叶黛眉一蹙，语气虽是平淡，但却多了一丝压迫之意。
“那老奴便跟在女帝身边，一直到女帝改变主意。”老者并没抬头，低头说道。
若雨千叶目光微微一凝，沉默起来。
气氛，再一次陷入压抑的死寂。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若雨做了什么？你为什么称呼她女帝？”这个时候，聂天开口了，冷冷问道。
此时，他心头有千万个疑惑，如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让他莫名躁动。
“聂天，对于女帝的身份，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老者终于抬头，看向聂天的目光带着凌冽的森寒，说道：“你现在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放下关于女帝的一切，让女帝走她自己的路。”
“她自己的路？”聂天冷笑一声，道：“你说的是，你为她选的路吧？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老夫是女帝最忠实的奴仆，岂敢对女帝不敬。”老者眉头皱着，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帮女帝觉醒血脉的份上，老夫早就将你灭杀了。”
“这么说来，你对我还算是仁慈喽？”聂天目光一颤，冷冷问道。
“当然。”老者笑了一声，说道：“你能活着，是女帝对你的恩赐。如果你不知好歹，还要纠缠女帝，那老夫不介意杀了你。”
“杀我？”聂天冷笑，道：“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哼哼。”老者哂笑，说道：“聂天，你不要试图用你背后的人来威胁老夫。实话告诉你，即便是你的上一任，也就是东皇峥嵘，老夫也未必放在眼里。”
聂天听到东皇峥嵘这个名字，双瞳不由得一缩，脸色跟着僵住。
他没有想到，这老者竟然知道他是星空圣主！
“星辰的力量，的确很强。”那老者再次一笑，接着长长叹息一声，说道：“东皇峥嵘不愧是一代骄雄，他曾是诸天圣界最耀眼的存在，但却被奸人所害。”
说着，他目光闪烁一抹怪异之芒，说道：“聂天，老夫奉劝你一句，藏锋露拙才是保身之道，你若是锋芒太露，那东皇峥嵘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你……”聂天再次愕然，看着眼前老者，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这老者竟然会说出如此骇人之语。
似乎，这老者的来头很大，大到可以无视星空圣主的地步！
聂天原本以为，这一片诸天圣界，天道圣阁便是巅峰了，直到阳神剑帝等人出现，让他领略到了超级强者的风采。
而现在，这老者的惊人之语，让他对世界有了一丝畏惧之心。
“年轻人，诸天圣界就像是一座冰河之中的冰山，浮在水面之上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冰山，在水下！”那老者看着聂天，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