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愿意替她受过

  我忘了是哪个人曾同我说过:成大事者,脸皮厚之……
  如今不得不感慨,自己这脸皮确是够厚的了!
  不过又一想,为何说自己厚脸皮呢?我这可是皇帝赐婚的荣宠,跟脸皮厚不厚可没什么关系!
  我若是不应了这婚事,那不就是抗旨吗?
  虽然我是嫁给了周望轩,但是大周皇帝也只给了我五日的假期,五日之后,我还是每日早晚轮值的要到宫中侍候的。
  刚吃过了早饭,便有小丫鬟来报,说是老王爷唤我过去。
  我来至前厅之中,就见老王爷坐在正中,身后站着江晨溪。
  一侧薛家老爷,薛夫人,还有薛公子都在。
  薛公子竟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还真是恢复的快啊!我想着。
  只不过这薛公子坐在椅子上,总是有点目光呆滞的样子,我琢磨着可能是摔到了脑子,有些摔得傻了。
  另一侧,老王爷的大儿子周轼和二儿子周轲,还有周望轩也都在。
  我进了屋子,给老王爷施礼,又对着两侧的人福了福身子。
  这个侍候,那薛公子便嘴巴流着口水地伸出手来指着我:“啊……啊……”地喊着。
  薛夫人连忙站起身去扶着自己的儿子,同时对着老王爷说道:“景王爷,我儿子现在摔成了这样,今日,好歹得给个话!”
  说罢,薛夫人又双目含泪恶狠狠地看着我,“小娼妇,我儿子现在就在指证你呢!你现在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周望轩此时站了起来,说道:“薛夫人,这并不能说明媛媛就是害令郎的凶手!”
  薛夫人痛声道:“景王爷,我是真不知道这景王府什么时候不是您老说得算了,倒叫一个外孙女婿说上话了?”
  老景王看了一眼周望轩,周望轩便对着老景王施礼道:“老王爷,这件事尚未查清,若因此就定媛媛的罪,实在是不妥。”
  江晨溪站在老景王的身边,开口道:“夫君……人证无证都在了……唉,妹妹,便是今日外祖父想护着你,也不成了。”
  那薛夫人道:“我看不如就将这个小娼妇乱棍打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又抱着自己的儿子哭了起来。
  薛老爷也是愁眉不展,“景王爷啊……你看看我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太医说了,这是脑子受到了创伤,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好!唉……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这事,我便真是要告到陛下那里了!”
  言罢,薛老爷也抹上了眼泪。
  老景王看着我,“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站得笔直,开口道:“说人证,他只是指着我,又未说是我害他……说物证,我没有那珍南锦的布料,手帕自然不是我的!”
  薛夫人厉声道:“欺人太甚!我儿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开口说你害他!他现在指着你,便是你害他的意思!”
  我走近了薛公子几步,问道:“是我害了你吗?”
  那薛公子的眼神便有些迷离起来,似乎是摸不准我是谁一般。
  我又对着他说道:“害你的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薛老爷此刻也大声道:“江女官!你太过分了!我儿现在这样!你竟然害如此逼问他!”
  周轼开口呵斥我道:“还不退在一旁!”
  我便向后退了两步,站得离那薛公子远了些。
  薛夫人嚷道:“老王爷!还不将这个小娼妇乱棍打死吗!”
  老景王沉着脸,开口道:“来人啊!”
  周望轩挡在我的身前,“老王爷!不可啊!这件事一定跟媛媛是没有关系的!”
  江晨溪从老景王的身边走了出来,拉着周望轩的胳膊,惋惜道:“夫君,妹妹犯了这么大的错,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现在这么替她求情,不就是在包庇她吗?”
  周望轩甩开江晨溪的手,跪了下来,“老王爷,这件事一定不是媛媛做的,若非是要罚,我愿意替她受过!还请你饶恕她吧!”
  我心中一动,眼眶有些湿了……不知道为什么。
  老景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
  周望轩跪在地上狠狠地叩头。
  此时已经有仆人上来拉我了!想来是要拉我出去挨棍子!
  春喜上来拦着那些仆人,便也被扣了起来。
  老景王沉着脸说道:“拉出去,乱棍打死!”
  “老王爷!不可!不可啊!”周望轩想冲过来,被江晨溪还有仆人们给拉住了。
  此刻我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老景王,看着江晨溪,看着薛家的人。
  我也没有反抗,因为我在等!
  等那个薛公子开口说话!
  我又大声地问了一遍:“薛公子!害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看着我。
  我心说,看来指望他说话是指望不上了,难道我现在就要拿出天子令了吗?
  可是天子令在这里用,实在是太浪费了,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
  就在我琢磨的功夫,那薛公子淌着口水地说了一句:“溪!溪!溪!”
  听不明白他说话的,还以为他是在‘嘻嘻嘻’地傻笑,但是我听得明白,他喊的是江晨溪的‘溪’。
  我挣扎着,又喊了一声:“到底是谁害你!她的名字!”
  “江……晨溪……晨溪……溪……溪……哈哈!”薛公子说完便傻笑了起来。
  一众的人都愣了,我的嘴巴上则挂上了冷笑。
  江晨溪,你想害我,没想到害了你自己吧!
  拉着我的仆人们也怔愣了片刻,我甩开了他们,大声道:“没听见他喊的人不是我吗!”
  仆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该押着我,还是该放了我了。
  趁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办的功夫,我便快步走回了厅中,高声道:“诸位都听见了吧?薛公子说的是……长姐的名字,可不是我!”
  薛夫人抱着薛公子哭到:“儿啊……你说,到底是谁害你啊!是谁啊!”
  “溪……溪……”薛公子重复着这个字!
  薛夫人立马对着江晨溪怒目而视:“原来是你啊!”她用手点指着江晨溪,“你!我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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