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野蛮生长
薛川深若古井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办案?但是整个安泰城一片祥和,何案之有。”
蓝墨轩道:“查起来有些困难,说不定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助,毕竟我离开有段时间了,什么都要重新适应。”
薛川笑道:“若能帮上忙,一定不推辞。都是自己故土,会很快就适应的。”
蓝墨轩点头,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子,互相欣赏,一聊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气氛恰好,张蔓儿闻讯赶来,瞧两人坐在假山边饮茶畅谈,扬唇笑道:“原来你们在这,真是让人一顿好找。”
话音刚落,就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响,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小包子,瞬间抱住了张蔓儿的大腿,一边一个,让人猝不及防。
小包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争先恐后的唤着:“娘亲,娘亲。”
娘亲这个大忙人,整日不见身影,这会看见,自然要黏住的。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会撒娇耍欢的时候。
张蔓儿一手牵着一个,礼貌的教着他们叫人:“来,鸿儿,婉儿,娘亲带你认识下爹爹跟娘亲的好朋友。这位是蓝叔叔,这位是蓝姨。”
“蓝叔,蓝姨。”吐字不清的奶音,让人仔细聆听才能分辨的出。
只不过,那摇头晃脑的样,实在太过于可爱,让人看了,再柔软的心,都要软成一块。
蓝墨轩已经领教过这对小包子的威力,忍笑不禁。
程玉被这齐声的蓝姨唤的晕头转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雀跃的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小包子圆乎乎的脸,笑道:“好可爱。都长这么大了呢?”
想不到当初看到的像邹巴巴猴子的孩子,如今这么的粉雕玉琢,想象着张蔓儿领着这样一对金童玉女出去,肯定会吸引眼球。
“是啊,孩子总是长得很快,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大变样的。”张蔓儿笑道。
看程玉那种泛着母性光辉的慈爱模样,就不难看出将来会是个好母亲。
“真好。”程玉嘀咕了声,便挥手丫鬟去拿东西。
不多时,程玉拿起一个红色刻有精致花纹的锦盒,打开,里面有着一对玉如意。
晶莹的玉剔透,不含一丝杂质,在阳光下发出莹润的光,哪怕是不懂玉的人,也能猜出这对玉如意,价值不凡。
“不,这太贵重了。”张蔓儿推辞。
“蔓儿,你若不收,就是拿我当外人。小家伙都叫我蓝姨了,这一声可不能白叫的。”
程玉俏皮的笑笑,诚意十足,张蔓儿不再推辞,给两包子看了一眼,把玩了几下,就让下人赶紧收起来了。
小婉儿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蓝姨。”紧接着鸿儿也硬邦邦的附和了一句。
两包子的性格,现在已经非常鲜明了,一个活波,一个内敛。
蓝墨轩颇觉得有趣,笑着问他们:“到时候你们的弟弟或妹妹出生了,欢迎来蓝府做客。”
两个小包子愣了愣,听不太懂的样子。
张蔓儿抚摸着程玉的肚子,耐心的跟孩子们解释:“瞧见了吗?蓝姨肚子里有小宝宝,到时候出生后,咱们一块去探望。”
两小包子似懂非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
简单的寒暄之后,作为主人家的薛川夫妇,带着蓝墨轩夫妇,逛了一圈府邸,走走停停,聊聊说说,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用了午膳,一行人去了薛记的产业,逛了一圈后,两夫妻便目送着蓝墨轩回去。
夕阳的余晖洒下,万道霞光笼罩古老静谧的小镇,场景跟京城送别时,有些相似。
不同的是,他们的友情还如昨坚固。
马车里,两个小包子已经甜甜睡着,张蔓儿靠着薜川的胸膛,任由着窗外的风徐徐吹来,声音清冽如微风:“他们此次回来,可有说了什么原因?”
薛川低头看了她一眼,回道:“听他说是查案的,具体的我没问。”
这涉及到圣旨的内容,他亦是不好为难蓝墨轩的。
张蔓儿神情略微惊讶,原来这对夫妻是带着任务而来的。
看来,在他们看到的平和安泰城,藏有一股不知名的黑暗力量。
薛川拥紧她道:“别担心,必要的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同于常人的思维,薛川是深有体会的,有时候那些心怀诡异的人,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底子犯事,就会跑到偏远一点的地方作乱。
但皇帝是如何精明的人,只要嗅到一点方向,就会闻讯赶来,这些意图不轨的毒瘤,终究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今日再见蓝墨轩,发现他看张蔓儿的眸光很平常,再无一丝波澜,看的出他是真放下了。
要不然在得知他心意的薛川,也会很尴尬。
可能蓝墨轩终究明白了这种爱恋,就如一缕青烟,飘渺不真实,微风一吹就会散掉,唯有枕边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张蔓儿点头:“嗯,作为朋友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
夜色如期而至,月儿柳梢枝头,整个清水镇都陷入了沉睡中,十分寂静。
同样的夜,有人甜睡,有人失眠。
作为婚期将近,却没有想出脱身办法的石晓静,接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彻夜难眠了。
昏暗的烛光摇曳,将美人的剪影印在墙上,更加显出她的落寞跟无助。
从知府大人传话肯娶她时,她就心里一阵烦躁,爹娘嘴上说给她一个月缓和时间,但整日派人守住她,不准她出门,这种承诺,不如不给。
越是被困住,被压抑,掩埋在内心深处的爱恋,就拼命的往外窜,就像被石头压住的野草,再大的打压,也阻止不了它的野蛮生长。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敏思苦想,抓着头发都乱了,突然脑子里闪现一抹亮光,有什么想法正慢慢成形。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秋雨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叹气道:“小姐,你怎么还没睡呢?”
语气颇为无奈,她如今执着,那个人也看不到。
此刻夜深,怕是搂着娇妻缠绵,而小姐独自哀伤,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