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五天零九小时,距离上次见他的时间

  夏沐不知到安溪澈为什么说谎,可是细想下来,不管因为什么,那天的人都不可能是他,而他的话中,也漏洞百出。
  在吃饭的时候,她才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或许,他是想掩盖真正的凶手,除了sea,她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sea和秦嫣然因为安溪澈有冲突,这个理由也很合理,可是,这么久下来,夏泽和焱尊两边都进行了周密的调查,夏沐知道,那天sea没有出现在过酒吧,自然不可能杀秦嫣然。
  sea抿紧了唇瓣,以沉默给了夏沐答案。
  她不懂安溪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不是很生气吗?气她连累了夏沐,那为什么要骗夏沐,凶手是他自己?
  “他……的确以为是我杀的秦嫣然。”过了好久,sea说,语气复杂。
  夏沐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随之而来的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sea扯扯唇,“他找我质问,我一气之下,就‘承认’喽。反正在他心中,我本来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就算他觉得你不好,却愿意帮你顶下罪名。”
  夏沐一语戳破真相。
  sea动了动眼皮,怔了几秒后苦笑了一下,“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说不定……他是想还救命的恩情罢了。”
  她当年救了他一命,他现在还她一命,的确是安溪澈会做的风格。
  夏沐倒不这么觉得,想起那天提及sea时安溪澈紧张的神情和语气,不像只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旁观者清。
  夏沐看着对面的女人,突然摇着头笑起来。
  幸好,幸好当年溪澈出事的时候,遇到了sea。
  对安溪澈,夏沐始终都抱着一份亏欠,她害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丢了大半条命,昏迷了几年,还在脸上和声带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现在看到他能够遇到自己的幸福,她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既然你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你可以问他啊。”她眼中带着戏谑,意味深长的对sea说。
  sea长长吁出一口气,在知道安溪澈做出这般举动后而放晴的心情并没有让她少掉自知之明,“还是算了吧,他巴不得我彻底远离他的世界。”
  她宁愿相信他是为了报恩,这样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了。
  抬眸,sea望着夏沐的媚眼眸光流转,“不过,我的确对你刮目相看了,在我的印象里,你就是个靠男人保护的傻白甜,没想到也有机智的时候。”
  夏沐没料到她说话这么直白,被呛了一下,“我有这么差劲吗?”
  sea耸了耸肩,直言不讳:“不是差劲,可能是想要保护你的男人太多了吧,就会显得你很弱的样子。”
  夏沐的人生还是幸运的,即使经历了许多不幸,却没有真正见到这个世界被污染的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黑暗。
  和sea告别后,夏沐独自回公司。
  夏泽带着助理去了工厂,留了话给夏沐,让秘书转告,说是晚上有个拍卖会,让她跟着他一起去。
  具体的夏泽没有说明,夏沐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要带她去拍卖会。
  临近晚上的时候,夏泽才出现。
  他带着夏沐去挑了礼服做了头发,在拍卖会即将开始之前到达了地方。
  “这个拍卖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夏沐跟着夏泽走在用红色地毯铺好的通道,好奇的问。
  “没有,就是个简单的拍卖会。”
  “那我们为什么过来?”夏沐对珠宝首饰,古董名画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一向对拍卖会这类的地方兴致缺缺,她少有的参加过的一次,还是回国的时候,在拍卖会上给曲静仪使了个绊子,让她亏了一大笔钱。
  一楼大厅,落坐在指定的地方,夏泽快速且轻描淡写的环顾了一周,才收回视线,淡淡的同夏沐说,“你还记得,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首饰吗?”
  “你是说那串镶了泪滴钻的项链?”
  “恩,今天的拍单上有它。”
  夏沐拿起桌子上拍卖品的介绍,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那串项链。
  当初夏家破产,大宅被封了,那串项链也不见了。
  简梦生前最喜欢的首饰便是那串项链了,那是夏震天送她的定情物。
  夏沐还记得,母亲在医院刚醒来的几天,还不清楚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问过那串项链的下落。
  当时夏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母亲知道了真相,便再也没提过。
  夏沐手指抚在项链的照片上,想到逝去的父母,眼前起了一层雾。
  手背上搭上一只手,夏沐顺着那只手看向夏泽,嗓音囔囔的,带着点哭腔,“哥,你想爸妈吗?我好想他们。”
  夏泽的目光落在拍卖品的照片上,垂着的眸子冷冷清清的,过了几秒,“恩”了一声,说:“想。”
  “你说,他们在那边那个世界,过得好吗?”夏沐眼神微微放空,迷茫的问。
  夏泽见夏沐这番模样,眼神渐渐露出心疼的神色,握着她手背的那只手收紧,他把另一只手抬起来,无比宠溺的蹭了蹭她鬓角的头发,“放心吧,他们肯定过的很好。他们也希望能看到你开开心心的。”
  话音刚落,不远的地方便有一阵骚动。
  像是什么碎了的声音。
  夏沐下意识循声望去,瞳孔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张冰冷精致的面具。
  银灰的颜色,修罗的样式,一如既往的泛着冷光。
  下一秒,夏沐便撞进了那双墨眸。
  如冰川般没有任何波澜,却又像漩涡一样深不可测,承载着漫天的寒意。
  男人站在二楼的一个隔间,脚边是一堆碎掉的玻璃,他的一只手垂在身侧,手心的血混着红酒渍顺着手指留下来,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她微仰着头,而他就这么俯视着她。
  五天零九个小时。
  脑海中划过一个时间段后,夏沐才发现,她竟然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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