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萧芜暝,你输了

  见丹霜收起了剑,洛易平恼怒道,“你想她死吗?”
  擒住筎果脖颈的手施展着的力道欲再加重,一柄玉骨扇直冲他而去,洛易平极为警惕,反身躲避开。
  脖颈上的力道被撤走,筎果转过身,一眼就落在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上。
  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就像是飘浮在海上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根可以带她靠岸的木头。
  “萧芜暝!”洛易平咬牙切齿地看着来人。
  他才想上前,可身形蓦然僵住,抬手捂住了方才被筎果刺到的伤口处,脸色顿时惨白。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瞪着筎果。
  小丫头抬手指了指自己,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她低眸看见自己纤细的手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顿时了然。
  这戒指是萧芜暝送给她的,请了能工巧匠特制的暗器,只是萧芜暝没有跟她说过,这暗器是淬了毒的。
  “你不是说下毒非君子所为么?自诩高尚,可你做出的事情,又与伪君子有什么区别?”
  筎果凉凉地哼了一声,“我是小女子,自然不是君子了。”
  她提裙朝着萧芜暝小跑了过去。
  清贵冷清的男子将她护在身后,眉目温淡地看着洛易平,甚至眉宇间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显得他整个人十分的温和冷静。
  然而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日光笼罩在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清风将他墨竹衣袍吹起,衣摆晃动,翩翩如玉。
  他的眸色很淡,隐隐透出几分的高不可测。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就连筎果也有些琢磨不透他。
  萧芜暝低眸扫了一眼筎果,少女肌肤白皙如雪,她脖颈处的红色手指印清晰可言,入眼,有些刺目。
  “昨夜杀的人多了,本殿现在有些乏了,你的手倘若不打算自己砍下来,不如本殿找人帮你。”
  正如他所说的,他没有再对洛易平出手,可洛易平却如惊弓之鸟,仓皇而逃。
  可他能逃到哪里去,他才动了身子,十名暗卫从天而降,将他压进了河里。
  萧芜暝一身锦衣华服,浅金色的头冠束着如墨的长发,立在那里,高高在上,丰姿奇秀,气场清贵,而洛易平一身粗布衣服,落水后更显得他狼狈不堪。
  所谓云泥之别,大抵如此。
  “既然你不肯,那本殿就找人帮你。”
  萧芜暝转过身,环抱着筎果,慢悠悠地踱步走在河边,神情云淡风轻,好似是方踏青完,准备打道回府。
  “洛易平乃太子,身娇肉贵,断不可怠慢了,落人口舌。”
  他低眸看向筎果,修长的手拂过她的脖颈处,“可疼?”
  “你来了就不疼了。”
  萧芜暝脸色略暗,淡淡地恩了一声,说道,“这就带你回去上药。”
  丹霜随即跟上前,请示道,“殿下。”
  “你护驾不力,罚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筎果拉了拉他的手,说道,“你把丹霜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要罚她,理应是我罚。”
  “好。”萧芜暝思索了一番,薄唇扯出一抹淡笑,可这笑却未达眼底。
  筎果几乎是一惊,伸手拉住了欲抬步往前走的他,“你怎么了?”
  他突然变得如此冷淡,这与平日里太不相同了。
  换做平时,洛易平哪只手伤的她,萧芜暝必然要亲自讨回,可这次他却只让暗卫出手。
  她受伤了,他是心疼,可却不着急为她上药。
  要知道,她自小最是容易磕着碰着,萧芜暝虽是将她护的很好,可生怕她一不小心受了伤,身边时常带着药。
  可他这次却说,回去再上药。
  很明显,他这是生气了。
  这还是头一次萧芜暝对她这么冷淡,一时间筎果有些手足无措,她甚至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被按在河里的洛易平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萧芜暝,你输了。”
  英俊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坚毅的轮廓处处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戾气,他牵着筎果,快步走着。
  筎果跟不上他的速度,脚步凌乱而显得踉跄。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跌倒的时候,萧芜暝突然停了下来,长臂环在了她的腰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松开,半蹲在了地上,将她拉了过去,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筎果被他滔天的愠怒慑住,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热惹恼了他。
  她低眸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他低着头,眉头紧锁,认真而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将她膝盖处的裤子划开。
  小丫头低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竟是出血了。
  想来,应当是方才洛易平拉她的时候,她的膝盖在铺满小石子的地上磨破了,难怪她怎么觉得膝盖隐隐作疼,她还以为只是磨破了皮而言。
  萧芜暝一言不发地为她上药,俊脸面无表情,英俊干净的紧绷地十分厉害。
  许是安静地让筎果有些不适,她左顾右盼着,回头望洛易平的方向看了过去,心中纳闷地紧。
  不是说砍了他的手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暗卫就只是将他压在水里而已,他们这是在等什么呢?
  “你这么紧张他?怎么不求我放过他?”
  他的嗓音与他干净的眉眼一般的淡漠,矜贵得仿佛整个人都透着疏离,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淡。
  筎果神色一滞,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位爷怕是又吃醋了,可这醋吃得毫无缘由,又不是她自愿被掳走的不是吗?
  更何况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倘若不是他故意放水,谁有这本事。
  说起来,这事她还没与他算账呢,他倒是自个吃起了醋,也不知是哪门子的。
  如此一想,筎果就懒得与他说话了。
  她这反应却让萧芜暝脸色阴沉得覆着戾气,“怎么不说话?”
  他虽还在生气,可手上为他包扎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慢下来,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神情依旧十分的专注。
  筎果见他如此,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他都生气成这样了,明明可以扔下她不管,随便交给暗卫,自己离开的,可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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