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蛛丝马迹

  何所依与宁荣枝回到了潇湘苑,两人进入寝宫,向窗外看了看,只见四下无人,让身旁伺候的宫女全部退了下去,此时殿内只剩何所依与宁荣枝二人,宁荣枝随即关好了门窗。何所依心中有预感,这封信,一定要告诉自己很重要的内容。
  何所依轻轻开启了信封,从中抽出了一张信笺,宁荣枝也缓缓凑了过来,只见信中只写了两行字:蘅芜山庄中有人要害皇后娘娘,还请娘娘处处小心!
  何所依和宁荣枝看了信皆是心中一惊,何所依前往蘅芜山庄所带的都是自己身边信任的宫女,太医也是沈霍亲自钦点,也是宫中兢兢业业,绝无非分之想的老太医,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害自己?
  宁荣枝看着信,对着何所依说:“皇后娘娘您身边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不会有不忠之人,应该不可能会有想要害您的念头,这信可能是哪个深村野夫,存心戏弄,竟敢戏弄皇后娘娘,真是罪不容诛,臣妾这就派人去查。”
  宁荣枝说着便要出门,何所依连忙拦下,“且慢。”
  宁荣枝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问何所依为何不让自己去抓人。何所依将宁荣枝拉了回来,两人慢慢坐下,宁荣枝一头雾水,不知何所依要干什么。
  何所依看着宁荣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着宁荣枝说:“你呀,真是傻,只知道研究你的药,却不知人心之外尚有算计。这封信,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可能本宫的身边,真的有不忠之人想要害本宫。”宁荣枝急了,连忙说:“可娘娘身边的人都是跟随娘娘许久的人,个个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害娘娘,娘娘何出此言?”
  何所依思索了许久,心中还是觉得疑惑,何所依觉得这封信是给了自己一个警告。自己平日里待人太为宽厚,也太过大意,自己的身边可能真的有人想要致自己于于死地,可是自己现在并无线索,若是贸然声张肯定会打草惊蛇。想了想何所依觉得先不动声色,暗暗观察几日再说。
  宁荣枝看着杜秦月沉思不语,心中很是焦急,可是何所依就是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宁荣枝抬起手,在何所依眼前晃了晃,何所依猛然回神,宁荣枝担忧的问:“娘娘,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何所依知道宁荣枝有点性急,只是微微抬眼,缓缓地给宁荣枝说道:“无妨,宁贵人你听着,从现在往后,你半个字也不准提今日这封信的事,你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看见,半个字也不准提,知道了吗?”
  宁荣枝这下可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何所依想要干什么,可是宁荣枝速来信任何所依,所以何所依所说的所有话宁荣枝都言听计从。于是宁荣枝脸色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虽然宁荣枝很想知道何所依究竟想要干什么,可是到最后,宁荣枝还是没有开口,她相信何所依一定有自己主意。
  何所依向窗外看了看,随意挥了挥手,说:“天色不早了,宁贵人你回宫早些歇息吧。”
  “是,臣妾告退。”宁荣枝向着何所依微微福了福身,随即退了出去。
  此时,天上骄阳明媚,万里无云,绣儿柔柔地说:“娘娘,您已经出来许久了,今儿天气是好,可是娘娘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杜秦月抬头望着天空,心中愁绪万千,自从江嫔得宠,沈霍已有许久未来过揽月宫,自己一人独守这偌大的揽月宫,心中实在苦闷,今日好不容易趁着天气好出来走走,偏偏绣儿煞人风景。
  杜秦月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本宫知道了,本宫自己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还用不着你来说。”
  绣儿心颤了一颤,连忙跪下,:“娘娘恕罪,臣妾只是看娘娘已出来许久,娘娘今日穿的稍微有些单薄,担心娘娘受了凉......”杜秦月懒懒的看向绣儿,这绣儿平日里帮自己做了不少事,上次江嫔那事,若是没有绣儿挡着,自己现在怕是不知成了什么样,自己也不该把气撒在绣儿身上。
  杜秦月这样想着,于是让绣儿起来,“本宫在外边这会儿,也是有些乏了,罢了,回宫吧。”绣儿欣喜地点了点头,随即与杜秦月回了揽月宫。
  回了揽月宫内,杜秦月想着沈霍,又气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发起了脾气,将身边能砸的东西尽数砸碎。
  绣儿与一众宫女惶恐地跪在殿内,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惹怒了杜秦月,杜秦月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将手中的花瓶砸了出去,碎瓷片迸了一地,杜秦月疯了一般,吼道:“滚,都给本宫滚出去,都滚。”绣儿等人急忙退了下去。
  杜秦月独自一人在揽月宫内,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在心里很恨地想:江嫔,现在是一时得意,可是她就不信,她能一直那么受宠,等到江嫔不再受沈霍宠爱的那天,一定要将江嫔狠狠地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卫常在来了揽月宫,她看这绣儿等人诚惶诚恐地在殿外,不知发生了何事,卫常在推门而入,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地上尽是碎瓷片等物,而杜秦月坐在床边,一看显然就是刚发过脾气的样子。
  卫常在明白了,肯定是杜秦月又因为什么事情在宫中发了脾气,于是卫常在小心翼翼地问杜秦月:“淑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杜秦月恶狠狠地盯着前方,“若是日后有机会,本宫定要将江嫔碎尸万段。”
  卫常在这下心里明白了,肯定是杜秦月看最近沈霍经常往江嫔宫里去,仔细想想沈霍也有好大些时日没来揽月宫了,这才气愤难耐,发了这么大一通脾气。
  卫常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拉着杜秦月的手,说:“娘娘,您别看江嫔现在春风得意,可是皇上宠幸她这么久了,可是她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虽然她现在受宠,可是皇上可不会一辈子就宠她,自古薄情多帝王,若往后皇上又看上了别人,江嫔肯定不会再受宠,没有皇子,江嫔可难以在这后宫中立足啊。”杜秦月听了心中的气才消了一点,可是转念一想,有说:“江嫔她现在是没有孩子,可是如今皇上太太往她宫里去,怀上孩子,还不是轻易的事。”
  卫常在附在杜秦月耳边说:“既然她现在没有孩子,那我们就让她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杜秦月听了卫常在的话有些疑惑,不知卫常在说的是什么意思。卫常在没有想到杜秦月竟然不懂,很是惊讶,随即悄声在杜秦月耳边说了些什么,杜秦月听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丝笑意。
  卫常在慢慢起身,看着杜秦月,杜秦月点了点头,却又担忧地说:“这个法子是可以,可是目标太大,想要悄无声息的做好,怕是有些难啊。”卫常在笑了笑,说:“娘娘放心,此时臣妾可以办妥,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臣妾刚来这宫中不久,这有些事儿,臣妾怕是做不来。”卫常在有些担忧地说道。
  杜秦月舒了口气,她知道卫常在在担忧什么,于是说:“原来是为这事,卫常在不必担忧,此事我会吩咐绣儿去办,卫常在且将自己能做的做好便是。”杜秦月这会心情好了很多,笑意盈盈的与卫常在说着话,两人有聊了许久,将事情谋划好,卫常在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便是内务府给各宫发放月例的日子,内务府上下忙做一团,绣儿此时来到了内务府,询问自己娘娘宫里的准备好没有,说娘娘的香粉用完了,急着来取些。
  内务府的太监对着绣儿点头哈腰,说各宫的月例都分好的,就等着其他小太监送去,绣儿说:“哦,是吗,我看这每一份都不大一样,听说江嫔最近很受宠,不知她的月例,是不是好很多?”
  太监说:“绣儿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江嫔虽然现在受宠,可是也只是比与她同位的嫔妃好了点,当然不会比得上淑妃娘娘。”说完,指了指其中一份,说那一份就是江嫔的。绣儿听了顺着太监手指的发现看了看,不在多话,只是吩咐太监赶快去找香粉来,别让娘娘等急了。太监急忙回去找香粉。
  此时绣儿看四下无人,悄悄走到了江嫔的那一份月例旁边,在里边的布料等物里撒了很多粉末,这些粉末撒在里面竟然快速消融,毫无痕迹。这时太监找了香粉出来绣儿拿着香粉,离开内务府,回了揽月宫。
  当天晚上,江嫔宫中潜入了一个小太监,看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了许多袋子,只见袋子里好像也是装了些粉末,可究竟是什么呢?
  小太监微微弓着身子,在江嫔宫中的树下,花坛里挖了好多坑,将怀中的小布袋一个一个埋了进去,然后将坑填平,第二天,江嫔府中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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