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登基大典

  宁渊若是愿意和她说,那她便听着,若是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去多问。她相信宁渊,一切都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这天晚上,宁渊一如往常一般的把玉青葵紧紧地搂在怀里,头放在她细腻的颈窝处,沉闷沙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夫人,我有些累了。”
  玉青葵没有去询问宁渊说这话的原因,说话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殿下若是累了,那就好好的休息一会吧,睡醒一觉后,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宁渊疲倦至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
  话说完,宁渊便又将怀里的女人楼的更紧了一些,不多时,玉青葵就听见身后响起的匀称的呼吸声。玉青葵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缓缓地也再次的闭上了眼帘。睡在大床上的一对璧人,安详美好的如同画一般。
  关于宁渊登基的这件事情,最大的阻力就是许岩一党,他们打着能力者任以及宁渊年纪轻轻,处事经验少的理由来进行干预,千方百计的推荐许岩上位。
  如今许岩一死,他的那些阵营甚至都不需要宁渊去动手,就直接自动的分崩离析。
  阻力没有了,宁渊登基的事情便直接就这么的定了下来,日子选在了三天之后。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宁渊登基的日子。
  一大清早的,所有人就都已经忙了起来,就连玉青葵也早早的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盛装打扮。
  宁渊披上了由上好云锦织布缝制的明黄色的龙袍,一条条的蜿蜒飞腾的龙缠绕在上面。
  每条龙的眼睛都绣上了金色的亮珠,配合着每条龙在云里翻滚着的姿势,一走一动之间,那龙仿佛是真的活了一般,靴子和冕旒上也同样的绣上了张牙舞爪形态各异的龙图。
  玉青葵踮起脚尖细心的为宁渊整理着衣领,开口说道,“殿下今天真好看。”
  宁渊也难得的脸皮厚了一回,笑着反问道,“我平时难道不好看 吗?”
  玉青葵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如实道,“殿下自然是好看的,只不过今日比平时还要好看 了一些而已。”
  宁渊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这倒是实话,我喜欢听。”
  外面有宫人进来催促着时辰,宁渊夫妇停止了嬉闹,正欲往外走时,宁渊突然凑到玉青葵的耳边声线,故意压得极低,“朕的皇后。”
  玉青葵如同小姑娘一般当时就娇羞的红了脸,任由宁渊一边笑着一边签她走了出去。
  按照南国的规矩,新皇登基时要走一遍通天台的,在那里接受完上天的洗礼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加冕为王。
  当太阳光从通天台的的各个角度全都聚拢过来,最后全部的照耀在台上那人的身上时,南国人管那光叫做神的旨意。
  通天台一共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宁渊正慢慢的向上走着,他的步伐极慢,但却是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在玉青葵注视的目光里慢慢的向上走着,冕旒上的珠帘随着他的动作,有节奏的晃动着。
  走到台顶之上的时候,宁渊回过身子来,任由那刚刚刚升起的太阳慷慨的将自己的光辉披了他一身。
  远处的宫人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像是某种专门用来祈祷的告语一般,听不懂的歌谣伴随着远处巨大的敲钟声同时有节奏的响起,两种明明不搭的声音凑在一起刺客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
  玉青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登基的场面,所以着一场下来看的格外的认真,不过,她的视线却是从一开始就被那站在阳光里的男子吸引住了,再也没能移地开视线。
  等到那钟声响了三次之后,那刚刚开口哼唱的宫人才停了下来,再又一次的钟声响起时,所任都跪了下来,齐声呼喊道,“恭喜太子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渊站在台上看着脚下的这一幕,台下的人还在缘缘不断往上走着,手里面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是专门用来登基大典的,不过更多的因素却是祈祷和祭天。
  仅仅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流程全都走上一遍,就花了足足有半日的时间。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此刻的邵阳宫着实是冷清得很。
  许离呆呆的坐在窗户处,透过窗子去看外面的世界,她今天没有涂胭脂,也没有穿凤袍,只是换了一件她曾经最爱穿的素色衣袍。
  她之前最喜欢穿的就是白色的衣物,因为那个和雪一样的颜色,宁乔喜欢,后来,花蝶进了宫,那样温婉如水的女人喜欢的衣服居然也是白色的。
  宁乔没有给花蝶任何的名分,甚至连一个妃嫔的位子都没有,但他却是把他这辈子最大的温柔和宠爱都给了花蝶,因为酷爱白色,那时候宫里若是有认识花蝶的人,都会尊称一声白夫人。
  宁乔甚至为了她在后宫里下了死命令,在宫里的任何人除了白夫人之外都不许穿白色,违者皆按宫规处置,可是下命令的那一刻,宁渊忘了许离喜欢的也是白色。
  知道此事的许离在邵阳宫里发了好大一顿的脾气,把她衣柜里的那些白色衣服都给烧了,从那以后,她就只穿凤袍,那能够代表她身份的衣服。
  宁渊做了这么多,只为了博得花蝶喜欢,可是最后害了花蝶的还是这如同牢笼一般的皇宫,他给了花蝶一切,可是却给不了花蝶自由,即便是花蝶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她身上也只有那明黄色的凤袍。
  她如今再穿上这衣服,也不过是想要看看当年刚刚入宫时什么都有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再看看现在做了二十年皇后却一无所有的她又是什么样的。
  眼尾处已经生出皱纹来,许离在铜镜里看的清楚,时间真是不公平的,夺走了她的年轻不说,就连那些她最在意的人或物也在时间的注视下,在这 二十年里亲手给一点点的丢掉了,她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不过她也怪不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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