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外72

  什么思绪都没了。
  什么刻意的隐藏也没了...
  只剩那么一道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乐瑶？
  去世了？
  “乐瑶八年前去世了？”柏林失声道。
  “那年她妈妈去世后过了两个月，她跳楼自杀了。柏林，这件事你是故意记不起来还是真喝多了？”方圆语气显然有些变化了。
  声音更沉了。
  语速更快了。
  “....”
  柏林下意识想张口，想将他的难以置信表露出来，想下意识的笑着问方圆是不是开玩笑的...可奇怪的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千言万语堵住了似的....
  潜意识里，他感觉到，这不是假话。
  是啊，无论如何，他应当都会留着乐瑶的联系方式的。若是如此，他没有联系方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了....
  当缓过神来，他隐约明白了方圆语气里的那丝复杂，柏林感觉心猛地揪的发痛。那不是言语上的那种心痛，柏林能感觉得到，是肉体上的..痛到他甚至感觉无法呼吸...
  是这样的未来吗....
  为什么是这样的未来呢？
  为什么自杀了？
  柏林开始产生困惑。
  是连锁反应吗？
  自己没有陪伴她？
  找到原因并不难...
  似乎，他记忆里，曾经听到未来的乐瑶和他谈过，若不是自己，或许她当初也没有活下去的想法...类似这样的话...也正因为自己过去陪她，所以乐瑶才会和自己走到最后...
  他的拒绝，或许就是成为压倒乐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原因。
  良久，柏林声音沙哑的开口“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
  电话那边的方圆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应。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不说了，我老婆回来了。”方圆似乎想要用笑容来解除掉当前沉重的气氛，哪怕这掩饰不了他苦涩的语气，他道“我先挂了。”
  “....”
  对柏林来说，这是一道晴天霹雳。
  对方圆来说，则是另类的...类似于揭开伤疤的话吧？
  明明他刚才还说在查账，老婆怎么会来呢？
  不过是为了掩饰罢了。
  柏林还想再问些什么话，可电话那边，方圆挂断了。
  耳边，只剩嘟嘟嘟的回声...
  最终，柏林也放下了手机。
  柏林坐在沙发上，仰望着房间里的种种，脑海里浮出未来乐瑶疏远与冷漠，讥讽与平淡....渐渐地，这些冷漠，讥讽，平淡，回到了高中时，清纯，关心，甜美....每一种令他厌恶的表现，仿佛都是那些美好蜕变而来的。
  手机的时间渐渐赚到了接近5点钟。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陈可欣的声音“饭好了，柏林，来吃饭吧。”
  “嗯...好，我来了。”
  柏林没有胃口。
  他有些说不出来的空落与难受，却也不能表露在脸上。所有的情绪只能藏在脑海里，藏在心里...
  “我吃不了太多，你不用给我装太满。”柏林嘱咐。
  “嗯，好。”陈可欣点头。
  “姜然不回来吃饭吗？”柏林下意识问。
  “她晚点就回来了...没事，你先吃。”陈可欣笑了笑。
  柏林看着陈可欣的笑脸。
  没有乐瑶的存在，她保留着过往美好的一切....
  是啊，真的美好。
  自己没有犯错，陈可欣不会接触那些痛苦的，悲伤的事情。
  可自己没有犯错，未来却没有了乐瑶。
  到底...
  哪样是对的？
  桌上冷冷清清的，只有陈可欣与柏林。
  开始品尝晚餐，味道未曾改变。只是柏林又感觉，这个家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类似最开始看到通讯录时，产生的那种空落感...
  不过这次他没有沉思太久，很快找到了源头。。
  “妮妮呢，可欣？”柏林下意识问。
  “妮妮？”
  陈可欣却是疑惑的作出回复，好奇道“妮妮是谁？”
  “.....”
  柏林一脸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可欣。
  什么妮妮是谁？
  陈可欣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柏林下意识扫视了下小屋。
  鞋柜里没有童鞋，沙发上没有书包，柜子边更没有小孩子的玩具...家里仿若空的只有他与陈可欣的呼吸...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了柏林脑海里。
  难道...
  这个未来里，没有妮妮？
  看着陈可欣略带些许诧异的模样，柏林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欣，我回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