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恢复知觉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已经为窦慕白输入了几袋血浆，从窦慕白伤口处流淌出来的依然是黑血，期间由于他伤口处的血液凝固，冷羽还不得不几次用手术刀将其伤口再度划开。
不过，窦慕白的脸色与之前相比倒是恢复了许多。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乌黑了。
范长胜与马温玉站在一旁，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
又过了一阵，终于，鲜红的血液由窦慕白伤口处流淌出来，冷羽见状，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虽然不确定窦慕白体内毒素是否完全驱除，但至少说明，这法子奏效了。
冷羽又任由窦慕白的血液流淌了一会，这才用针灸术为窦慕白止血。
接着，又将一颗黑褐色的丹丸塞进了窦慕白嘴里。
范长胜有些好奇地问道：
“冷大夫，您给窦局长吃的是啥？”
“用蜈蚣、蝎子、蟾蜍、蛇胆、壁虎五种毒虫配置而成的五毒丸。”
“什么！？”
范长胜脸色陡然一变，
冷羽语气平静地说：
“别担心，五毒丸虽然有一定毒性，但不至于毒死人，之所以给窦局长服用五毒丸，是为了以毒攻毒，他体内应该还有残毒，为了安全起见，只有用这法子。”
“那窦局长他算是已经没事了？”
“目前还不确定，如果他能在天亮之前醒来，就算是闯过这一关了。对了，范队长你找几个人轮流看着窦局长，他要是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范长胜连连点头：“好！好！我来安排。”
冷羽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擦斩在手上的污血，转身离开了病房。
由于窦慕白尚未苏醒，冷羽不能回去，马温玉安排冷羽就在隔壁的值班室将就一晚。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窦慕白终于苏醒过来，他的神智似乎已经恢复，脸色比之前也好了许多。冷羽为他把了把脉，他的脉象虽仍有些弱，但已基本恢复如常。
冷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因为通过诊脉他发现，窦慕白体内似乎还有残毒存在，至于这点残毒还会不会危及窦慕白的性命，他心里也没底。
得知是冷羽救了自己，窦慕白一脸的震惊神色，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冷羽应该巴不得他死才对，却没想到竟然会尽全力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并不知道，冷羽有自己的原则，身为一名医者，对待自己的病人，绝不会有谋害之心，即使冷羽不喜欢窦慕白，也绝不会趁他生病时取他性命。
冷羽并没有对自己的救人之举多做解释，也不打算趁机巴结窦慕白，叮嘱马温玉继续为窦慕白输血治疗，便离开了广仁医院。
他回到沈府，发现沈府大门只是虚掩着，而就在他走到沈府门口的时候，听到府内传来沈钰与沈三争执的声音，他推开院门，并故意干咳了两声。
听到咳嗽声，沈钰与沈三等人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冷羽安然无恙地回来，沈钰心里一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快步走到冷羽跟前，将冷羽上下打量一番，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可总算回来了，姓窦的混蛋没为难你吧？”
冷羽淡淡一笑，道：
“窦慕白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要不是我把他从鬼门关拽出来，根本活不到天明，他还能怎么为难我。”
沈钰嘴唇微微一翘：
“所以，你还是把他救了？”
冷羽点了点头：
“一码归一码，他是病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沈钰叹了口气：
“哎，你呀，有时候就是太善良了。可别跟那东郭先生一样，救了一头白眼狼。”
冷羽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
“对了，我刚刚在门口好像听到你跟三爷在争吵，怎么了？”
没等沈钰回答，沈三笑着说道：
“大当家是担心你，见天亮了你还没回来，非让铁匠叫齐兄弟，说要去警察局找你，我怕她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就劝她再等等，实在不行，也该先去找义爷，但她不听，要不是你赶回来，我还真劝不住她。”
冷羽转头看向沈钰：
“你该听三爷的。我不是说了嘛，要是我天亮还没回来，你就去义字堂找义爷。”
“知道啦。”
沈钰没有反驳，冷羽看着她，心头涌起一阵暖意，虽说沈钰差点闯祸，但也是为了他才会这样。沈钰对沈三一向言听计从，没想到为了他，竟然与沈三起了争执，这足以说明，他在沈钰心中的分量。
两人相互凝视着彼此，旁若无人，直至沈三干咳两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沈三问道：
“冷兄弟，窦慕白究竟是中了何毒？”
冷羽这才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回答道：
“他应该是吸入了聻气所致。”
“聻气？”
肥龙好奇地问道：
“冷兄弟，聻气是啥玩意儿？”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气是鬼气的一种。”
肥龙脸色陡然一变：
“啥玩意儿！鬼……鬼气？”
冷羽点点头，继续说道：
“根据记载，千年古尸在高度腐烂的情况下，会产生可怕的聻气，聻气毒性极强，一旦被吸入，便有可能致命。对了，跟窦慕白一块吸入聻气的，还有好几名警察，其他人都是当场暴毙，窦慕白算是命大，活了下来，但也仅剩半条命。”
沈钰轻哼道：
“哼！我就说姓窦的是活该，只可惜老天爷不开眼，居然没让他死。”
“依我看，应该是窦慕白运气好，碰到了冷兄弟，要不是冷兄弟医者仁心，他也……”
沈三话没说完，忽然“哎哟”一声，随即迅速用手捂住了他那条断掉的左臂，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冷羽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关切地问道：
“三爷，您怎么了？”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感到这条断臂一阵剧痛。”
沈钰一听，忙问冷羽：
“冷羽，怎么会这样？”
冷羽并未回答，盯着沈三的断臂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二话没说，立刻伸手，抓住沈三的左手腕，为他把起了脉来。
片刻过后，冷羽惊喜地喊道：
“有救了！三爷的手臂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