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38 大殿风云起

  落尘看了眼站在金烈身旁的采妮:“当年我将破魂剑借于采妮…”
  落尘后半句本想说‘但或许贼人将此剑盗走’的,但她后半句还未说出,却见采妮突然站了出来,朝鸣凨跪拜下去:“师伯,破魂剑其实五年前就已不见了。”
  她转身看向落尘:“起初我以为是落尘师姑取了回去,所以也便没当真,直到近日生此事,采妮猜想定是别的人将此剑盗走,本来我五年前就想告知落尘师姑的,但自己又想弄丢破魂剑一事兹事体大,我怕落尘师姑责罚,又怕师尊知晓,所以一直暗中寻找,本想等找到后再交还给师姑,却没想到…”
  说到最后语音哽咽,落下泪来,突然她又决然道:“但采妮可以保证,落尘师姑决计不会做出弑师之事,师伯,你定要好生查探,莫要冤枉了师姑!”
  鸣凨叹了口气,将采妮扶了起来:“你心地太过良善,不知人心险恶,这落尘本就来路不明,从小就傲慢自持,当年为了获得冠首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今朝她为了这天玄门掌门之位又谈何恩义?”
  鸣凨冷笑了几声,对落尘道:“你算盘打得极好,先是从小讨好师傅,让他老人家恩宠你,学得师傅他一身本领后,又联合魔族攻打神鹿族,极其残忍地割下神鹿鹿角,获取灵力,又盗走所有的天灵果,获取无上修为,等事成功后,便回到天玄门,暗害了师傅,取走了掌门羽令,以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掌了天玄门,那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和魔族一起攻下这血瀛国,做这天下的主人?还是说你至始至终都是魔王裂天安排进天玄门的棋子,为的就是复活裂天,然后让魔族一步步地统领这天下?”
  落尘此刻无法再辩解,她凄冷一笑:“我是魔族之人?师伯,你不觉得你的推断很是可笑么?”
  鸣凨冷冷道:“若不是,当初安排你与佛宇师弟一同前往金昭城除妖伏魔,为何你却偏偏去了天灵山?”
  落尘一时间无法回答,她知道即便自己是为了弘鼎去取天灵果,此番说出来也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默认了自己的意图,她冷然一笑,不再回答。
  她只是落寞地看着少君,她多希望这个男子能为她说上一句话,哪怕一句,那该多好。
  金采妮见此情状,伏地朝朝少君跪拜下去:“少君,五年前你曾与我们一同共历生死,该当知晓落尘妹妹的为人,难道你当真不信她么?”
  采妮心里恋慕沧旻,所以在他面前不愿对落尘以长辈称呼,以免使得自己矮了辈分,没了颜面。
  落尘抬首望着沧旻,他多希望他能开口,可是等来的却不是他的开口相助,而是身旁花竹的怒喝声,只听她道:“主姐姐,你可万莫信了这女人的话,这女人坏得紧,你难道不记得当年在拜师大典上她差点杀了你的事了么?你们说这破魂剑是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又岂会轻易就弄丢…”
  花竹待欲往下说时,却被落尘喝止:“花竹,勿要妄言,采妮不是这样的人。”她再次将目光投向沧旻,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相信她,无论怎样!”
  落尘嘴里说着采妮,但心里却是对着沧旻说的,她想为何沧旻你不信我?为何区区五年一过,你却对我这般的无情,既然如此,当年你又何必三番五次救我于危难?
  沧旻迎接上落尘的目光,心里有一丝异动划过,但是很快,他便将目光移了开,冷冷道:“世界上若是所有事就凭相信二字,那还要我这御灋组的少君作何?无尘尊者尸骨未寒,本君也不想太过为难他的关门弟子,所以,你若聪明便不该再多言狡辩。”
  原来自己对他所有的期盼在他眼里全都只是狡辩?
  落尘突然间鼻头一酸,喉头一痛,泪水便滚落了面庞,她无声地哭泣着,却还冷冷笑着,缓缓地站了起来:“好,我落尘今日不辩解,因为即便辩解又有何意?你们若要污蔑我那便污蔑好了,我又有何言可说?”
  落尘此刻伤心痛苦又委屈到了极点,相处十几年的师兄们还有门下这许多弟子们都冤枉自己弑师;而自己明明费尽所有努力拯救神鹿族,最终反而被诬陷为串通魔族陷害神鹿族;这两点倒也不算甚么,她最伤心的事,自己心里最期盼的人,最日夜思念的人,最信任尊敬的人,却也这般冤枉自己,她此刻已心念俱损,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已没有了。
  她只是这般直立于人群中,卓然而独立,绝傲风华,可是却如那暴雨中的清荷,疾风吹拂下,显得如此的飘摇欲坠。
  看着如此的落尘,鸣凨再也不觉得这女子乃自己甚至自己爱子的威胁,他只道:“既是如此,便将掌门羽令交出来吧!”
  落尘知道今朝所有都是为了掌门羽令而来,所以她事先便将真正的掌门羽令转移到了清远体内,而自己体内的掌门羽令实则是假的,但她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掌门羽令在自己身上,否则自己被冤枉的弑师之罪便立刻被坐实,她冷冷一笑:“师兄倒是在乎这掌门羽令得紧,先别说我并无此物,如果你觉得有,那便过来取吧!”
  鸣凨面色一沉,觉得她话中有话,恼怒起来,冷哼道:“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居然在我面前如此狂妄,你倘若还有半点良知,便该主动将羽令交出!”
  落尘凄苦一笑:“既然你们冤枉我是我暗害了师傅盗走了掌门羽令,那我为何又要拱手相让,师兄不觉得可笑之极么?”
  落尘面对满场尽皆冤枉自己的同门弟子,还有自己最信任的少君沧旻,早已失去平时的睿智,也因为过于痛心此刻竟有几分自暴自弃之感,所以言语间便已失去了分寸。
  鸣凨见她如此态度,早已怒不可遏,双袖一甩,怒道:“放肆,从此以后你不是我师妹,更不再是天玄门的弟子,既然你不识趣,便莫怪我无情!看招吧!”
  他脚踏流星步,一个箭跃便已欺近落尘身侧,随后右手一抖,灵剑便破空而出,直朝落尘咽喉刺了过来。
  一旁的花竹见状,吓得大叫道:“主姐姐,小心!”
  花竹跃身而上,便朝鸣凨的右下腰处袭了过来,鸣凨气急,剑锋一抖,侧转方向,便朝花竹横削了过去,顿时灵光到处,溅起殷红献血,染红了正殿黑色的地面。
  落尘见花竹受伤,也是吃惊不已,她见鸣凨又是一剑朝花竹刺了过去,顿时来不及思考,右手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灵力倾泻而出,情急之下,这一挥便使了将近八层的灵力,那鸣凨只感到背后一股排山倒海的灵气席卷而来,他也是惊恐不已,忙回身招架,却不料刚一转身便被落尘的灵气逼得趔趄着倒退了几步,形状十分狼狈,他忙使足十层灵力才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被掀翻在地。
  而落尘抢过身去,将花竹抱住,却见花竹被鸣凨灵气所伤,口中鲜血狂吐不止,落尘痛心不已。
  花竹虽是精妖,但是这些年她一直寄身在自己体内修炼,与她犹如一体般,此刻见她受伤怎不心痛,她将花竹放入自己虚空中,然后站了起来,冷冷面对鸣凨:“看来今日在站的各位都极想要我的性命,既如此,那都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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