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叫做长情!

  聂凌卓即使有强烈的渴望,他比年初晨更加迫切的希望彼此能长相厮守,对年初晨的感情也远远超过年初晨对他的。
  但是,这一刻,他必须得足够理智。
  不论年初晨多么撒娇任性,聂凌卓唯一的想法便是要带她上医院检查。
  “病人发烧得很严重,必须留院观察一晚,记得半夜叫她醒来吃一次退烧药。”
  医生叮嘱。
  聂凌卓心下惶恐,点了点头,目光注视年初晨时,有埋怨,更是疼惜。
  她到底自暴自弃成什么样了?现在动不动就生病发烧的,以前的年初晨可是身体一级棒,绝对不会生病。
  聂凌卓思绪万千,脑海中有很多假想假设,如果他们没有分开,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深爱,或者早已经因为厌倦对方反而分道扬镳了。
  年初晨浑然不知被聂凌卓给牢牢地盯着看,直至翌日苏醒时,才发现聂凌卓坐在她身旁守候,看样子是守了一晚,折腾了一晚吧。
  有时候,年初晨会很纳闷,那么不接地气,那么不愿意配合,总是高高在上的聂凌卓,偶尔做出来的事情,总是那么的让人费解。
  偶尔,深情得让人难以消受。
  偶尔,感动得让人心神荡漾。
  他的出现,是否表示,已经原谅她了,瞅着聂凌卓,神色专注。
  年初晨攒动了动疲乏的身子,仅仅只是微微一动,却令聂凌卓有了反应,“别动,躺着。”
  适时的扶着年初晨的肩膀,伸手探向年初晨的额头,掌心下的滚烫明显有所缓解,“还好退了。”
  年初晨被他突如其来的抚额举动给惊吓到了,这才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里。
  她生病了吗?
  年初晨只记得自己好像身体不适,后来躺在床上后,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灵灵,梦见了聂凌卓,梦里的聂凌卓是那么温柔体贴,呢喃柔腻的话语似乎还隐隐约约回绕在耳畔。
  “我……生病了?”她傻傻愣愣的开口,换来的是则是聂凌卓的没好气,他的责备又再次毫不留情的劈向她,“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一个人可以独自生下孩子,一个人可以独自抚养孩子,这么能干的你,为什么还会生病!”
  聂凌卓没能管控好自己情绪,尽管只是小病,可他的担心却强烈到让自己心神不安,总是情不自禁的往坏处着想,尤其当年初晨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好怕以后的年初晨也是如此,连他也不能辨识出来。
  “年初晨,我警告你,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生病,再生病,我绝对不会管你了。”
  聂凌卓话语狠戾。
  习惯了唱反调的年初晨,无视于聂凌卓的警告,“不是已经不管我了吗,从告诉你灵灵的事情开始,你就不管我了。”
  此刻,他的出现算什么?
  年初晨不满的转头,仿佛很嫌弃聂凌卓那张脸。
  “你好像还很有理?”
  聂凌卓愤然。
  “本来就是。”聂凌卓说一句,她顶一句,没完没了。
  “你喜欢生病就生病,喜欢糟蹋自己就糟蹋自己,随你便,以后别来找我。”聂凌卓相当不满年初晨的态度,起身离开时,阵阵晕眩袭来,眼前有那么一会儿视线全是朦胧模糊的。
  他站定,拢了眉梢,大概是昨晚过于担心年初晨的情况,一宿没睡的原因,才会有晕眩感吧,聂凌卓没有想太多。
  年初晨眼见着聂凌卓是来真的了,急急忙忙握住聂凌卓的手腕,“不要走,我以后不生病了,还不行吗?我也没觉得我现在有什么身体不适呀,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谈谈,谈一谈……”
  看似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年初晨内心很煎熬,她到底要不要这样没脸没皮的赖着他不放,如此一来,她跟那些莺莺燕燕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有什么两样。
  “谈谈好吗,我跟你道歉,以前是我做事太过草率任性,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会让灵灵陷入危险境地,我想灵灵,很想很想她,凌卓……我们一起把女儿找回来……我不想和你分开,其实,我一直都不想的。”
  哪怕是发生了年大雄的事情,她行为是有抗拒,有抵触,有反抗的,可心里依然还是很渴望和聂凌卓一起白头偕老。
  聂凌卓顿住了步伐,对年初晨永远是没办法真正狠下心来。
  “混账东西。”聂凌卓呵斥,口气凌厉,可举止早已出卖了他,紧紧将年初晨揽入怀里,拥抱的刹那,有无数温暖和甜蜜自彼此心间漫开。
  他,是真原谅她了吧。
  年初晨双眸染泪,“你不要责备我了,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对着干了。”
  她会听话,会乖乖的一切行动听聂凌卓的指挥。
  此时此刻,被聂凌卓紧抱的一刻,年初晨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快乐。
  无论是聂凌卓,还是灵灵,还有明康,她生命中最亲最爱的这几个人,她一定要一个个的把他们“找”回来。
  聂凌卓拿年初晨没办法,即使明白她所谓的“听话乖巧”不过是无稽之谈,根本不会兑现,但没关系,聂凌卓也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听话,只要她不生病就好了。
  不过是一个感冒发烧而已,却让年初晨过上了被聂凌卓伺候的日子。
  烧退了,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了,聂凌卓为了安心,还是坚决的坚持让她继续住院观察一天。
  “本来就不聪明,脑子烧坏了,以后痴痴傻傻的,还想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做梦。”聂凌卓继续他恶声恶气的口吻,这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比一般语气要重上好几分,又故作态度冷厉。
  “哦。”她敷衍的应了一声,翻看着手中的平板,明显没有听聂凌卓说话。
  “哦什么哦,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吧你,让眼睛休息一会,不要看了。”聂凌卓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平板,又是那部电视。
  “你还有完没完,三年前是这部电视,三年后还是这部电视,脑子真烧坏了吧。”
  聂凌卓边说,边没收了她的平板,态度强硬的将削好的苹果塞入年初晨掌心。
  “哎,你不懂得啦,这叫做长情。”年初晨不以为然,低头一看掌心里的苹果,与其说是削好的苹果,不如说是好像被啃过,啃坏的苹果,周围全是参差不齐的印记,年初晨都有点不敢相信好端端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怎么可以毁坏成这副德性啊!
  聂凌卓有自知之明,“凑合吃吧,削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年初晨也不想想,他聂凌卓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削苹果给别人吃,第一次能有多好的水准,能削已经算很不错了。
  “这也算好啊,我还能不能吃啊,好端端的一个大苹果,就这样了……”她简直哭笑不得了。
  “嫌弃的话,就别吃,我叫人来给你削一个。”聂凌卓虽然很想理直气壮的,但看到这个参差不齐,削得难看的苹果,也没了底气,试图从年初晨手里抢过来时,却下一秒被年初晨咬入了嘴里,“不要,我要吃,第一次削苹果吧。”
  能有这个荣幸,这个第一次的待遇,年初晨心里雀跃。
  “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吃完躺好,睡一觉我们就回去了。”聂凌卓掖了掖她的被子,言行举止里尽是温馨和怜惜。
  年初晨不无感动,他们看似不甜蜜,经常有争执,其实比谁都开心,有这么一个说话凶巴巴,但内心却无比疼她的人,年初晨在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好运到遇见这么一个男人。
  “你也尝尝……”伸向聂凌卓,有意共享。
  聂凌卓后退。
  “什么呀,这是你削的,自己削的不敢吃吗?吃吧,我要和你一起吃。”年初晨唇角染笑,那样的笑,笑得甜腻心窝。
  聂凌卓看着,心里动荡,趁机咬了一口,却在让年初晨还没有提防之际,和着唇内的苹果,覆上她的唇,强迫一起共享。
  年初晨唇上的笑漾得更开,顺势的勾住了聂凌卓的颈项,十万分的用力,仿佛生怕聂凌卓逃走似的,她不可以让聂凌卓再离开身边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留住他,不顾一切。
  年初晨的回应也越来越热烈,唇肆无忌惮的挑逗,勾起聂凌卓的渴望,“你不要玩火,你玩不起的。”
  聂凌卓喘息很重,刻意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他很清楚年初晨一定不会希望在这儿发生什么,尤其还在她生病未完全康复的情况下,聂凌卓只想让她休息好。
  她笑,笑得坏心,“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玩不起的,能当聂凌卓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实际上,还有什么没和聂凌卓玩过,在什么事都经历过后,胆量和想法也会变得不一样了,全然的不一样……
  年初晨闭上双眸,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管不顾的解开聂凌卓衬衣的纽扣,想让聂凌卓知道,每一次不是只有他想要她而已,她也很想。
  像聂凌卓这样一个男人,脾气是坏了点,但其他没得挑剔,她是该珍之惜之的。
  她的热情,聂凌卓难挡,勾起的欲念和渴望在空气里强势的凝聚,温度变得越来越炙热,充斥着一室的美好和旖旎不断的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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