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节

  小马急的在在门口走了七八趟了。
  他们等的人还没有回来,派出去找的人也没有回来。
  “会不会受伤了,在哪里养伤?”郑红申问小马,“不然早就该回来了。”
  他们打听不到在七风山上发生了具体什么事,但是附近看热闹的百姓看到了宋大人受伤上了马车、还抬了两具尸体下来。
  郡主和蒲小姐也受伤了,蒲小姐还住去了客栈。
  他大概猜了一点。
  但派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不但那个人没有回来,就连他下午派出去进山找的两个属下也没有找到。
  “要不,再派人出去找?”小马问道。
  郑红申也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趟步子,停下来问小马:“酉时的时候,是小宋将孙大人请去了,孙大人回来了吗?”
  “孙大人回来了,又去了。”小马道,“似乎是让孙大人回来找什么东西,小人想遣人去查看,但安福带着人守着那边,不让我们人进去。”
  郑红申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你去找单大人。”郑红申想王凯帮他。
  他不能去找都指挥使汪玫,他们以往走动的也不多,倒是单凯先前和他一起,被宋宁欺压过两次。
  他觉得单凯可能会帮他。
  “找到单大人怎么说?”小马问道。
  郑红申想了想,道:“你和单大人说……”他说了一半,忽然道,“算了,我亲自去单府。”
  他觉得亲自去找单凯比较好。
  他从暗格里拿了一封装着银票的信封塞在怀里,匆匆往门口去,刚一脚跨出去,忽然凌空飞过来一个东西,横着进门口,将他和后面跟着的小马,砸着,直挺挺倒在上。
  两人被砸的憋过气去。
  郑红申白眼直翻,将砸他的东西推开,由小马扶坐起来,主仆二人才看清楚砸他们的“东西”,就是他们第一次派出去的暗卫。
  暗卫被人审讯过,脸浮肿,整个人像一张破碎的抹布,唯有羸弱的呼吸,表示他还是个人,还活着。
  “郑大人。”宋宁负手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郑红申,“你的人箭的准头不行,没有射死我。”
  郑红申道:“不知道宋大人什么意思,什么我的人,什么射死你?”
  郑红申站起来,他和宋宁之间横躺着“破布”。
  宋宁将“破布”踢开,食指戳着郑红申的肩膀:“郑大人,咱们一个衙门的同僚,我敬您是上峰,没有必要不会撕您面子。”
  “往常,就算不满我也忍了,想必你也是忍一忍。”
  “为什么这次不忍?”宋宁戳了戳郑红申,“派人杀我,那我也不忍了。”
  郑红申被她戳着后退了一步,小马上前来,喝道:“宋大人,你既知道这是你上峰,你就不该……”
  “滚!”宋宁将小马踹走,冷笑道,“有你什么事?”
  小马撞在桌上,腰疼的爬不起来。
  郑红申惊恐地看着宋宁:“你、你要干什么?”
  “我、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我没有派人,更没有杀你。”
  宋宁望着郑红申:“派去一位刺杀,派去两位找人,三个人都招认了。郑大人,您这回真的栽了!”
  “从此时此刻起,你被停职查办,交出你的公章,十日内在结果下达前,不得离开衙门半步。”
  “你放肆。”郑红申道,“你就算朝中有人又如何,一个小小七品,就敢来停我的职务?!”
  “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太猖狂了。”
  宋宁大声道:“我就不知天高地厚,猖狂了,怎么着吧!”
  “沈闻余,将他扣起来。”
  沈闻余和乔四上来,一人一边将郑红申扣押。
  “我、我要去找单大人,找王大人。”郑红申道。
  “看到了吗?”宋宁拿出一封文书,在他面前抖了抖。
  郑红申一脸的惊恐地这张停职文书,上面赫然盖着布政使司衙门的红章。
  虽说王福贤也没有权力罢免他这个知府,可是停职查他却绰绰有余,他质问道:“所以,你最近有意和王福贤走的近,就是为了今天?”
  第381章 感觉很好
  你高看自己了,我们来往,和你半点关系没有,我纯粹是仰慕他们而已。”
  郑红申讥讽不已:“仰慕他们,你这样的会仰慕别人?”
  “一个自大狂妄嚣张的人,会仰慕别人?”
  “简直是笑话。”
  宋宁冷嗤一声:“我当然会仰慕别人,只是瞧不起你而已。”
  她本来没想和郑红申怎么样,毕竟济南府也不是她最终停留的地方,过客而已,长则三年,短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多久。
  多结善缘。
  可有的人就是墙头草,先是不作为、推卸责任、如今又被人牵着鼻子顺势来害她。
  “郑大人,您喜欢射冷箭,我不喜欢。”宋宁拍着郑红申的肩膀,道,“我喜欢明着来!”
  沈闻余和乔四将郑红申带下去。
  赵熠没有来,这种官员和官员的明着撕破脸,还不够格让齐王出面,也不需要脏了他的手。
  “小马,好好带着人,将这里搜一搜,搜到有用的东西越多,我就让你好受点,否则,郑红申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死定了。”
  小马趴在地上,哭着道:“宋、宋大人,我、我搜我搜。”
  连夜,在小马的带路下,大家开始翻找郑红申的各种受贿贿赂等证据。
  宋宁坐在院子里,望着手中的两封信。
  这信,是上午程之逃走以后,乔四杀去隆兴达程之桌子的夹层里找到的。
  两封来自京城的信件。
  一封是唐太文写给隆兴达周河的,只说了本朝太祖时期,一位名叫胡晃之的七品推官因喜欢施严刑逼供,一次在用油锅炸犯人的十指时,被犯人抱着,一起滚进了油锅烫死了。
  这个故事宋宁也知道。
  但没有想到,唐太文会在信中写,。
  看着信落款的日子,送到济南府的时候,周河应该离开济南去办事了。
  周河是聪明人,他既不想收到信去办杀她的蠢事,又不想收到却假装没有收到违逆唐太文。
  周河没看到信,但是信被程之拿到了,程之给唐太文回了信,这一次回信的人不是唐太大,而是他身边的幕僚,信中谨慎的只有三个字:等回音。
  程之急需要一个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始设计高欢案。
  但今天绑架逼迫的案件,她不认为是程之的设计,他这样的人不会想到他会输,他咬定了会赢的案子,又怎么可能留后手想到去绑架白娇娇和蒲惠安?
  所以,她倾向于,绑架的事情是蒲惠安推波助澜,程之顺势而为。
  至于郑红申……
  “找到了。”沈闻余递给她两封信和一封塞了银票的信封,还有一个本子,本子上写了不少人名,“是小马找到的,在墙后面的暗格里,如果不留意,发现不了。”
  宋宁翻着本子,惊喜道:“这可真是宝贝了。”
  不但有京中人,还有王福贤和单凯。
  宋宁拍了拍袍子,道:“我去找王大人,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
  宋宁夹着本子去找王福贤。
  赵熠紧跟着来府衙,没看到宋宁,问正在做事的宋元时:“人呢?”
  “去王大人家中了。”宋元时道,“她拿了一本花名册,迫不及待去找王福贤了。”
  赵熠气得头疼。
  自己受伤,下午还疼的嗷嗷叫,开始干活的时候,就一点不记得了。
  “我去找她。”赵熠往外走。
  宋元时嗯了一声,看着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忽然,一侧沈闻余在他耳边问道:“大人是不是答应王爷了?”
  “怎么说?”宋元时望着沈闻余。
  沈闻余嘀咕了一句:“王爷更嚣张了。”
  宋元时失笑,埋头写东西,一边写一边道:“王爷有底气了呗。”
  沈闻余拍了拍宋元时的肩膀:“晚上去喝一杯?”
  “不喝,”宋元时摇头,“近日事情肯定很多,喝酒误事。”
  沈闻余望着宋元时埋头做事的样子,闷闷叹了口气。
  宋元时的感受他如何能不知道呢?
  可他又不敢说知道,因为他也无法确定,宋元时在想什么,他的情绪很难判断。
  “我走了。”沈闻余去办事。
  他们将郑红申控制了,今天晚上不把各个廊屋的负责人一个一个弄妥帖,等白天大大家聚在一起,就很容易抱团意气用事。
  宋元时蘸墨落笔就写了一个宁字,随即一怔,懊恼地望着快写完的一份卷宗。
  ……
  宋宁到王家,王福贤不在家,王夫人得到消息后,特意迎到小门口,问道:“子慕啊,不是说你受伤了吗?”
  “怎么这么晚还来家里?”
  “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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