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突如其来的暴雨

  深夜,暴雨不期而至,带来丝丝寒意。
  寒风呼号中,舒思蜷缩起身子,很快被身后的雅加抱住。
  暖意袭来,舒思靠在雅加温暖的怀抱中,鼻头忽然一酸。
  这几天,只要刮风下雨天气转冷,雅加就会抱着她睡,她也早已习惯了雅加的怀抱,可今日莫名的,她为这一抱勾起了想家的愁绪。
  舒思脑袋往雅加怀中钻了钻,转身主动抱住雅加颇为结实的腰肢。
  霎时间,雅加将人搂得更紧,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喉中溢出轻细的哼声。
  达令被暴雨吵醒,睁眼瞧见二人抱在一起,不免有些纳闷。
  原来,年幼的仙女也是需要母亲哄的。
  唔……他也想哄思思。
  达令站起,抱着自己身下的干草小心翼翼地挤过去,想睡在思思背后,和母亲一起抱着她。
  然,他刚将干草放下,思思就坐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没等他表明自己的意图,才放好的干草被母亲丢回原位,整个人更是被一把拽了回去。
  训斥完儿子,雅加温柔地将那娇小的人儿抱在怀中轻声哄着。
  舒思弯了弯唇角,只觉身子暖融融的,心里也暖融融的。
  倾盆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停下。
  等众人从山洞中出来,就见山中小路被落石与泥沙覆盖,至于通往部落外的道路,已经成为了一片汪洋。
  这场暴雨来得毫无征兆,远超前几日的规模,江站在族人平日里议事的空地上,浑浊的水没过他的脚踝,很难想象,昨日这里还只是一片沙地,很难想象,前日深夜他们还坐在这块空地上围着篝火烤鱼。
  他眉头皱起,拧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前几日那般规模的邪风暴雨,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今日……
  江极目远眺,入目是一片汪洋,显然,春夏交替的暴雨时节在今年提前降临了,而他们,并未做好准备。
  忽的,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江缓缓扭头,入目是弟弟平和的面容。
  木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紧张,早上暴雨刚停,会积水很正常,只要今天雨不再下,他们就还有机会出去打猎。
  这么简单的道理江哪会不懂,只是,乌云还聚拢在天边,并没有褪去的迹象。
  如果今天再下一场雨,将石鼓下方的木台子淹了半截,那么,他们将有三天无法打猎和采摘。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自然能挨得了饿,老人孩子和体弱的雌性可就未必了。
  每年春夏交替的暴雨时节来临,部落里总会饿死一部分人,虽然见惯了这种场景,可江还是想要努力改变。
  他站在水中伫立许久,最终下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现在就带着族里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来一场大型围猎。
  现在天气有许多不确定性,可能一整天不会下雨,也可能他们离开后就下雨。
  前者无疑是最好的结果,这意味着他们能够正常狩猎,有时间准备猎物,抵抗天灾。
  可要是后者,出去游猎的男人们很有可能被困在外头,甚至于,再也回不来。
  因为危险性太高,只有部落里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前往,稍微体弱的跟去,都可能成为拖后腿的。
  对于兄长的决定,木没有异议,默默转身回自己的山洞准备。
  在离开前,他们得先吃一顿饱饭,这样才有体力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危机。
  木走得飞快,在离山洞口还有五米的位置停下脚步。
  只见他的山洞内有滚滚浓烟飘出,显然,有人在山洞里生火。
  他放慢步伐,缓缓走向山洞口,离得近了,可以看见舒思盘腿坐在洞里生火。
  她没有穿鞋,脏了的鞋袜被脱下放在一边,沾了泥土的白嫩的脚丫子一翘一翘,瞧着颇为惬意。
  大碗里,河水在湿柴的零星火苗下冒了一层薄薄烟气,却迟迟没有沸腾的迹象。
  舒思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免有些抓狂。
  兀地,一只大手横出,将一把干草洒入火中,霎时间,火势旺了起来。
  “木!”舒思抬头,才发现对方在山洞顶用兽皮藏了不少干草和柴火。
  木在她身边坐下,有些好奇地比划道:“你怎么来了?”
  往常时候,他们都是各自吃早饭,只有晚饭才凑到一起。
  “雅加说,昨天下了一整夜的暴雨,把路给淹了,今天不能出去采摘,也不能出去狩猎,所以我就来找你吃早饭了。”舒思指了指自己,做了个摘果子的动作,随后摆摆手,又指了指对方,做了个扔长矛捕猎的动作,亦摆摆手。
  二人比划着交流这么久,便是对方躲懒比划的简易版,木也能理解出其中意思。
  他抬手按住那摆动的小手,轻轻点了点头,在对方迷茫的目光中做了个扔长矛的动作。
  见状,舒思“蹭”地站起,紧张道:“天气这么恶劣,你们还要出去狩猎,你疯了吗?”
  末了,她想起自己并未比划,不免急得抓耳挠腮。
  天气恶劣怎么比划?疯了怎么比划?
  正着急着,手腕忽然被一把扣住。
  木将人拉坐在身旁,自信一笑,随后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半只猎物。
  他低头认真处理着猎物,并未多做解释,就仿佛,今天是和平常一样轻松的一天。
  舒思坐在他身旁,双手绞在一处,半响,她忽然站起,就这么赤脚跑了出去。
  木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是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吃早饭,拖得越久,变数越大,对他们也就越不利。
  舒思跑回雅加的山洞中,此时雅加母子二人正在吃早饭,她顾不得和二人打招呼,蹲下身来背起一个背篓,怀中又抱着一个背篓,“吭哧”“吭哧”跑了出去。
  脚踩在泥水中,溅起的水花弄脏了裤管,可她却没有丝毫在意。
  木方将猎物处理好,忽听得“砰”地一声响,一个大木背篓被放在地上,推到了他的身边。
  很快,舒思解下背在背上的背篓,一并推入男子怀中,认真道:“给你!”
  末了,不待对方回应,她又道:“我的鱼分你一半。”
  在她看来,木要涉险出去狩猎是为了填饱肚子,正好她那里有一百斤鱼干,她可以分他一半。五十斤鱼干,他就是再能吃也够吃三天了。
  四目相对,木眼中忽然浮现出一抹绿光,眼珠子亮得吓人。
  舒思被他的眼神吓了跳,随后强做镇定,拍着背篓,气势十足道:“我那还有香菇,也分给你一半。”
  说着,她转身就要回去搬香菇。
  没等走出山洞,她手腕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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