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水中救人
王聿沉入海底的距离有点深,葛如沫找到他时,他已经喝了几口水,憋得脸胀胀的,墨发飘逸,眼球微突。可以看出他是想往上浮的,但因为不会水,一直不得要领地在水中扑腾,然后不上不下的。
葛如沫估算了一下他们的所在距离江面还有一段距离,她带着他上浮是没问题,但他这样子肯定无法憋气到水上。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靠近他,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吃惊的眼神下,给他渡了一口气。
他张开嘴的时候,舌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
王聿觑着她的脸色,而葛如沫却没当一回事,在现代里,给病人急救做心肺复苏术的时候,条件不够时,以嘴渡气是很正常的。在性命攸关之际,这真不算什么。
然后葛如沫提着他往上游去,幸亏王聿虽然不会水,却没犯那种溺水者容易犯的毛病,一见人来救就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在来人身上,挣都挣不掉,最终导致两人罹难。
俩人才浮上来,就一个浪头打过来,葛如沫怕王聿再次被打入江中,紧紧地抓着他的双臂。两人被浪打至一旁,葛如沫闷哼一声,她的背——
王聿一看便知她的背撞到暗礁上了,冲着船上喊,“快扔条绳子下来!”
“不要紧。”
葛如沫知道此时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她忍着疼带着王聿朝船头游去,她知道船头一定是已方人最多的地方,是最有可能接应他们上船的地方,也算是整条船周围对应水域里最安全的地方。
卢管家一看葛如沫游去的方向便知其心思,暗自赞了她一句,然后令下,让人都回防,守住船头这一片区域。
阿三则往下放吊绳。
这是王聿头一次深感无能为力,头一次觉得头脑之外体力也是有用的,也深恨自已那双腿。所以当卢管家将绳子扔下来时,他一手抓住,另一手从葛如沫的胳膊下伸了过去,将她揽入怀中。
正巧葛如沫乏力,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挣扎,靠在他身上恢复体力。
船面上也不安全,看样子,他们是暂时上不去的,不过有条绳子,他们在水下也能好受些。
就在这时,葛如沫发现有一道人影正朝他们游过来,她定盯一看,确认了那人是谢十一,很是吃了一惊,原来他也跟着下了水吗?他的手臂上是有伤口的,这种情况还下水,真够忠心的。
王聿倒不意外,谢家的护卫是出了名的忠心的,宁死也不愿意让主子受伤半分。
甲板上,正巧王聿先前安排的后手起作用了,十里要冲这一片地的隶属陈知府接到信,得知钦差李魏李大和大理寺卿的大儿子在此地遇险,一边暗骂那些海盗办事不靠谱,什么人都敢动,一边召集人手前去帮忙。在去的路上他才知道钦差大人李魏也在此行之中,还有白大国手最疼爱的孙子白沉香,气得他差点将海盗头子的祖宗十八代都草了个遍。
“老大,不好了,那边灰尘冲天,还隐有马蹄声,想来是陈知府带着人过来了。”海盗二当家跺跺脚。
“怎地来得这么快?也不知道买主怎么给的消息,这船上护卫的力量比他报出来的多了两倍。即使任务失败,也不能怪咱们。”海盗二当家背靠着自已人,一边厮杀一边说。
海盗头子抬眼看了探子所报的方向,又朝葛如沫王聿二人阴鸷地扫了一眼,“派几个水性好的人下水!速战速决!”
正是海盗们久攻不下,直接让几名水性好的海盗下水,直接朝葛如沫王聿二人杀过去。
卢管家见此情景,正欲安排人下水迎敌,就听见扑通两声,他们这边有两三个从直接下了水,迎击水上海盗,给他们做掩护。但葛如沫这边的人,水上功夫确实不如这些混迹江上的亡命之徒,他们受了伤见了血,仍死命抵挡着。
葛如沫咬咬牙,示意王聿放开手上的绳子,反搂过他的腰,带着他往远处游去。谢十一看了一眼,然后主动给他们断后。
和刚才抓着手臂不一样,王聿僵着身体,他能明显感受到腰间少女纤细骨感的手臂将他蜂腰盈盈一揽的感觉。
此刻的两人是狼狈的,衣衫凌乱,头发披散。
此时的葛如沫在王聿眼中,没有涂脂抹粉,没有钗鬓环绕,可他怎么就觉得她挺美的呢,是那种骨相美的感觉,玉肌在骨。而她墨发玉肌,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前面,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让他们脱困,那一瞬间的认真,美得动人心魄。
就在这时,船上有些小骚动,接着就看到阿三激动地对着他们大喊,“援兵来了,大少爷你们再撑一会就安全了。”
陈知府来得还算及时,这些人的到来,让原来势均力敌的双方立即发生逆转。
陈知府带来的人马里有一队弓箭手,船面上,他们的人前后夹击,击退了海盗:江面上,弓箭手用箭击退了对葛如沫王聿二人紧追不舍的亡命之徒。
海盗头子一看双方力量悬殊,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定定地看了葛如沫他们一眼,似乎在估算什么。
葛如沫全身汗毛竖起,隐约察觉到自已被一双嗜血的眼睛盯上。
然后海盗头子出乎意料的一个助跑,手往后摆,抡了个半圆后,手上的短刀飞出。
飞出的刀刃由慢转快,在灯光的反衬下,寒芒刺眼。
两人的距离那么远,
所有人都觉得,这么远的距离,海盗头子想将葛如沫一刀毙命,真是狂妄自大。
只有谢十一,脸色大变,直接往前一扑,将两人按入水中。
两人毫无防备地被按入水中,水直接没了口鼻眼,从葛如沫的方向,可以看到一股浓烈的红色从谢十一的腿部如丝一般扩散在水中,她的心一紧,谢十一的腿被那飞刀给伤着了。她不敢想,如果不是谢十一将他俩人推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海盗头子见此,纵然不甘心,还是下了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