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打了小的
“怎么了这是?”卫盈盈问。
葛如沫这边没人搭理她,葛如沫是不认识她,而沈东篱则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你能不能别成天惹事!”谢婉走出雅间,就看到这一幕,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婉头疼,口气很不好。
从谢婉开口的第一句话,谢明的眼皮就狂跳,心中在呐喊,谢理大管事,你快来,这情况他处理不来啊!
面对谢婉的指责,葛如沫更多的是沉默,纵然她胸中有千言万语可以反驳于谢婉,但她不能。
她其实都不知道谢婉对她的挑剔和不满从何而来,她认真地检视了一下和谢婉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没发现自已做错什么啊。但谢婉后面的话,让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沈东篱深深看了她一眼,傅夫人,之前没听说她这么不讲理的啊。
成天惹事,这话从何说起?满打满算,谢老爷子也才将人认回来几天啊。
可不是惹事吗?受过郑明珠的委屈的人可不少,为什么人家可以,她就不行?谢婉没觉得自已说错。
众人的目光让谢婉头疼之余怒气更甚,“国医府不是给你擦屁股的,至今未给国医府挣得寸光,事倒惹了不少——”
沈东篱打断她,“傅夫人,在你说这些话之前,先了解一下所有事情的经过好吗?”
“有什么好了解的,不就是明珠骄纵了些误会了她吗?解释清楚就行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谢婉不经意间又脱口而出。
从对峙发生到现在,原先就呆在珍宝阁的贵女们也都弄清楚了葛如沫的身份。
不过谢婉的话却让她们神色各异。不是传言说谢婉对养女都不错吗,怎么对亲生女儿这么严厉?
“婉姨,我娘前两天还说想你了。”郑明珠笑嫣如花地挨了过来,“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不像,没有您身上的半点温婉气质,该不会是哪里来的乡野田鸡吧?”
说完这句,郑明珠转过头对葛如沫说,“你第一个妹妹是假冒的傅家千金,第二个妹妹也是,很难保证你不是假冒的。或许真正的傅家千金早就死在你们手里了。”
在大厅广人之下,郑明珠对她那么亲密,谢婉也很不习惯。
其实葛如沫并非如谢婉所想,完全就指着国医府替她兜底,她是有所倚仗的。
这巴掌打了就打了,他们敢跑来国医府向谢老爷子告状吗?谢老爷子能喷死他们。郑明珠她娘是舞阳公主,据丁香所言在圣驾之前还颇有面子。这一点她也考虑进去了,
即使他们去跟皇帝告状,在给王聿治病没出结果前,皇上都不会让她们如愿降罪于她。当然,如果她不行,数罪并罚,可能会更严重,但是她葛如沫会治不好王聿的病吗?
郑明珠后面那句对是对葛如沫说的,她回道,“明珠郡主想象力一如既往的丰富,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太可惜了。明天就是国医府大开宗祠的好日子,欢迎你届时光临喝杯水酒。”
葛如沫这话真是一语双关啊,若非想象力丰富,怎会对每一个靠近沈东篱的姑娘都喊打喊杀的?后面那句,针对的自然就是郑明珠对她身份的质疑,她是不是真实的傅家千金有没有谢家的血脉,明日自有分晓。
听众们听着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异样,相比于郑明珠说话的刻薄,葛如沫的回击很漂亮,两人的身份倒像是调换了过来一般。
“婉妹,你这女儿长达十几年未在你身边,恐怕得花大力气去教才行。京城贵女,没有动不动就上手的。”
珍宝阁一楼的大门,走进来一位风姿绰约贵气逼人的少妇,一出言就显得来者不善。
见到来人,郑明珠眼睛一亮,“娘!”郑明珠一声娘道破了来人的身份,竟然是舞阳长公主来了。
舞阳公主这话意思就是说葛如沫家教不好呗。
谢婉难堪。
真是打了小的来老的,葛如沫对谢婉是失望的,被别人如此抵毁自已的女儿,她竟一句话都没敢反驳?而人家舞阳长公主呢,自已女儿什么德性她心里没点数吗?可人家不问情况,直接护短。谢婉,真不像谢家人。
舞阳长公主的话一落,周遭人脸上的表情就更怪异了。舞阳长公主是没听到方才明珠郡主和葛如沫的对话吧?说到教养,究竟是谁没教养啊?
舞阳长公主也是够了,后面那话她说出来,难道就不亏心吗?她女儿还不是动不动就给人甩鞭子?
所有人都等着谢婉表态,她竟然一声不吭?
“谢府家教好不好就不劳舞阳公主费心了。”谢理来得不比舞阳长公主慢太多,瞧这话说得,态度可比谢婉强硬太多了。
珍宝阁上下站着的人都无语了,难道京城已经开始流行打了小的来老的吗?
“小小姐,你出来时间久了,老太爷都想你了,要是买完就赶紧回去吧。”
这话一听就是想溜的意思,舞阳长公主脸一肃,脸上笑意全无,“婉妹,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事无论如何她都得道个歉。本宫也不要多,她打了明珠两个耳光,那就还两巴掌来!”
“小小姐是否需要如此道歉的事,老奴得回去请求过老太爷。如果真是咱们小小姐的错,国医府决不护短偏袒!”都回去等就完了,反正现在让小小姐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舞阳长公主眉头一拧,他言下之意,如果不是葛如沫的错,那他们国医府自然就不可能道歉了是吧?
“婉妹,国医府是怎么回事,一介家奴还能越过你做主了?”
“舞阳长公主,慎言,且不提三从四德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一条,我娘身为外嫁女,如果还插手娘家之事,像什么样子?而舞阳长公主您问出这样的话,仿佛对插手娘家一事习以为常,不得不令晚辈疑惑,难道您现在还时常干涉着宇文皇家之事?”
闻言,舞阳长公主脸色大变,“住嘴!”
她转向谢婉苦笑,“婉妹,你这女儿嘴皮子真利索,本宫说不过她,本宫怕再说下去,她能扣本宫一顶造反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