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皇族秘辛
每逢谢如沫来陪他用膳,谢老爷子很甜蜜又很烦恼,甜蜜当然是孙女孝顺了,烦恼的是怎么这一顿如此多青菜!足足三道,份量还不小,绿汪汪的,刺眼!这就是草,他又不是牛羊,怎么尽让他吃草!他瞅向谢如沫的眼神里满是抗议,谢如沫没管他,挑了最嫩的菜心往他碗里一放。
孙女不为所动,他瞅了谢达一眼,控诉,叛徒!你究竟是谁的贴身管家?
谢达在一旁偷笑,他就知道,有少主陪着,老爷子总会多吃一些。
这欢快的气氛让谢如沫心情颇好,自从前些日子那次她无端头晕呕吐之后,谢老爷子等人一直提心吊胆的,幸亏这段时间她再没有不适,才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略为放松。
用膳快到尾声的时候,门房来人,“少主,有您的请帖。”
请帖?谢如沫挺新奇的,她回来谢家那么久,还没单独收到任何的请帖呢。
谢如沫想差了,不是别人不想请她,而是之前她刚回谢家,尚未认祖归宗,别人也不好下帖。等她进宫谢恩后才认祖归宗,之后就是给王聿治病的事,然后就到了腊八,这些事一件接一件的,别人都不好来打扰。不过,现在离过年不远了,她就等着收帖子收到手软吧。
谢老爷子眉眼含笑,整个人比她这个收到请帖的人还高兴,“快年关了,这类的邀请函或请帖不会少,而你呢,除去极少数的一些必出席以外,其余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谢如沫打开一看,原来是前恭郡王府改建为如今的信阳长公主府,五日后乃乔迁新居之喜,栾徵音特意下帖子邀请她前去暖房。
收到帖子,说实话,她并没有太意外。前有汝阴无意中给栾徵音治病之事,后有救信阳长公主之功,这一前一后的,她于信阳长公主府也算有了交情。
“是昭惠郡主的帖子,说信阳长公主府于五日后落成,她邀请我前去暖房。”
谢老他子捋了捋胡子,“信阳长公主这是打算定居京城不回封地了。”
京城无私事,信阳长公主病情好转后求见了武成帝的事,然后恭郡王府就开始动工,而且有心人可以向内务府打听修造规格,那用意便不言而喻。
“看样子是的,她的身体尚未恢复,不宜长途奔波,再者留在故土,她心情舒畅,也有利于她病情的恢复。”在谢如沫看来,信阳长公主留在京城短期来看是有好处的。
“祖父,我听说信阳长公主自出嫁后甚少回京,这次回京距离上次长达十几年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谢如沫问得直接,谢老爷子也没瞒她,“信阳长公主是前三皇子的胞妹,元后之女,胞兄前三皇子在几十年前又一直是做为太子般的存在,她自身也很得先帝疼爱,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她更是在出嫁前被赐了封号与封地。可世事难料的是,她出嫁后没多久便发生宫变,先皇发了雷霆之怒,幽禁了前三皇子,前三皇子被幽禁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由当今帮忙操办了丧事。紧接着先帝驾崩,将皇位传给了当今圣上。”
“这其中的内情细思极恐,至今无人敢探究。而信阳长公主恐怕是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后来更是长达几十年怒不归京,以此明志,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吧。信阳长公主会为了留在京城去求见当今圣上,这恐怕是很多人都没预料到的。”
说到后面,谢老爷子忍不住唏嘘,信阳长公主是个多么倔强的人啊,近四十年,说不回长安就不回长安。她的妥协,病还是其次,更多的恐怕是为了孩子计,再者就是落叶归根的心理吧。越是年老,越能体会这种心理。
谢老爷子猜测着信阳长公主留京的原因,但各种理由列上了,心中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
若说为孩子计,但她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年过三十,另一个也二十有七了吧?均过了为成家立业打基础的时候。若说落叶归根,即使她打小生活在京城,也是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而封地信阳,她呆了三十多年,哪里是根还说不准呢。
还有一点,人呢,只会越老越固执,很少有人能豁达地放下长达几十年的坚持,即使这坚持是错的,也会咬着牙走完的。她态度及立场的转变,不算突兀,可细究起来也并非那么合理。
这些事情,谢老爷子没瞒着谢如沫,但叙述的时候也仅是平铺直述,没有加入自已的主观判断。
谢如沫听完,若有所思,“祖父,前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听说,奠国公荀晋最先辅佐的人是他,后面才改弦易辙投到当今圣上帐下的。”
“前三皇子自是不错的,不然先帝也不会无视其他皇子将他当做太子的不二人选,当初追随他的人有很多,正如你所知道的,荀晋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说的话,那前三皇子至少是德才兼备吧?不然荀晋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怎么会甘心辅佐于他?谢如沫暗忖。
“那后来奠国公怎么会改弦易辙啊?”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前三皇子负责的一些事总是出差错,他疑心病渐重,因此收拾掉了拥护他的一批人,其中不泛死忠。渐渐的,人心离散,不少人都转投到了当今的帐下。”说起这个,谢老爷子心中也是遗憾,前三皇子真是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怎么会这样?”谢如沫不解,“总有原因的吧?”又不是伤仲永,前三皇子之前能被先皇肯定,那指定不是容不得人的性子,且他与拥护者是有信任基础在的,怎么可能无端就收拾人。
“好像是前三皇子府中的机密待办事项总是泄露——”这是谢老爷子知道的最深层次的消息了。
谢如沫听着,怎么那么怪异,他应该是一直没找到那个泄秘的人吧?才会这样不断地怀疑人,最终将一手好牌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