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酋长一家
她的话让谢如沫二人一愣。
“老人家眼力是真的好,我们是不慎从上面摔落的,不知道贵地是否有通向外面的出口?还有就是,现在天色已晚,您老人家能否收留我们一晚?这是我们的住宿费。”沈东篱从怀中掏了一绽银子出来,没办法,他不习惯携带碎银子,身上还有些银票,现银就只有两绽了。
“收留你们不是可以,同样,也可以告诉你们出口,但前提是,你们要征得我们部落酋长的同意。”
沈东篱迟疑地问道,“老人家,这里可是阿依族?”
“你们还知道阿依族?”这俩人一看就不是楼月国人,口音也不像,能知道阿依族也是稀奇,不过这二人来历不凡倒是可以确定的了。
“略有耳闻。”
“老人家,请问酋长家往哪里走?我们想去拜访一二。”沈东篱做事积极主动,有些事宜早不宜晚。既然要经过酋长的同意,那他就去见见酋长。
嗯?这态度,不忤啊,老妪又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才道,“那行,我领你们走一趟。”
“谢您了。”
老妪想了想,进屋拿了两套衣裳出来,指着它们说,“这两套衣服是我儿子和儿媳的旧衣,浆洗干净了的,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换上吧。”
“怎么会嫌弃呢,谢谢您了,老人家。”
沈东篱先让谢如沫进去将衣服给换了,接着才是他。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果然暖和多了。
两人跟在后面,落后老妪一个身位,往酋长家走去。一路上倒是没遇上太多的人,遇上的人对他们的态度不算太热情,好奇居多。
到了酋长家,他们方知老妪姓王,阿依族里一般称她为王婆子,而酋长也是姓王。
酋长是个四十多岁灰白了头发和胡子的老头,脸上沟沟壑壑的,一看便知平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酋长见了两人后,沈东篱拿出了楼拜月给他的令牌,他相信楼拜月的说辞,这阿依族的酋长是他的人。因为楼拜月了解牵丝盅的特性,更因为他们都想活着。
酋长见到那令牌,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邀请沈东篱进去和他谈。
谢如沫则由酋长夫人代为招待。
偏厅里,王婆子陪着谢如沫,和酋长夫人一边烤火一边纳鞋底。
纳鞋底,她不会,只好端着一杯热水在手,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阿依族居住的部落群居的族地海拔有点低,这地方比别处还要冷上几度,所以那井水才会显得那么暖和。
沈东篱和酋长在正厅里不知道情况如何,而偏厅这边呢,酋长夫人和王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时地套她的话。谢如沫心中好笑,但还是打起精神来,该透露的消息就透露一些,不该透露的都被她岔开过去了。
聊了这么久,火盆里的碳都加了两回了,她们也就知道两人是刚新婚的夫妻,男的做些小买卖,女的会点医术,平时就帮人看看病抓抓药之类的,还有一些都是小事。
酋长夫人和王婆子对视一眼,知道她们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唤,“爹,娘,我回来了,你快看,我今天给你们弄回来了什么?”
这一声叫唤正好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酋长夫人站了起来,一边将手在围兜里擦了擦,一边对谢如沫说,“这是我小女儿回来了,我出去看看,失陪了。”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王婆子提议。
“正好呢,坐久了要起来多走走。”
谢如沫一出来就看到少女一副阿依族族服的打扮,还有一位少年郎就站在她身边。少女手里拎着一枚小指粗细的人参。人参?谢如沫不由自主地被她手中的那根人参吸引信了,以这只人参的粗细,怕是有两百多年了吧?还是野生的,难得啊。品相也好,只不过是挖的人不会挖,弄断了几根大的根须,真是可惜了。
“阿依芙,你回来了。”
阿依芙是他们女儿的小名。
酋长夫人向一旁的少年郎道谢,“韩虎,真是麻烦你了。”
阿依芙对她娘的话不以为然地皱皱琼鼻,却懒得抗议,杏眼瞥见她娘身后的谢如沫,阿依芙仅仅只是秀眉抽拧,“部落里又来新人了?”
酋长夫人迟疑地介绍谢如沫的称呼,“是啊,这位沈夫人。”其实以她们的眼力是能看出来谢如沫是处子之身的,但刚才谢如沫在里面解释了他们是新婚。
阿依芙仅是朝谢如沫点了点头,然后不断追问她娘,“娘,我爹呢?”
“你爹在屋里招待客人呢。”
酋长夫人的话刚落,便见酋长和沈东篱已经站在大厅门外了,“又去哪儿野去了?一个姑娘家天天不着家,不像话。”
韩虎问候了酋长一声,“王叔。”
酋长冲他点了点头。
阿依芙混不在意她爹故意板着的脸,将人参邀功似地递到她爹眼前,“爹,你看,我今天得了什么回来?这地精给你泡酒不好?”
酋长仔细端详那参,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做法,“这参不错,依你拿来泡酒也行。”
“酋长,那我们夫妻二人且在此地叨扰盘桓两日了。”谈完了事,沈东篱就想告辞,然后安顿下来,好好歇一歇。连他都感觉到疲惫了,谢如沫可能更加不堪。
沈东篱的声音很好听,声高而不嘶,声低而不浊,快而不乱,慢而不散,实乃声音中的极品。饶是谢如沫不是声控,有时沈东篱说话时她都忍不住驻足聆听。
阿依芙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看了过来,随着沈东篱的俊脸印入眼睑,她就在最初的时候忍不住眨了眨眼,之后便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样的情况,沈东篱离京后到了军营里后已经许久不曾遇到了。此刻她痴迷的视线让他皱了皱眉头。
韩虎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一点,不悦地瞪着沈东篱。
酋长看了女儿一眼,对于她的异样也尽收眼底,但神色还算平静,没有因女儿此时对一个男人容颜的着迷而深感不悦。他对沈东篱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