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气急败坏要疯了
听完秋凝霜的这一席话,紫苏真想大笑一声,果然,人所处的地位和阶层不同,连公心和私心都差之千里啊。
紫苏觉得,现在最着急的事情,不应该是先着急的给暮云泽治病么?人要是没了,所有的都完蛋啊。
回京?回你娘的京?赴命?死人赴个球?
紫苏真想自插双眼,这次的相见,怎么跟之前的相见,对于秋凝霜的印象截然不同呢?
紫苏苦笑一声,她自认为聪慧过人看穿一切,没想到的事,真小人被她一眼看穿,伪君子却活蹦乱跳,在她面前嘚瑟现眼。
“回京赴命这是您的事,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们之所以来贵府,就是因为暮云泽对我的爹娘有救命之恩,做人要懂得感恩,不然,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还不如养一条狗的好。”紫苏很冷的说道。
秋凝霜原本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她听了紫苏的话,在瞧着紫苏的脸色,眼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夫人,我们不管您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定然会陪着我娘,每天都炖了补汤过来给暮云泽送过来,亲自喂他吃下。”紫苏再次的说道。
在一旁站着没吭声的莫玉竹听到紫苏的这句话,真是高兴不已,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儿子,她终于见到了。
作为一个母亲,莫玉竹觉得自己是不称职的,愧对儿子,所以,当紫苏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她很感恩能有机会,让她再多看儿子几眼。
她虽然不奢望从暮云泽的口中听到一声娘的呼喊,她更不奢望暮云泽说出为什么这些年不肯回家,也不肯认父母的理由,她只想,暮云泽能好好的活着,过得快快乐乐的,她也就无憾了。
“这——”秋凝霜的脸上有些尴尬和纠结的神情。
“伯母如果觉得不方便,或者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直言,毕竟,咱们见过面,您也多少的了解一下我的脾性。”紫苏依旧是严肃的看着秋凝霜。
“这还不好说是什么时候动身,要看我们家老爷的意思,至于姑娘和大嫂要来给泽儿送吃的,我也需要问问老爷的意思。”秋凝霜勾了勾嘴角说道。
秋凝霜的这个微笑,完全是那种招牌式的摆设,恐怕在这种深宅大院里生活着的女人,最悲哀的就在于,不能随意的哭哭笑笑,唯恐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不管遇到了什么,都要保持着那伪装的笑意。
紫苏突然的发现,第一次见到秋凝霜的时候,看到的她的脸上的笑意也是如此,真是有点恨自己有眼无珠了。
正在这时候,暮长轩大步的走了进来。
暮长轩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先朝着江东裕和莫玉竹深深地鞠了一躬,表情十分凝重的说道,“多谢大哥大嫂将泽儿送回来,才让我暮某人不至于痛失爱子。”
江东裕和莫玉竹一听这话,马上就站不住了,分明是暮云泽为了救他们老两口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的。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是那孩子——”江东裕急忙想解释。
可是,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即便在南坪村的村民中他算是见过世面的,可是在这位器宇轩昂的大将军面前,江东裕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老哥,您不用解释什么,我暮某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泽儿才会受伤,但是,还是你们及时的将他送回来的。”暮长轩再次的给江东裕和莫玉竹鞠躬。
紫苏看着暮长轩这个人,瞬间从内心里十分的敬佩了。
“暮伯父,其实,暮云泽是因为救我的爹娘才会受伤的,所以,应该表示感谢的是我们家人。”紫苏简明扼要的说道。
暮长轩听完,紧紧地抿了抿唇,说道,“索性,现在泽儿的伤势并不是特别的严重,郎中们看过,说他是因为多日以来体内积攒了过多的郁气才导致的昏迷不醒。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吧。”
紫苏听闻,再次的将刚才她跟秋凝霜面前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这个可以,我打算十天之后开始回京。”暮长轩十分肯定的说道。
“老爷——那岂不是要耽误一两天——”秋凝霜马上上前面带焦虑的说道。
暮长轩只一个肃杀的眼神,便让秋凝霜闭上了嘴。
紫苏突然很崇拜这位暮大将军。
“紫苏姑娘啊,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暮长轩突然认真的看着紫苏说道。
紫苏思忖片刻,很认真的回答道,“好。”
江东裕和莫玉竹有点担心,正要上前拉着紫苏的手,却被江福海给制止了。
紫苏跟着暮长轩进了旁边的耳室。
“紫苏姑娘,你坐下吧。”暮长轩很客气的说道,语气有着一股军营人的爽朗之气。
紫苏礼貌的施礼,就坐下来了。
“紫苏姑娘,请恕老夫冒昧,我有个关于你的私人问题想跟你说,虽然,这件事成不成,还要看我们的缘分。”暮长轩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紫苏一怔,心想着,不会这位老伯看着她骨骼清奇,根骨极佳,所以想收她为义女,然后把她培养成和暮云泽一样叱咤沙场,让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额——”紫苏突然有点心慌慌。
对于一个人如果有好感,那么对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觉得是从善意出发的,而对于一个第一眼就有了厌恶感,恐怕从对方嘴里说出的话即便是满树银花也听起来带着歹意。
紫苏姑娘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可能和你的父母商议会更好,但是在我暮某人的眼里,你跟平常的女子是不同的,所以,我相信我的直觉,我决定先跟你谈谈,然后再跟你的父母说这件事。”
暮长轩说完这句话便呷了一口茶水,用很认真很严肃的目光看了紫苏一眼。
紫苏被暮长轩这正儿八经的一说,倒是有些紧张了,她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潮水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