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摊牌

  李扬回家后，“乓乓”地敲了敲梁梦圆的房门，和梁梦圆打招呼，“姐姐，我回来了。”
  房间里的声音一顿，梁梦圆应道，“哦。”
  李扬挑了下眉，“……我进来了？”
  “好。”梁梦圆哭着道。
  她已经收拾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不过是心有不舍。与无辜的李扬道别，更是泪如雨下，心痛得将要喘不过气。
  李扬看懵了，梁梦圆在……哭着，收拾行李。
  “姐姐，你这？”
  “小扬，我要走了……”
  “为……？他惹你生气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李扬攥起了拳头。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讨厌离别。此时生理性地难受着。
  “我们……我和他……他……”梁梦圆简直没脸说。
  太蠢了。
  她是只无知无觉的井底之蛙，被李成骗得晕头转向。
  他一讲什么，“考得上省内最好的大学”，她就甘愿往上扑。真心地，殷切地，期盼着他考得好、考得上，再一起搬去省城，继续过两人的小日子。
  他甚至连个知情权，也不肯给她。
  李扬把行李箱暂且关上，拖着梁梦圆坐下。
  他心烦意乱地建议道：“他也快回来了。要不，把行李箱先放在次卧，别让他看着了。我比你了解他。他看了，肯定生气，更没法聊了。”
  “我不跟他聊了。”梁梦圆抽嗒着，内心却起了些害怕。
  李成生气了，会不喜欢她了吗？
  梁梦圆要走，只是单纯地，为了李成好，不是为了让李成不喜欢她了。
  “你不聊，他更不同意了。”李扬叹口气，弯身抱起行李箱，往次卧搬。
  “小扬，你干什么？你放下！”梁梦圆不同意。
  “他是好惹的人吗？男女体力那么悬殊。”李扬急躁得解释道：“他看到行李箱，一上头，欺负了你，我该不该进来呢？姐姐，你就算是为了我，先冷静一下，和他好好聊聊。”
  梁梦圆瞬间想到，李成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叁七二十一地胡来一通。如果是这样，她还会爱他吗？
  “他不会的。”话是这样得讲，梁梦圆却少了许多抗拒。
  她的过去，令她很忌讳性暴力。她不想破坏李成在她心里的形象。
  李扬立马抱起行李箱，放进了次卧。李成随后而到。
  他敲门，李扬不去开，直接回了北间，锁上了门。
  李成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客厅里开着灯，似乎与常时并无不同。
  李成回家后，洗澡刷牙，擦干头发。今天的学习、杂务已经结束。他就打算回卧室，去床上，陪梁梦圆了。
  李成满心喜悦地推开房门，走到梁梦圆的身边，弯腰问道：“抬头看看，不是想我想得掉眼泪吧？”
  梁梦圆抬头，眼里含泪，十分委屈地问道：“你能考得上省城最好的大学吗？”
  眼前的小女人梨花带雨，居然就为了这么蠢的问题。
  “哎哟，哎哟，”李成心里布满了得意，屌悄悄地立了起来，嘴上快活道：“个小傻子，我就上了一晚的自习，这家里东想西想的。我说了考得上，就是考得上。不准担心。快给我笑一个。”
  梁梦圆惨哭一声，李成是真得被吓到了。
  “圆圆？”他声音里带了点儿急，坐到了床上，面对面地把她拉近，拢住。唯有勃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
  “没关系，发生什么也不害怕，有我在，天掉下来我撑着。”
  “他对我真好……”这个认知，攻占了梁梦圆的决心。
  剧烈的心动与自私自利，狂起着，令她无法坚定，无法放手。
  本来就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人，也是根本不懂什么考学、前途的人，为何非要放手，让李成飞走呢？
  无论以后怎样……至少，现在的李成，是甘愿去省城定居的。
  “到底是在哭什么？”李成用手指为梁梦圆擦着脸。
  鼻涕他也不嫌弃。宁愿揩进手里握着，也不离开她身边。他是怕起身拿纸巾的功夫，她在房间里，惨呼呼地独自流泪。
  “宝贝，我能去拿张纸巾吗？”
  “你去吧。”梁梦圆抽噎着。
  李成无奈一叹，对梁梦圆坦诚道：“我哪敢啊？回来一看，你又哭起来了，怎么办？”
  “那你就别去拿纸巾了……”梁梦圆尖声道。
  “也别去念那些一流大学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她在心里哀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