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一桌子菜，梁祺方不肯吃，只顾着喝酒，李成就陪着他。
  梁梦圆紧紧地盯着梁祺方，生怕他提起过去的事情。
  “你怎么认识她的？”梁祺方问李成。
  李成咽了一下，只答道：“挺偶然的。”
  梁梦圆打断道：“哥，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我不能问啊？我得看看是不是男盗女娼。”梁祺方说得阴沉。
  李成修补道：“我通过我弟认识她的。见第一次就喜欢上了。后面花了一点儿时间才想明白。”
  谁听“一见钟情”的话都开心。梁梦圆听着也开心。
  梁祺方却挑刺道：“你还要花点儿时间才能想明白？”
  “哦，我的错，”李成认真道：“我想明白了，也不会变了。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呃？”梁祺方其实有点儿醉。他大声道：“你说什么？老子没听清。”
  梁梦圆揽住李成的胳膊，往回拽着，不准他说话，“李成，你也喝多了。不要说话了。”
  “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想让你哥哥同意。”
  李成对着梁梦圆说完，趁梁梦圆语塞时，对梁祺方道：“我喜欢她，我想和她结婚。”
  梁祺方酒醒了一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了一眼梁梦圆的眼色，对李成吱唔道：“我管不了她。”
  “我会好好对圆圆的。要饭也不会饿着她。”
  “你要饭啊？那跟我混吧。”
  梁祺方十分实在，随即起了些有些忧愁……梁梦圆怎么就吸引了个要以讨饭为生的傻叉。
  只听他小声絮叨着，自我开解道：“什么锅配什么盖，她也就是这个水平的傻叉。”
  “不会要饭的，”李成道：“我会好好努力，让圆圆过得好的。”
  梁祺方不想听进去李成的话。
  他也是男人，心里清楚嘴上抹了蜜，不如行动来得真。
  话谁都会说，事情却不一定会做。
  梁祺方粗鲁地吸了下鼻子，停下了喝酒，专注得吃起了菜，堵住了想要说话的嘴巴。
  其实，梁祺方巴不得李成狼狈一些，是个要饭的。
  梁祺方和梁梦圆一样，一无所有，却不愿占人好处。他不愿梁梦圆高攀了。只要李成肯对梁梦圆好就行。
  梁梦圆真是想不到，梁祺方竟然比她还要怂。
  李成一告白，她哥哥就不再多讲话了。
  李成更是震惊。梁家兄妹一个傻过一个，怎么都这样好对付。
  他干脆捏了一下梁梦圆的鼻子，然后凑上去吻了一下。
  梁梦圆瞪圆了眼睛，被愕得不能动弹。
  梁祺方只当没有看到——她妹妹老实，刚刚吃饭时，李成介绍了，他们俩住在一起——大概早已经上过百十回的床了。
  梁梦圆掐着李成的胳膊肉，拽着他出了包厢。
  “你！不要在我哥哥面前太亲密了！”她十分苦恼，自然是觉出了李成的占有之意。
  “诶，你哥哥同意了，”李成挨着梁梦圆的拍打，心情十分好得笑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亲人了？现在说还不晚。再一个个地出现，我就得罚你了。”
  梁梦圆气得头晕，告饶道：“没有了。”
  “太好了！”李成故意气人，不过也是有点儿真心的。梁梦圆的亲人越少，对他的依赖就该越大，他是这样推算的。
  梁梦圆无语，叹了口气，心里念叨着，“李成，你可真是个大傻子呀。只有你才会把我哥哥这样的人当回事。只有你才会想和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在一起。”
  李成浑然不觉，班主任的到访，对梁梦圆造成的伤害十分持久，且是意念坍塌性的摧毁打压。
  他捧住她的脸，在酒店的走廊上又亲了一口，故意嘬出了一个轻佻的声响。
  路过的年轻服务员，对着脸红着的梁梦圆，微笑了一下。
  讲真的，高档酒店里的服务员哪个不是年轻动人，高挑貌美？
  梁梦圆心里一紧。
  没有李成，她应该是那个服务消费者，旁观消费者恩爱的工作人员；而不是享用服务，接受工作人员友好祝福的消费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