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切皆在掌握中

  第一百零九章 一切皆在掌握中
  她凄凄惨惨,哀怨诉道:“玉华知道夫君经生死大劫,性情已不同从前,玉华不求像过去一样得夫君疼爱,只求夫君容下玉华,哪怕只让玉华当个摆设,朝朝暮暮能看到夫君便足矣了。”
  堂堂郡主这般低声下气,又生的美貌无双,换作旁的男人,早就抵不住柔情,沦陷在她的石榴裙下。
  项天歌却是掰开玉华郡主的手,退后一大步,道:“郡主所求已经如愿!更深露重,郡主请回房歇着,在下告辞。”
  项天歌话说完,转身就走。
  把玉华郡主怼的哑口无言。
  她不是说只要当个摆设,远远的看着就够了。这不已经让她同住屋檐下,确实已经如愿。
  可那不过是楚楚可怜的说辞,为的是求得他的怜爱。要不然她也不会衣裳单薄,屏退所有人的等在这里。
  不惜纡尊降贵,施展柔情攻势。却不想,这一腔柔情全成了错付。
  玉华郡主恼怒的怒火中烧,拳头紧紧的捏着。
  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不甘的回了正屋。
  “郡主,您回来了,快披上。”绿烟执了衣裳便要往玉华郡主身上披。
  “废物!”玉华郡主甩手却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绿烟的脸上。
  当即那白嫩的脸颊红肿一片,绿烟却是眼也不眨,任打任骂,尽责的继续举着衣裳。
  “玉华,何必与下人置气。”项夫人走了进来,朝绿烟使个眼色,“还不去打盆热水来给郡主洗漱。玉华,坐下,喝杯热茶。”
  项夫人又殷勤的将玉华领到桌前坐下。
  玉华郡主屁股刚一落椅又站了起来,项夫人急忙拿了垫子垫在椅子上,“这穷乡僻壤,真真是寒酸的紧,玉华,让你受委屈了。”
  项夫人十足一个慈爱长辈样,对着玉华郡主又哄又捧。
  末了,见玉华郡主神色好些了,这才道:“玉华,左右我们是住下了,近水楼台。虽说眼下处境难些,但是听陈方说,山里的屋子还不如这屋子,韶儿三年都这样过了。你是他的妻子,也要感同身受才是,这男人啊,为什么对那其貌不扬的山姑野妇衷情,还不就是因为一块苦过来的。”
  “婶娘,那你说我要和那野妇一样劳作?”
  “当然不必和她一样,只是这样子总要做足的。韶儿心软,见不得女子吃苦,定会怜香惜玉的。”
  “我明白了,明儿我就劳作,就不信我堂堂郡主不如一个野妇。”
  “嗯,你也累了,早些歇吧。”项夫人又怜爱的握了握她的手,这才起身去往自己的房间。
  途经正厅时,正好看到明雪晗那屋的灯还亮着,窗上隐约现出两个身影。
  项夫人眸光一转,浮起喜色,唤过丫头道:“落羽,你明日去驿馆与楼义一起,去街上看看,有什么物什是这个家里用得着的,尽挑好的买回来。”
  “夫人,您要在此长住吗?小少爷就要科考了,还需要您呢。”落羽不解道。
  项夫人轻轻一笑,语重心长道:“这手心手背啊都是肉,虽说韶儿不是我亲生的,但是那么点大就养在身边,早已胜似亲生。
  那明家娘子虽然粗野了些,但是底子却不错,好生将养也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只要她真心待韶儿,我这做婶娘的定是不能亏待她的。”
  “原来是给明娘子买啊,得,奴婢明儿一早便去找楼管事。”
  “嗯!”项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回了自己屋。
  明雪晗收拾好纷乱的思绪,正要睡下,突然听到噗嗤一声笑,扭头便见项天歌一脸讽意。
  “项大哥,你笑什么?”明雪晗不解的看着他。
  “我在笑好戏即将上演。”项天歌走过来,很是笃定的语气。
  “好戏?”明雪晗更是不解。
  项天歌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挂在架子上,这才正色道:“刚刚玉华郡主冲房里的丫鬟发脾气,项夫人劝她要学学你,好让我怜香惜玉。劝好玉华郡主,又让自己的丫头管事明日去街上买礼物。”
  “啊,那这项夫人挺好的呀。”明雪晗想了想道。
  项天歌却不甚在意,“管她好与不好,我们就看着好了。”
  明雪晗觉得也有道理,想了想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项天歌笑笑指了指自己耳朵,“习武之人,风吹草动皆在掌握之中,何况两屋相距不过数丈,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啊,那……岂不是所有人的言行皆在你掌握之中。什么磨牙呓语岂不能都能听到,岂不是吵的很。”
  项天歌又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才没那么无聊,什么都去听。”
  说罢,他依赖的将头搭在她肩上,道:“娘子,我将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怕他们对你不利,如此,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我掌握之中。”
  “嗯。”明雪晗转过身,看到他一脸疲累的样子,甚是心疼,“项大哥,都是我不好,拖累你了。”
  “你命即我命,你若不周全我又怎能安好。”项天歌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眸深情道。
  明雪晗心下一软,感动不已。
  “项大哥,谢谢你这样爱我。”她偎进他怀里,“你说,我其貌不扬,亦无显赫家世,为何爱我?”
  项天歌拥着她,眸光悠远的望向虚空,道:“亦说不上原由,大抵时那时见你,明明细细瘦瘦,见到我一身血污,害怕的要死,却又硬着头皮照料。我便想,这姑娘可真有趣。”
  明雪晗心头一震,问道:“一身血污又凶残,那是父亲刚救下你时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兴许就是伤重迷糊之时那一眼,便情根深种了吧。”
  原来他喜欢的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明雪晗,并不是自己。
  明雪晗心痛如绞,险些落下泪来。
  “娘子,那你何时相中为夫的?”项天歌兴致勃勃的问道。
  明雪晗按下心思,强作笑颜,“你都说了没有原由。”
  “别以为我不知道,成婚初时,你防我防的紧,那时定是厌烦我的。说,你是不是压根没瞧上我,今日才不与商量便说和离。”
  项天歌说着又委屈起来,眼巴以的看着明雪晗。
  “当然不是。”明雪晗急忙否认,心下挣扎一会,又道:
  “从前我年岁小,自是不懂情爱。只是……项大哥,父亲一死,于我心神俱震,便是性情也大不相同。与三年前初见时相比,可以说已经改头换面,你,确定爱的还是我吗?”
  “你怎会不是你?你就是你,我的娘子。”项天歌肯定的说道。
  明雪晗却明白头,“不,每个人都会变得。就像你,不管你和玉华郡主过往如何,但对他来说,你与从前就是判若两人,那如果我也像你一样,父亲去世前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你……”
  “就算我性情大变,判若两人,不还是我吗?”他截过话头反问,“若从前的我花天酒地,嗜杀凶残,你还爱我吗?”
  “当然!”明雪晗毫不犹豫的回道。
  “那便是了,我爱的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
  明雪晗凝眉思忖良久,喃喃道:“也就是说不管这身子里的脾气性情如何,你都不在乎,所以……你爱的就是这副身子!?”
  明雪晗说到这里,更加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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