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修真]_153
“嗯??你怎么知道??”姜夙兴瞪大了眼睛,他是真的两辈子都没洗过碗。
顾白棠瞥了他一眼,“你生下来就是姜家的家主,继而又是西城的掌教,身居高位,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就不一样了,头上有大哥大姐要伺候,脚下有弟弟妹妹要照顾……”
顾白棠这话还真不是夸张。姜夙兴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顾白棠时常是背上背着弟弟怀里抱着妹妹给他大哥大姐各种跑腿端茶倒水。
那会儿姜夙兴是三岁熟读诗经五岁精通棋艺,而顾白棠则是四岁给弟弟换尿片六岁时劈柴挑水切菜缝补衣服手到擒来。
……这么一想两人真还是对比十分明显,双方分别是自个儿娘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人小白棠多孝顺,才四岁就能帮他娘照顾弟弟妹妹了,你再看看咱家这个,诶哟,五岁了都还要尿床呢!
你看人小醒多聪明,才三岁就能把一本《xx三百首》倒背如流了!现在才五岁,整个玉屏下棋都没人能赢过他了!真是了不得!你再看看咱家这个……嘿哟我都没眼看了,一个男娃子家咋就那么喜欢缝缝补补呢?
“噗嗤。”一想起小顾白棠拿着针线一脸认真给他弟弟缝衣服的画面,姜夙兴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笑什么?还不快去把云台收拾一下,花都被你碾碎了几朵。”顾白棠不满地说道。
姜夙兴立在灶台前瘪嘴,“哼,还不是你突然发了疯欲求不满地把人家按在那里……”
顾白棠黑眸射过来,“把你什么?”
姜夙兴不说话,笑着转身去了云台收拾。
顾白棠看着那人清秀俊雅的背影摇晃着离去,不由得也弯起了唇角。
他真是从没想到,他这小醒主动起来简直……
嘶,顾白棠脸又红了。
这次顾白棠在云鼎宗门内逗留的时间太长,但是那又如何,他的魂魄方才颠簸千万时空,实在疲累。他只想与他的爱人一直依偎在一起,就像此时此刻。
姜夙兴背靠玉石,坐在云台上,手中一本书籍,正看的认真。而顾白棠则躺在他身边,头枕在姜夙兴的大腿上,惬意地喝着酒。
云雾眼前流转,星辰在头顶盘桓,仿佛这宇宙之中,只有他们两人。
顾白棠正感叹命运的神奇之处,上一世他与姜夙兴那般朝夕相处十多年两人都没能在一起,这一世除却小时候七岁之前那几年,成年之后两人真正相处的也不过就短短四年,怎么就这么顺利地在一起了呢?
他仔细回想这一世所有一切发展的开端,好像他与姜夙兴,就是从玉屏时开始的……
“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顾白棠忽然出声道。
姜夙兴看书正入神,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指去捻那书页。
“四年前你十八岁,头一次见我,为何突然对我逼婚?”
姜夙兴翻书的动作一顿,以前顾白棠好像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怎么回答他来着?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因为你长得好看呗。”姜夙兴这么说着,将书翻了一页。
之前姜夙兴好像确实表现出对顾白棠容貌的一种迷恋来,这个答案倒也说得过去。
然而以前的顾白棠会相信,现在却觉得不大靠谱。他要是能靠这张脸征服姜夙兴,还用得着苦苦痴候一世?
感受到腿上的人执着坚定的目光,姜夙兴将书拿开,对上顾白棠的黑眸,“怎么?你不觉得你长得好看?”
顾白棠一笑,姜夙兴这么直白的夸他,他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长得好看不好看的问题,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诶,你错了,我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姜夙兴将手指缓缓滑过顾白棠光滑的额头和挺翘的鼻梁,笑意盈盈,“咱们家白棠哥啊,倾国倾城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那就惨绝人寰吧。”顾白棠笑着说道。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别人太过关注他的容貌,身为一个男子,太漂亮总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是以他总是严肃地绷着一张脸,更是努力修炼出一身坚硬冷酷的修为。使人们往往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这个人周身可怕的威压气势、甚至绝情的让人厌憎的行事方式,从而对他心生畏惧、不敢靠近。这一样来若还有因为他容貌而喜爱他者,要么是缺心眼儿的普通小弟子,要么就是胆大包天狂妄至极之人。
姜夙兴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这一世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倾心顾白棠呢?
顾白棠心中是有些疑惑的。
这时正在看书的姜夙兴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话说,你怎么想起要叫我小醒?”
会叫姜夙兴小醒的人,这一世里除了他大哥,也就是之前他跟顾白棠两人最亲热的那个时间段了。顾白棠已经被封印了记忆,他对姜夙兴远不如从前那般熟悉。更何况御宿在城里下了禁术,没人能告诉顾白棠他的名字。那么顾白棠怎么会知道他小名的呢?
顾白棠一怔,僵硬了片刻,脑子飞速转,突然他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西城都以你的名字记年号了吗?现在是姜醒四年了。”
姜夙兴恍然大悟地点头,他把这茬儿给忘了。跟人间一样,西城的年号平时都以历任掌教在位时来计算的,这样最主要是方便大事件记述。不过他现在此闭关,估计近一两百年内他对西城来说也就这点作用了。
是以,两人便都这般各怀心事,又因生怕对方发现端倪而互相一脸从容地,欢欢喜喜地继续依偎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顾白棠:急!我怕我老婆知道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过来的怎么办!
姜夙兴:急!我怕我老公知道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过来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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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章又叫做《两个人互相处心积虑地瞒着对方自己是穿过来的》
第99章 波涛暗涌
又说半年多的时间里时常出入丛云峰,并在那里逗留一夜,次日离开。此事并非隐秘,实乃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正如温玉知晓此事,那章化庸也知晓此事。
白日里湖心亭一别后,章化庸立即前往执法宫严明堂,按照他答应顾白棠的那样,提审武圣杰,以求尽快了结此事。
经过审讯,武圣杰是在司务院领茶叶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天柱峰上的金丹期弟子。那弟子因修炼需要一些硫磺粉,却受到那司务院办事弟子的刁难,并未赐予。究其缘由,只因那硫磺粉在当今修真界中乃是贵重物品,城中只有金丹期以上弟子可每人限领微量的一份。但因最近南城修士风波不断,是以司务院办事弟子就可以刁难。是以那天柱峰的弟子便在逡巡一圈之后,盯上了明显是新生的武圣杰。一番央求加上三株天柱峰盛产的含仙草,武圣杰便去领了一份硫磺粉,偷偷交给那天柱峰上的弟子。这事儿自然逃不过稽查处的眼睛,这才将武圣杰提来。
“章处长,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天柱峰上的!我师父都交代我了,我也不傻,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形式,我对天柱峰都是绕着走的。要是知道那人是天柱峰上的,我真的打死也不会帮他忙的!”武圣杰急忙辩解道,他现在可是真正的尝到了这稽查处的厉害。
稽查处的人昨夜凌晨子时突然就进了清秀园,尤其这个章化庸更是胆大妄为,直接在秋逝水师父眼皮子底下理直气壮地将他带走,可见稽查处的权利的确现在西城无人能敌。
章化庸坐在长桌后面,晕黄的灯盏照在他前方,他则隐在灯后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瞧着他搁在长桌上卷宗上,修长的食指轻轻敲打卷宗的扉页,不疾不徐,敲的武圣杰心里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