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课:扑朔迷离的来意 04

  謜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露出孩子气的微笑,「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这两年我一直等你耶,干嘛跑去什么人界出任务啊?反正你的魂灵早就是紫了啊,用不着再往上了啦。」他拂过她眉心间,愣了愣,「结果还是紫啊?呃,没关係啦,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面对他天真的脸庞,雨夙羽抽出自己的手,冷淡地应了声。
  「对了,我之前说的记得吧?」他不以为意地再次握住她的手,对她的冷淡似乎习以为常,「你若是一回来就出现在我面前,就代表接受本少爷的心意了。所以,你是接受了,对吧?」
  他笑弯了眼,对自己的猜测感到十足的有信心--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他根本没听到她回来的风声,所以她一定是一回来就赶到他面前了!
  雨夙羽再次抽回自己的手,哼了声,「我没有答应。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两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什‧‧‧‧‧‧」謜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他有听错吗?「你说你‧‧‧‧‧‧不喜欢我?」
  「没错。所以你死心吧。」
  「我不可能死心!」他大吼出声,在寂静的夜里回盪着,「本少爷就是喜欢你!而你,也只能是本少爷的,别无选择!」
  「随便你。」她冷漠地瞟了他一眼,很显然不想再说下去,「我会第一个见你是有要事,并不是想听你的狂言。」
  「要事?什么事?」听见她有重要的事找他,謜的怒气立即消散。
  雨夙羽从口袋掏出一罐精巧的玻璃瓶,里头装有粉红色的液体。她瞥了眼它,伸手递给謜。謜接过瓶子,瞧了一会,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当他在八岁那年第一眼见到她时,他马上就知道自己不知为何地喜欢上眼前这位冷漠的女孩了。自那时起,他天天跟在她身旁,对于她说的事情也向来言听计从、毫不怀疑,最后演变成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立即了解她的意思及想法,不需要过问。
  于是,即使不知道这液体是要干嘛的,他仍是没有迟疑地拔开瓶盖、直接喝下肚。
  雨夙羽微愣,神情复杂地冷笑了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什么跟以前一样?」
  「一样的‧‧‧‧‧‧太没戒心。对我。」
  他耸耸肩,不觉得有什么。「对你不需要有戒心。是说,这东西是什么?喝起来的味道有点怪,是用来干嘛的?」
  她没有答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瞧,像在盯着手到擒来的猎物。他蹙起眉,不明白她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雨夙羽?」
  「‧‧‧‧‧‧月牙謜。」
  闻言,謜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刺痛便袭上心头,起初只是如针扎般的刺痛感,最后扩大成麻痺似的痛楚,使他痛得跪上地,右手紧紧捂上左胸前。
  怎么回事?为甚么会突然‧‧‧‧‧‧
  他吃力地抬起头,看见掛在她脸上的微笑,一颗心蹬时坠落谷底。
  是她下的手。
  「你‧‧‧‧‧‧」
  「喝下这种药的人若是听见喜欢的人的声音就会心脏麻痺,而且没有解药。」她蹲下身,拂上他的右脸颊,「喜欢得愈深,就会愈痛苦。所以,劝你死心吧,否则你一辈子都会这样。」
  「‧‧‧‧‧‧你为了让我死心,做到、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附带价值。」
  「‧‧‧‧‧‧什么?」
  雨夙羽拾起掉落在地的瓶子,放在手里把玩着。「我是为了牵制住你,你才不会挡我的路。」她顿了顿,缓慢开口:「--就跟我对墨漪下手的道理一样。」
  謜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是她?对墨漪下毒的就是她?竟然是她?
  雨夙羽站起身,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你要告诉他们几个也无妨。」
  他咬紧牙根,痛苦地闭上双眼。
  然后,坚定地摇摇头。
  「不,我不会说、的‧‧‧‧‧‧我也不会、放弃你‧‧‧‧‧‧但为甚么‧‧‧‧‧‧」
  她的眼眸闪动了下,但随即恢復原样。「随你吧。至于原因,我不会说,你也不需要知道。」
  语罢,她转身离去,消失在白茫茫的雾之中。
  謜咬住下唇,用力地深呼吸着。他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狼狈地躺上长椅,一下又一下地吸气,平復着自己的情绪。片刻,他感觉到心脏的疼痛逐渐逝去,最后连一丝疼痛感也没有了。
  他吐出口气,张开双眼,里头积蓄着满满的忧伤。
  究竟、为何对他们下手?
  他不懂。
  他‧‧‧‧‧‧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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