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课:背叛的起始,真相的显露 02

  『最后,我负责去对付巫沁,她正在大厅等我。』墨漪目光暗了下来,声音一点一滴地冷了起来,『计划就是如此,有事再联系,开始吧。』
  『没问题。』眾人回道,同时切断装置。
  「喑,看来他们比我们想像的更逊呢,应该不需要用到这些了吧。」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回应,雪转头用下巴朝箱子抬了抬说道,而后看向等待指令的崭契罗长老,嘴巴一撇。「这场战争比我所想的还要无趣呢,真不好玩哪,长老,我看你就直接动手--」
  「就这么篤定自己会赢,是吗?」墨漪挑起眉,往前小步且缓慢地跨出步伐,「你以为被知道了所有计画,我们会手足无措,甚至放弃救出女王的希望?」
  雪愣了愣,把目光移到墨漪身上。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墨漪引去,阿祤和嵐胤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不着痕跡地移向彼此,然后交换位置,让阿祤站到离东侧森林最近之处。
  「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别把我们的能耐看得跟你们一样低。」墨漪说着,停下脚步,静止在士兵面前几公分处。「佔劣势,不代表无法赢。」
  她略微侧头看往后方,直视着同样盯着她的幽猫妖长老。
  「‧‧‧‧‧‧呵呵,还在死要面子吗?」雪回过神来,格格笑着,「看来你们真的没办法了呢。」
  喑起身,烦躁地挥挥手,低喝:「说够了没?不要废话了,还不快动手!」
  雪讨好地朝他笑笑,连忙向崭契罗长老摆摆手要他动手,后者会意点点头,用左手勾住幽猫妖长老的脖子并举起刀子,接着,刀光一闪,他将刀尖准确地刺向她的心脏--
  一隻白净的手握住刀身,鲜血染上闪着银光的刃部。
  「那么多年的交情,似乎不该就这样让你一刀毙命。」幽猫妖长老勾起美丽的唇瓣,血沿着手臂流下,「好好打一场吧,阿堺,由我们来开始这场战争。」
  语毕,她甩开刀子,两手反握住他的左臂弯,迅速蹲下身并往前滑去,脱离他的箝制。她四肢着地,转身面向他,深绿色瞳孔如猫一般缩成细长状,灰色尾巴蓄势待发地高高昂起,她抬高臀部,自喉咙发出一声低吼,然后朝他衝去。
  被挟持住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对崭契罗人展开反击,整个战场的情势移下便被扭转了过来,阿祤对嵐胤点点头,趁乱跑进东侧森林,没人注意到她的消失。
  雪的笑容僵住,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混战,墨漪回过头来盯着她,抽出腰际的匕首。
  「居然,不是场面话‧‧‧‧‧‧」雪喃喃,后退一步,而后拉开一个大大的灿笑,「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嵐胤,我们上!」穹大喝一声,和嵐胤一同衝了出去。
  士兵们立刻动身阻止他们。一个士兵提剑甩向嵐胤,嵐胤连忙抽出两把长剑交叉在头顶抵住上方劈下来的剑身,这时两名士兵握着长茅一左一右朝他攻来,他将士兵的剑往上顶去,后退一步,先对左方出手。左方士兵不断向他突刺,脚步时左时右,速度快得惊人,嵐胤两手来回挡下长茅,找寻着自己的节奏,片刻,他两手同时挥向长茅,枪头与棍棒断成两截,与此同时他低头往前滑去,右手的长剑刺穿过对方的胸膛。
  一旁的穹则被两名士兵包夹,前方的士兵手持弯刀,后方的士兵拿着长棍,穹直挺挺地站在两者中间,手上的十字架微微发出光芒。前方士兵以弯刀朝穹狠狠砍来,刺刺击往要害,穹波澜不惊地左右闪躲着,不打算用任何冷兵器,士兵见状极为火大,伸手抽出另一把弯刀交替着攻击,并朝另一名士兵使眼色。后方士兵立起长棍,以下端为施力点向上一跃,从穹的上头伸出脚准备踹下去,瞬间地面晃动了下,后方士兵不稳掉落地面,穹迅速抓住前方士兵持刀的手腕而后踢掉另一隻手中的弯刀,他夺过另一支弯刀割过士兵的咽喉,蹲下又割下一刀。
  更多的士兵涌向两人,他们互望一眼,走向彼此并背对背站定,一个用剑回击、一个使用元素基本的力量,不慌不忙地应付着围绕住他们的士兵。
  墨漪往前朝宫殿大厅走去,几名士兵连忙前来应战,虽然他们不敢真正出手,但为了保住性命多少也出了八、九分的实力。墨漪看了眼他们,转转手中的匕首,往前面两个士兵直直挥去,士兵们举剑抵住,另外三名士兵立刻从后头对着她的背部砍去,她手腕一转,把两把剑往上甩出去。她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单手接下三把剑身并且往前猛力推去,三人惊呼着倒下,她脚后跟一转,接过尚未落地的两把剑穿透两人的心脏。
  感觉到剑身穿过心脏的剎那,她轻抽口气,眼眸染上鲜艳的朱红。
  好久没感受到了‧‧‧‧‧‧这样子真实的,杀戮。
  『啊,这股熟悉感‧‧‧‧‧‧』低沉的嗓音在脑中缓缓放大音量,充满诱惑。『好好享受一下吧,阿萨尔斯,刺穿心脏时的撕裂声,以及又黏稠又温热的血液‧‧‧‧‧‧』
  墨漪放开手,看着仍插着剑的两人倒上地,凝视了几秒,她回过身走到另外三名士兵跟前,弯身拾起一把长剑,甩了甩,确实且快速地依次插进每一个人的心脏然后拔出,对于哀号声不耳不闻。
  「墨、墨漪大人‧‧‧‧‧‧」走到最后一个士兵前面,她看见他全身颤抖着哭喊,「求你、求你直接给我一个了断吧!别像对他们一样折磨我‧‧‧‧‧‧刺穿我的魂灵‧‧‧‧‧‧拜託你刺穿我的魂灵!」
  她瞇起噬血的眸子,踩住他的右胸口,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而后在左胸落下剑身。
  「天哪,实在太有看头了!」雪兴奋地大笑,走到后方的两只箱子之间,望向站在另外两个箱子间的喑,眼里闪烁着光芒。「喑,你觉得呢?好像值得我们认真起来了喔?」
  喑环视着场上的一片混乱,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回道:「嘛,似乎是真的呢。」
  「那么,该开始了吗?你已经告诉他们该下手的目标是那些人了对吧?」
  「当然,我已经说了。可以开始了。」
  雪捉住两块布的一小角,在拉开红布的同时喑也掀开了另外两块布,四个玻璃缸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里头注满了水。
  而在水之中畏惧地盯着战场的,正是四隻化为半人形的人鱼幼儿。
  「你们啊,好好唱歌,知道要对谁唱吧?」雪瞇瞇笑着。
  「知、知道‧‧‧‧‧‧」其中一隻人鱼缩起身子细语。
  「那就开始吧,嗯?」
  四隻人鱼互望一眼,迟迟不敢开始,但一想起自己的家园是怎么被破坏、族人是怎么被杀害或者囚禁,小小的身躯忍不住发颤得更加厉害,强大的精神压力使他们几乎要承受不住。
  雪弯下腰平视其中一隻人鱼,露齿笑道:「怎么了,害怕了吗?别忘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要是再不开始的话,剩下的人鱼会落得相同的下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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