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这种事受不了

  司马衷催促道,“快说快说,你我之间,还有何不能说?”
  “是,”羊献容低了声音,“若皇上怀疑没错,柳太医是与皇后串通好的,可宫中所有太医,不可能全与皇后串通……”
  “朕明白了!”司马衷兴奋道,“容儿,你的意思是,要其他太医为皇后诊脉,就见分晓?”
  “臣妾正是这个意思,到时皇上可在一旁看着,想来太医们也不敢当面欺瞒皇上。”羊献容点头道。
  虽说这样对贾南风来说,不太仁慈,可她害过那么多人,手上早已沾满血腥,难道只许她算计旁人,不许旁人算计她?
  再者,若她当真拿有孕之事欺瞒皇上,就应该查个清楚,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好,这是个好主意!”司马衷十分兴奋,“容儿,你说的不错,不可能所有人都与皇后商议好,一定有人能诊出来!朕这就传太医去为皇后诊脉!”
  说罢就要向外跑。
  “皇上!”羊献容赶紧拽住他,“皇上莫急,柳太医方才出去,肯定是要去禀报皇后,皇上召他问话之事,皇后就会做好防备,到时再找些借口,不允太医为她诊脉,闹将起来,岂非人人都知道,皇上怀疑皇后假孕,若皇后当真有孕,皇上如何收场?”
  “这……”司马衷犹豫道,“容儿所说也有理,那依容儿之见,又当如何?”
  “自然是要寻个机会,”羊献容微微冷笑,“皇后不是最擅长弄出些‘意外’吗,皇上不妨也让人在皇后身上弄出些‘意外’,到时就让太医为皇后诊脉,皇后想也拒绝不得吧。”
  司马衷笑起来,宠溺而又满意,“容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朕自叹不如!好,一切就依你,以后啊,你就是朕的军师,朕遇有事情,都要请你来谋划谋划才行。”
  羊献容羞红了脸,“皇上谬赞了,臣妾哪有这么好。”
  “朕说你好,你就好!”司马衷扶起她,“好了,你也累了,快些进去歇着吧。”
  “谢皇上。”
  ——
  太极殿不远处,刘曜躲在一边,不时伸长脖子张望,盼着能有机会,见羊献容一面。
  那天贾南风竟要处死羊献容,他事后才知道,简直吓的魂飞天外,恨不能杀了贾南风!
  虽说羊献容如今无事,还住进了太极殿,有司马衷日夜陪着,贾南风不敢再有所动作,然而想到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朝夕相处,他心中同样无法接受,快要发疯了!
  不管怎样,先见容儿一面再说!他打定主意,就要找个借口,让人通传,进太极殿。
  谁料才走两步,忽然有人从后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一旁的花丛后。
  虽事出突然,他到底武功过人,反应奇快,抓住来人两只手,一个过肩摔,“什么人!”
  “……”卜泰被摔的岔了气,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一时出不了声,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大哥?”刘曜愣了一下,杀气尽去,赶紧扶起他,又忍不住要笑,“你这是做什么,我还以为是刺客,刚刚差点就要拔刀了!”
  “青天白日……哪来的刺客……”卜泰缓过一口气,这才骂道,“你想摔死我……唉哟……”
  刘曜一个劲儿赔礼道歉,“大哥,你不是在皇后宫中当值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说起来卜泰原先被贾南风看中,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两人之间,就无形中多了些隔阂。
  因他知道,卜泰并非被贾南风强迫,一开始也是意乱情迷,事后虽害怕后悔,然贾南风不肯放手,他如何摆脱?
  后来贾南风从太子妃成为皇后,事情多了,又私下里养了许多男宠,对相貌普通的卜泰,也就没了从前那样浓厚的兴趣,大半时候,都不理会他,只有在那些男宠不能满足她时,才会召他去风流快活。
  卜泰对此越来越不能接受,几次要刘曜帮他向皇上进言,将他调离皇后寝宫,然而如今这朝堂上,是贾南风当权,皇上自顾尚且不暇,如何顾得上他?
  “莫提了,”卜泰脸色发绿,“皇后这几日天天召我……永明,你到底有没有对皇上说,将我调离昭阳殿?我一刻都不愿待下去了!”
  这几天皇后几乎每天都要找他欢好,甚至整晚都不让他歇息,他本来就不情不愿,再如此疯狂,他哪受得住,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样。
  说来也怪,这段时间皇后并不怎么记起他,一个月里也就一两天吧,可最近却像是疯了一般。
  其实他哪里知道,贾南风说出自己有了身孕,虽暂时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却也知道,假的就是假的,若不计划好,早晚要露出破绽。
  柳太医是自己人,信得过,可却敌不过司马衷身边有个羊献容,她的聪明,贾南风早就领教过的,故要想这件事天衣无缝,最好的法子,是她尽快真的怀上身孕,至于日子方面,到时大不了说孩子是“大月”,谁又能说出什么。
  司马衷是绝对不会碰她,那些男宠又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几乎全都是身材纤细瘦弱的,一看就弱不禁风,平时狎玩可以,哪能助她有孕?
  如此一来,她才想到卜泰,他身材高大魁梧,很是勇猛,也就他能让她尽快怀孕,故这几天,她才如同疯了一样与他欢好。
  她是别有目的,可苦了卜泰,对男女之事,实在是厌恶的紧了。
  刘曜听他话说半句,略一琢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皱眉道,“皇后召你,毕竟也见不得光,你为何不能拒绝?”
  原本他想骂的更狠,可想到自己与容儿也是偷偷摸摸,背着皇上在一起,他与大哥的所做所为,也没什么不同,有何资格骂人。
  “你说什么,拒绝?”卜泰狠狠瞪他,“她是皇后,我若拒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不止是我,还有英娥她们,还有你,都别想活!”
  皇后又不是不知道,刘曜是他妹婿,且其母亲胡氏,儿子刘俭,都在洛阳,要对付他们还不容易。
  刘曜皱眉,贾南风有多残忍,他自是清楚,若将她逼急了,她确实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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