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男后_197

  “你?”
  不及皇帝再说什么,翼王缓缓地道:“一切该结束了,元文敬,本王要你今日有来无回。”似有意,去看干戈,“你若还愿追随本王,就上楼来,本王也可保全与你。”
  干戈抱拳,“多谢了,不过,我不需要。”
  缓缓拔出佩剑,割下一角衣袍,甩手抛开。就见翼王双目喷火,干戈,好,很好,你竟是要与本王割袍断义。既是如此,那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连你一并收拾掉。
  翼王埋伏在暗处的死士纷纷现身,手中强弩对着皇帝等人。
  安荣抽出腰间软剑弹直,挡在皇帝身前,双眼眯起,警惕地看向四周。这群死士,从衣着看,正是当年渔阳冲乱禁军,放走干戈与贺兰骢的人。如今,他们依旧青衣竹笠,只不过每人手中多了一只强弩。知道这些死士的厉害,安荣不敢有一丝大意,把皇帝护在身后。
  “护驾!”这是北苍与西戎两国侍卫统领同时喊出的话,天子有失,则天下大乱。
  带着挠钩的弩箭自四面八方,飞向被围在观月楼下的二十多人。看翼王的意思,铁定是要把他们射成刺猬。翼王接过手下递过的茶碗,浅呷一口,大赞好茶。有好茶,当然还要有好的戏看才行。见下面的人手忙脚乱地拿武器格挡四面飞来的弩箭,眉毛飞扬,嘴角勾起优雅的弧度。
  一声惨叫传来,不知是哪边的侍卫中箭。
  望着密如飞蝗的箭雨,皇帝皱眉,心中叫道,元常,你怎么还不来!
  噗,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黄文惊呼,“陛下!”
  原来,干戈发现一只弩箭飞向黄文,想那黄文不会武,心中焦急,合身扑上,替他挡了一箭。
  “陛下,小心!”安荣击落一只飞向皇帝的弩箭,大声叫着。回头再看,见黄文正准备拿小刀替干戈剔出箭簇,却被他一把推开,一只弩箭自二人中间飞过。
  皇帝拧起眉毛,迟迟不见元常来援,心里开始一阵阵慌乱。
  101、逃避与命运 四
  侯府观月楼下,被困住的一干人在箭雨下苦苦支撑,等待来援。不时有中箭的人传出惨呼,西戎新君干戈因替黄文挡了一箭,已经负伤,那一箭,自后背刺入,从左胸穿出,当是凶险之极。
  观月楼上,翼王观看好戏多时,狼一样的双眼,不离已经负伤的干戈,见他身旁白衣人小心为他疗伤,妒火中烧。邙山时,干戈也是将他护在身后,如今更是为他身负重伤,可恼可恨!
  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翼王见自己手下那些死士一阵大乱,悄悄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皇帝甩去自己手上的血珠,闭了闭眼,长叹一声,元常,你总算来了。
  一种沉闷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挟着地动山摇之势,慢慢向观月楼方向压过来。翼王弄不清状况,只有观月楼下的皇帝心里清明,赵祯,你的死期到了。你的死士再厉害,今天让你尝尝朕这北苍国神骑营铁甲军的厉害。
  首先被撕开口子的,是北面。列成方阵的北苍铁甲军,全身着厚厚的护具,一手执盾,一手是长刀,步伐整齐划一,按照一定阵型,攻防兼备,很快便从北面闯进来。
  “保护御驾!”元常一身银甲,大声发号施令。
  铁甲军一队人进来后,首先环形为阵,将皇帝一群人围起来,竖起盾牌,行成环形防御。
  铁甲军后面,是元常带来的大批暗人,前面做好防御,暗人用同样的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快,攻守逆转,翼王一见形势不妙,叫人继续指挥死士,自己则带着北苍玉玺,下了观月楼,自后门离开。
  这边,皇帝问元常,“怎么才来,难道要我们变成刺猬,你准备烤着吃么?”
  元常苦笑,“陛下,拿虎符调动神骑营的铁甲军,你知道的,这些人,防护用具厚重,本就调动不便。现在能赶来,已经是走水路日夜兼程。”
  皇帝明白元常所言不假,此刻顾不得再细说这些,吩咐人尽快去寻贺兰骢的下落,方才赵祯把他弄哪去了?
  有了元常调来的铁甲怪物,翼王的死士即使功夫再好,却无攻击落点,一下显得手忙脚乱很是被动。
  皇帝与安荣带着人冲上观月楼,发现翼王已逃匿,不由大怒。
  安荣一脚踏在一翼王心腹胸口,足尖渐渐用力,“说,赵祯把皇后关在何处?”不想那人嘴角血沫吐出,眼珠一暴,竟然死了。
  “你太用力了。”皇帝道,转而问其他被制服的人,“说,朕的皇后在哪里?”
  被按跪在地的人一同摇头,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打算怎么处置被囚禁多日的人。
  皇帝拖着下巴,开始苦思,这赵祯会把贺兰弄哪里去呢?
  “陛下,请看那边!”不知谁喊了一句。
  皇帝扭头,只见留侯府大厅方向,浓烟滚滚。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皇帝带人速速赶往大厅。路上,又抓到一人,细问之下,终于得知,翼王已逃,把贺兰骢关进大厅,浇了桐油点着。
  留侯府大厅在皇帝赶到时,已是烈焰冲天。虽然没有听到贺兰骢的声音,但皇帝肯定,贺兰骢一定在里面。
  北苍国的侍卫和暗人此刻放下武器,开始寻找各种盛水的物什,展开扑救。已经让人通知江宁府的水龙队速速前来灭火,显然,他们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又有西戎国的禁军和侍卫也加入灭火的行列,但火势依然很旺。
  “拿棉被来!”皇帝面无表情下达命令,见大厅开始有坍塌之势,心知没时间了。如此大火,尽管知道陷身火海的人生还希望渺茫,皇帝仍愿一试。
  有人很快取来棉被,皇帝命人往棉被上浇水,自己则抢过一侍卫手中的水桶,当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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