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借个胆爱你+番外_149

  程宇得意地白了他一眼,翘起嘴角:“我现场看的!你哪儿看的?”
  罗战瞠目:“真的假的?我当时怎么没瞅见你啊?”
  程宇心情好,笑出一口白牙:“我买的最便宜的票,十块钱,最差的位置,就坐大门后头,结果那天我赚了——那个门儿上半场进了五个球!”
  罗战激动地拍桌嚎叫:“他大爷的,老子当时就坐你对面儿,我坐的是另外一个大门儿的门后!冈波斯那个千里走单骑的单刀球,离太远了我都没瞅清楚!你爽了一个上半场,我爽了一个下半场!”
  程宇笑着跟罗战拿酒瓶子干,仰脖一饮而尽,喉头兴奋地滑动。
  俩人对视,眼望着眼,眼底和唇边都浮动着酒气,雾蒙蒙地。
  太爱了,爱到心口甜蜜蜜地抽疼。
  程宇眼里晃动的是当年哪个愣头青小混混,脸上涂着油彩,肩上扛着大旗,在看台上挥舞拳头,狂骂狂喊;罗战眼底浮现的是当年某个阳光小帅哥儿,穿着干干净净的衬衫,腼腆地挥个小绿旗子……
  四周的欢闹声都仿佛化作一丛一丛虚浮的幻影,往事历历在目,青春的回忆遥记心间,如今眉间眼底,就只剩下眼前最亲密美好的爱人……
  场面上的形势愈发紧张,御林军被客队先灌了一个球,餐吧里顿时哀嚎声与京骂声混成一片。
  “中后卫大傻逼了,漏人了!”
  “妈的这场比赛绝对不能输,别给咱老少爷们儿丢人啊!”
  国安队下半场开始反击,狂轰滥炸,终于在终场前十分钟捡漏儿扳平一个球。工体顿时气势大振,相隔十里之外都能听得到体育场上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下底,下底,突啊,突了他们啊!”潘阳站在凳子上。
  “你妈的,又是门柱!”华子抱头嚎叫。
  “补射啊,射啊!……我操,瞄准了再射啊!!!!!!!”罗战几乎把酒瓶子甩到墙上。
  皮球七倒八倒,被对方后卫大脚解围到中场,前腰位置的球员跟进,突然发力,内脚背抽射,二十五米开外一脚圆月弯刀!
  皮球神奇地越过守门员十指关,挂球门远上角弹入球网!
  “球进啦,进啦!!!!!!!!!!!”
  压哨的远射破门让工人体育场陷入一片疯狂,全场六万人狂喊“牛逼”!“工体十五年不败”!大屏幕前的看客也全体起立嚎叫,好几顶小警帽儿飞上天花板。国安队拿下赛季末最后一场比赛,夺下联赛亚军。
  看完比赛,酒足饭饱,派出所同事们拾起警帽儿,都撤了。
  罗老板招呼其余的食客,对不住了爷们儿,今天本小店提前打烊,大伙儿收摊请回吧!他连店员服务生都打发走,让他们提前下班,却一把拉住程宇:“你别走。”
  程宇挑眉:“干什么?”
  罗战嘴角的笑容诡谲又透着宠溺的滋味儿:“程宇,今儿啥好日子,你不会以为哥忙做生意,就把你给忘了?”
  餐厅随即四门紧闭,窗帘都拉严实了。
  所有的照明倏地全部掐灭,陷入一团漆黑。
  一阵鬼鬼祟祟的窸窣声。待到一盏一盏幽黄色的壁灯重新打亮时,程宇赫然发现整间餐吧变成五颜六色气球与彩纸彩灯的海洋,周围是一群熟悉的笑脸。
  程宇一张脸填满了讶异,脸庞上变幻出或明或暗各色迷人的光彩。
  栾小武和赖饽饽一群小弟,每个都穿着干干净净的格子衬衫,七分裤,打扮得跟中学生似的,嘻嘻哈哈得,从后厨房里推出来一辆小餐车,餐车上是一只新鲜出炉的奶油蛋糕。
  栾小武叫道:“程警官,战哥的手艺喂,我们战哥偷偷准备好几天了,特意给您做的!”
  蛋糕做得圆圆的,造型十分奇特。罗战特制了一副蛋糕模,蛋糕上用糖霜做出一只深蓝色的警帽儿,巧克力酱挤出花式国徽;夹层还填了很多水果,切碎的菠萝黄桃摆成金黄色麦穗绳的造型,一看就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蛋糕上用花体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一群人嗷嗷嚎叫着,喊出来:
  “小警帽儿!生——日——快——乐——”
  麻团儿武还全不怕死地又嚎了一句:
  “你老公让我们帮他表白,他最稀罕你了!简直爱死你了!!!!!”
  罗战歪头站着,捂着脸,还假装扭捏害臊着。
  他随即就被一群人推着拱着,顺势就栽到程宇身上,腻歪歪地摽着不撒手了。
  众人疯狂地嚎叫:“战哥今儿晚上陪床!伺候小警帽儿!”
  程宇在一群人哄笑声口哨声中,彻底闹个大红脸,傻乎乎地站着,完全没想到。
  这天确实是他三十岁的生日,只是老大不小个人儿,又不是小屁孩,早就不太在意过生日的事儿,自己都没刻意记着。
  一年又一年,似水的流年像后海荷花池里漂荡的浮萍般遗世清冷,平静祥和。而这一年,因为有了罗战这个混球的陪伴,因为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友情和爱情,仿佛整个儿人生的意义都变得不同,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甜腻到战栗窒息……
  这一晚闹得昏天黑地,喝酒,切蛋糕,吃罗老板亲手做的长寿面。
  一坨人席地凑成一桌,四个人拿两副牌打升级,其余人围着指手画脚。
  程宇跟罗战一拨儿,牌桌上被众小弟围追堵截。
  打牌有赢有输,一桌人的脑门鼻子上都挂满小纸条。
  他俩人每赢一局,程宇就拆一样儿礼物,手表,衣服,古龙水,网球拍……都是罗战买给他的。
  每输一局,罗战挨罚。
  罗战嘴里含着五六根儿纸条,就跟京剧老生扮相儿的髯口似的,脸上还抹着奶油。他拍着桌嚷嚷:“凭什么啊?凭什么每次都罚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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