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喝了几口山楂茶后,阿诺想去外面走走消消食,但是夜里寒凉,阿诺只能拉着虞彦歧的手在游廊里走走。
虽然外面挂满了灯笼,但也有烛火照不到的地方。
阿诺看了看身侧的男人,弯了弯眉眼,似乎在想着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哥哥。”走到拐角处,阿诺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
虞彦歧盯着他,似乎在询问。
阿诺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拐角后面就是死角,阿诺上前一步,把虞彦歧堵在了墙边。
虞彦歧眼眸深邃,然后低头吻着她的唇,辗转研磨。
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在院子里接吻,这种奇妙的刺激让阿诺浑身一颤。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阿诺一惊,她把虞彦歧给推开,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苏谭逸。
“表公子,你怎么来了?”阿诺皱眉。
“楚阿诺,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廉耻,”苏谭逸怒道,他简直气得浑身发抖,“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搞野男人!真是水性杨花!”
阿诺看了一眼虞彦歧,不知道怎么办。
虞彦歧冷着脸。
苏谭逸死死瞪着他 ,骂道:“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虞彦歧手指微动。
苏谭逸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麻,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阿诺身子僵了僵,她多少声音有些颤抖:“哥哥。”
“没事。”虞彦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他死了。”
阿诺眼眸微闪,没有说话。
第48章 昏迷
一连几天, 平阳侯府都处在一个低迷的气氛中,苏谭逸被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昏迷不醒,据伺候的丫鬟说, 寅时过后, 表少爷就没有再叫过她们。
平阳侯夫人急得团团转, 连宫里都御医都惊动了。但太医给苏谭逸把过脉之后就摇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苏氏震怒, 她用力拍了拍桌子, “都是一群庸医。让他们滚!”
方嬷嬷有些不赞同,她上前一步道:“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通知汾阴侯,咱们两家一同想办法。”
“不。”苏氏摇摇头,这大过年了, 她欢欢喜喜的让苏谭逸过来小住,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免会和汾阴侯产生间隙, “咱们要先把逸儿的病治好, 才能去跟汾阴侯说。”
方嬷嬷欲言又止。
“方嬷嬷, 你拿些银两去外面寻几个有名的大夫, 就说…就说羽哥儿得了顽疾。”苏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做了。
“是。”方嬷嬷叹了一口气,她跟着苏氏几年也多少明白苏氏的性格。
待方嬷嬷拿着银两走后,苏氏才把冯嬷嬷给唤进来。
“冯嬷嬷, 你去后院走一趟,好好敲打那群奴才,逸哥儿生病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给我传出去,否则,毒哑了发卖去。”苏氏冷声道,马上这荷姐儿的及笄礼快到了,容姐儿也要出嫁了,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发生。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院这儿鸡飞狗跳,后院就显得安静多了。
阿诺把手帕从圆绷上拿下来,手帕是浅蓝色的,阿诺在上面绣了几节竹子。
她抬头看着把前院折腾得一团乱的某人,朱唇轻启:“哥哥,这绣帕,你要吗?”
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坐在榻上喝着花茶,他闻言,敛眸把茶盏放下,然后朝着阿诺伸手:“过来。”
“不过。”阿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随手把手帕丢进绣篓里,然后撑着手好整以暇地瞧着对面的男人。
自那日以后,虞彦歧倒是会天天过来,而且还更加明目张胆了起来。
那晚苏谭逸并没有真的死,而是被虞彦歧用毒弄昏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苏谭逸死在蘅芜苑,对她来说都不好,虞彦歧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苏谭逸昏了后,虞彦歧就叫暗卫把他送回了房间。
第二天丫鬟就发现了不对劲,连忙禀告给苏氏,苏氏经过一番盘问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院子里的人也没有见过他。
阿诺却是有些震惊,难道苏谭逸大晚上的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带,而且还成功地躲开了所有人?
虞彦歧起身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凉薄:“你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阿诺不怵,她笑意盈盈地给他抛了一个媚眼:“还不是哥哥宠出来的。”
男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她下一句话。
虽然阿诺有时候会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哄着虞彦歧的,对此,虞彦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少比那些端着清高的木偶好多了。
“哥哥,怎么不说话了?”阿诺仰着头,问道。
虞彦歧低头,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唇。而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慢慢往下,往那衣襟里钻,软腻的触感让男人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
阿诺嘤咛一声,她嗔道:“哥哥,这可是白天。”
“白天又怎样?”虞彦歧问她。
阿诺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露出了锁骨下面的风景,她娇笑道:“白日宣淫可不好,表公子还在昏迷,我寝食难安啊!”
虞彦歧不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听到安诺说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惩罚性地捏了一下阿诺腰间的软肉,“不专心。”
阿诺张嘴控诉道:“哥哥就知道欺负人。”
那欲拒还迎的模样,让男人的眼眸深了一些。
暖风吹过来,被厚实的门墙给挡住了,也只有那微微晃动的床帘,再说着春天的到来。
-
汾阴侯世子昏迷的事情最终还是让汾阴侯夫妇知道了,这天还没亮透呢,就驱着马车赶往平阳侯府。
苏氏一夜未睡,一直守在苏谭逸的床边,连续几天都是这样,苏氏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
楚玉容见着自家母亲这样,再稍微派人出去打听,就什么事都明白了。
她左右瞧不见苏谭逸,心里自然就起疑了。
方嬷嬷看见楚玉容来了,赶紧打了帘子让她进来。
“母亲。”楚玉容把手里的燕窝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苏氏见着楚玉容,心里稍稍有些宽慰,她扯出一个笑,道:“你不在房间里绣嫁衣,怎么跑我这边来啦?”
“我听说表哥身体不适,心里担忧不已,所以想过来看看。”楚玉容笑了笑,她装作无意的样子,问道:“娘,表哥这是生的什么病啊?”
苏氏心里难受,又不想让楚玉容担心,“可能是你表哥这几日累着了,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楚玉容眼神有些飘忽,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可不能在这档口出事啊。
“娘,表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不来呢?有叫大夫过来瞧吗?”楚玉容问道。
“我连宫里的御医都叫过来了,可是他们都没能查出个一二来,”苏氏看着日渐消瘦的苏谭逸,心里不好受,怎么说这个外甥还是她看着长大的,而且感情自然也深厚,“可千万不要你爹知道啊。”
苏氏拉着楚玉容的手,安慰道:“容姐儿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的婚事顺利进行的。”
可是楚玉容现在心里很乱,她道:“娘,这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不能只是一味地等着大夫过来。”
苏氏一愣,随即点点头,“你说的对,是娘胡涂了。”
楚玉容又道:“娘,咱们让表哥回来,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明白。”她把放在桌子上的燕窝拿过来,放到苏氏的手上,“表哥回来的那日去了几次蘅芜苑,要说与表哥接触最多的,还是楚阿诺。”
万一苏谭逸醒不过来,她们还有时间甩锅给阿诺。
苏氏握着瓷碗,深以为然道:“娘知道了。”
说话间,方嬷嬷把找来的民间大夫领进来屋子。
苏氏一惊,赶紧把床帘拉紧,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袖。
“草民见过侯夫人。”来者是一个三十上下蓄着胡子的男人。
苏氏淡淡点头。
方嬷嬷在一旁解释道,“这位大夫在治疗内疾方面颇有方法。”
“快给少爷把脉吧。”苏氏发话。
方嬷嬷赶紧把苏谭逸的手拿出了,放在小垫上,“大夫快来瞧瞧。”
大夫边摸着胡子边把脉,他思索了一下,才起身对着苏氏拱手道,“回侯夫人,令公子命不久矣。”
苏氏拿着碗的手一抖,汤汁湿了半个袖子,一声清脆的响声,价值百两的瓷碗就那么碎了。
可是苏氏恍若未闻,她起身,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大夫以为他是太难过了,只能道说:“夫人,节哀。”
苏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方嬷嬷及时扶着她,她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你胡说,你就是庸医!”苏氏骂道:“逸…我儿子只是昏迷不醒,身上也没有伤口,怎么会死了呢?”
“这也是时间问题。”大夫叹了口气,“赶紧准备准备吧。”
苏氏气的浑身发抖,“你就是庸医!仗着我们给他诊金多就可以胡言乱语吗?”
“草民医术浅薄,还请侯夫人令者高明。”大夫也来了脾气,“草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夫人,您可以趁着年轻再多生一个。我手上还有几幅回春的药方。如果夫人有需要,可以去悬壶堂找我。”
苏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她被气到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大夫嘴里听到这么下三滥的话。
“悬壶堂来是济世救人的地方,怎会教出你这种泼皮无赖?依本夫人看,你就是顶着悬壶堂的名号出来骗钱的。”苏氏冷笑道。
楚玉容怕她一激动口不择言,便赶紧上前扶着苏氏,“母亲,您先消消火。”
“来人,把这个骗子给赶出去。”楚玉容对着方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那大夫警惕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给人家说实话了?来人啊!快过来瞧瞧,你们平阳侯府的侯夫人但是这副嘴脸。”
他便边说嘴里边发出古怪的声音,而且还不嫌事大地跑去门外大吼大叫。
苏氏和楚玉容脸色皆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