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青木的担心
“首相阁下,我的情报机关事先并不知道此事。同时我们发现,在赵守宏掌控光海城以后,他们的反间谍工作严密了许多,这让我们的情报员很难活动。此外似乎有另外一股非常强大的情报力量正在华兰活动,我们数次在这个组织身上吃了亏。最近就是因为在光海城遭遇对方,受到了重大损失,这才没能察觉对方的阴谋。”山头满低着头报告道。
“神秘的情报机构?或许是撒尔人的。”桂太郎背着手嘀咕道。
山头满摇摇头:“绝对不是,对方都是身手了得的华兰人,但其武器装备的来源,似乎都是白鹰国。”
“白鹰国?”桂太郎皱了皱眉,现在他最忌讳的就是白鹰国。自从倭罗战争以后,罗刹国的海上力量暂时退出东大陆,倭国在东大洋最大的威胁从罗刹国转而变成了白鹰国。但是白鹰国这个敌人却更加强大,白鹰国人有钱而且是多得是钱,对方造舰的速度,简直可以用下饺子来形容。
反观倭国则是国小民贫,工业化才刚刚起步,造舰的经费都是全民勒紧裤腰带得来的。加上前年的橡胶股灾,严重动摇了倭国的经济实力,如果不是山田财团等几大财团的献金,如今正在建造的扶桑级战列舰根本不可能开工。
现在白鹰国人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倭国人身上,其国内大力扶植华兰势力。尤其是这个大蜀军政府,与白鹰国好莱坞财团关系紧密,各种经济合作数不胜数,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如果真的有白鹰国人的情报机关深入华兰,与倭国情报机关对抗,那么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看了看低头站在那里的山头满,桂太郎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怪他。对于这些民间的情报机关,他还是需要大力拉拢的,一味斥责很容易造成离心离德。桂太郎只好点点头:“既然如此,也不能全都怪你。以后玄洋社要严密监视这个情报组织,争取尽快查出幕后主使。”
“哈依。”山头满连忙回答,桂太郎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桂太郎坐在椅子上,对着门的方向笑道:“这些民间组织果然很不可靠,看来今后还要看军方的。”
“首相阁下,我强烈要求将我的青木机关从帝都迁往光海城。据我看来将来倭国的大敌并非住在帝都的袁隗,而是占据光海城和中川的赵守宏。”旁边始终没说话的青木宣纯开口了。
青木宣纯是佐土原藩士青木新藏的长子,他1877年考入倭国陆士三期,毕业时被授予炮兵少尉军衔。后来在比利国留学时,因为甲午战争而被紧急调回,担任第一军山县有朋手下的少佐参谋。大战之后,他被调入参谋本部共组,又转入驻华兰使馆任武官。在华兰期间他借青木公馆的名义,建立了倭国在华兰的第一家间谍机构青木机关。
如今正是青木宣纯第二次担任武官期满,回国任职期间。此时他已经是堂堂倭国陆军少将,并负责掌管陆军的一切情报机构。作为一个华兰通,又在华兰工作多年,他深知华兰的各种情况。
上次条顿国威廉皇太子来华兰访问,与赵守宏亲密无间,就引起了他的关注。在回国之后青木宣纯始终宣称,倭国在华兰的最大的敌人不是手握大权的袁隗,也不是声望极高的孙文海,而是那个不声不响在中川埋头发展的赵守宏,但却没有人支持他。
今天的桂太郎也是同样的态度,他笑着摇摇头道:“青木君就不要每次都提出你的那个建议了。参谋本部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将情报重点放在一个地方军阀上的。我知道这个赵守宏最近占了不少地方,可是你看看那些都是什么地方?除了光海城之外,这些地方全都是地广人稀交通经济落后,自然资源匮乏的地方,这些地方就算再多,又能有多大好处。”
“可是……”青木宣纯还想说什么,却被桂太郎摆手阻止了:“帝国的资源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那些次要目标就暂缓吧,我们如今最需要的是想办法让华兰内部乱起来。这次的事情或许只是个巧合,大家不必太过在意。但是帝国对华兰的侵略势在必行,你们必须加紧对华兰各地的地形测绘。”
“知道了。”青木宣纯只好闭口,桂太郎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出门后,清青木宣纯的副手坂西利八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了,帝国是不会支持你那个意见的,我看还是先盯着袁隗好了。”
“不,我会做出成绩来,让陆军部的人看看。”青木宣纯咬紧了牙关。
在帝都的大总统府中,袁隗冷笑着将一份报纸扔在桌子上,那上面头版头条刊载的,正是关于倭国人给刺客提供手枪的证据。袁隗冷笑道:“这些小倭国还真是不安分,竟然想到刺杀宋教初来嫁祸于我。可惜他们做的事机不秘,竟然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可谓天助我也。”
“大总统也不能放松啊。如今看来,倭国人想要搞乱华兰的决心很大,我们不得不防。”总参谋长陈宦提醒道。
“不错,看来我要做出姿态,力邀宋教初来帝都,摆出足够的姿态让各方安心。”袁隗说道。
“大总统此话说得不错,就算是他宋教初伤势过重难以入都,我们的心意也进到了。”王士珍在一旁笑道:“到时候大总统可以用国事日繁难以耽搁为由,另外选贤任能,将宋教初赶下去。”
“不错,我看这个国务总理还是有徐海昌大人来做更加合适。”赵秉钧在一旁说道。
“我怎么行,我认为还是杨士琦来做更好。”徐世昌笑着说道。
众人正在说话,袁克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进来了。他向着众位大人一一施礼之后,才对袁隗说道:“父亲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难道还有比宋教初遇刺更大的事情吗?”袁隗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