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发现

  心有所属?皇帝渐渐地松下手,红着眼道:“得不到心,得到人也不差啊,哈哈哈!”仰头大笑离开了叠影宫。
  九歌揉着肩膀,估计上面的是肿了一块了。
  不行,天牢,她今晚要夜探天牢。
  ......
  牢里没有灯,一片黑,不见天,不见地,不见自己。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卞正殊很怕伯坎绵绵的小耗子,每回他一听耗子叫,心里总发毛。这会子耗子偏有意捉弄他似的,一下子爬到他脊梁,一下子又跳上他肩膀,吓得他浑身抖嗦,也不知躲哪里好。这时牢边扬着一股声音,“嘶嘶”地叫,起初他还以为是老鼠的叫声,认真一看是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黑衣人。
  “是我啊,九歌。”
  卞正殊一听是熟悉的声音,马上爬了过去。
  九歌见卞正殊整个人还好好的,没被拷打用刑,心宽了不少。
  “我会想法子,把你救出去,不用担心,平时嘴甜一点儿,如果他们拷打问你些什么东西,直说就是,实在不行就糊弄过去,先保住小命”九歌知道上一回东方曜日抓他入狱,被人打了个半死,这回她不禁地有点儿担心。
  卞正殊眼角不觉的泪水流出,他从小便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也不知亲人的感觉是如何,现他觉得自己不是落单一人,有人挂心。
  他用邋遢的衣袖抹去泪水,认真地点点头。
  ……
  话说回头,万花楼
  赵十三是头一回见一向温和的温良初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一进屋,只见他的主子在研究皇宫的地图。
  “主,三王爷来了。”
  东方泽宇被封为三王爷,一个无实权闲云野鹤的王爷。
  “我听说十三了,九歌进宫,换卞正殊出来,这一回你是有得愁了。”东方泽宇进屋了好半天,温良初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磨叽一句。
  果然定了一整天的温良初动了,抬头直视前方,眼神变得十分的犀利,该死的,这些天他还想不出一些头绪来。
  “别说我这个老友不帮你,宫中得到消息,卞正殊削去太医一职,连他原本侯府世子一皇族身份都被削,一下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回太医院。”东方泽宇道。
  这消息是方才宫里的眼线报上去,温良初也是刚才才得知,要不然他也不会就这样在这边发愁。
  东方泽宇叹了口气,道:“皇上脾气大变,我这王爷做起来就是个虚头,没什么意思。”
  温良初眼一亮,凝重地盯着东方泽宇道:“宫里封了两个太后,一个乃是皇帝的生母华妃,另一则是前皇后王氏,此事难道不觉得蹊跷?”
  东方泽宇得出温良初的意思,不止他觉得甚是奇怪,连宫里人也觉得罕见,旁人不知的以为皇上厚道,可他们自打小就生活在宫里的,宫里的勾心斗角,一旦上位管你以前是否高位,都一一打尽,以绝后患,就如东方曜日登皇位后,将残杀兄弟,剥削兄弟权位一样,可这前皇后王氏竟也能封得成太后,实在的耐人寻味。
  温良初猜想到的不止这一点,还有更多的是,华妃对东方曜日的态度,那是一个非亲生母亲的态度,问东方泽宇道:“前皇后曾也是生有一子,可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你可否帮我寻得该子的生辰?”
  东方泽宇有些迟疑,道:“普通人的生辰八字都不好寻,况且还是夭折多年的皇子,怕是要费时日。”
  温良初点点头。
  这边的赵十三已经备好夜行衣,今晚夜探皇宫。
  ……
  叠影宫
  “娘娘,吃点东西吧,如果皇上知道,奴婢们就活不成了。”深红的地毯跪着几个奴婢,她们眼里冒出急泪,身子发抖,今日叠影宫都处死了好几个奴才,她们实在的害怕。
  九歌也知道她们的难处,可那一句“娘娘”她心底顿时冒起怒火,喝道:“如果你们口里再吐出一句娘娘的话,我什么都不吃。”
  奴婢们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到:“是的,奴婢们知道。”然后起身摆好桌上的饭菜。
  桌上的饭菜十分的丰盛,可九歌就是没有胃口,甚至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想起今日东方曜日,以嫁给他来换取卞正殊自由的条件,自己一口气答应了,现想想心底十分的不安。
  温良初,哎,她很想他,想起自己一股子劲儿进宫,完全忽略他的顾虑,一阵阵的内疚。
  忽地,胸口涌上一股酸味,九歌马上跑到痰盘上,干呕起来。
  地上一名小宫女见状眼一尖,思忖着。
  ……
  坤宁宫,太后之殿
  “母后怎么不吃呢,是母后最爱的榛子酥。”
  今日夜晚膳,皇帝留在坤宁宫与太后共食,与往日一样,皇帝这一举礼部欲命人编撰记录,皇帝东方曜日孝道流芳百世。
  太后华氏撇嘴一笑,一顿饭下来有多少真心,冷暖自知。
  饭后,奴才们把饭菜端下后,殿里只剩母子两人。
  “有话直说,本宫要早些歇息。”华氏直接下了逐客令,整天到她宫里装作孝子,他不累,自己都觉得累了。
  东方曜日似乎早已见惯了她这冷脸,讥笑道:“太后装了这么多年的慈母,朕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面的日子长着呢,太后,哈哈哈哈。”
  华氏瞪着那皇袍子批身的人,没想到一向人前人后一副柔弱受人欺负的模样,背后竟是这般的嘴脸,甚至她还以为这人即使登上皇位也对她不成威胁,知人嘴脸不知心啊,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你生母,而是王氏的。”
  一提这事,皇帝嘴脸就变了,大手拧起华氏的身子,然后重重把她摔倒在地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怎么得知,三哥不是最好的例子吗,同一母胞,差别竟如此之大,不让人怀疑,那是傻子吗?可还记得那年宫里蔓延天花疾病,那日朕同三哥一同染上,又是谁日日夜夜守在三哥床边,而又是谁守在朕的身边,是我的生母王氏啊!”最后一句皇帝是喊出来的,似乎在宣泄着多年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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