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无话可说

  李海与牛公公出了水晶宫,径向“慈安宫”走去。一路之上,不断地有巡逻的御林军或宫廷侍卫向李海请安问好。
  到了“慈安宫”前,把守宫门的侍卫们都向李海跪倒磕头,侍卫长禀报道:“启奏皇上:太后在佛堂中祈祷。”
  李海和牛公公来到了佛堂前,在这里执勤的侍卫和太监都跪了下来,李海让众人起来,向牛公公道:“守候在这里,在朕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去!”牛公公毕恭毕敬地道:“老奴明白!”
  李海独自走进了佛堂。
  在每一条走廊的拐角处,都放着一个灯笼,因此,佛堂之中并不昏暗。
  当李海抵达最后一个拐角时,守候在这里的张公公和宫女莲儿都跪了下来,张公公说的是:“老奴给皇上请安!”莲儿说的却是:“奴婢给皇上请安!”李海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朕和太后有要事商议,你俩都退下吧!”张公公和莲儿都退了出去。
  李海转过了拐角,只见一灯如豆,颜太后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词,一张俏脸上尽是圣洁和庄严的神色。
  李海走到了颜太后的身边,颜太后对李海正眼都不瞧,却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李海在颜太后的面前蹲下了身子,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神色,嬉皮笑脸地道:“母后,儿臣想念您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颜太后冷然道:“李海啊,你就用这些话来哄骗我这个老太婆吗?”
  这一次,颜太后既没有自称“哀家”,也没有自称“妍儿”。
  李海笑道:“母后哪里老了?脸面比二八少女还要娇嫩呢!在儿臣的心里,母后青春永驻!”
  李海的这些话,如同一根尖刺,扎向颜太后的内心深处!
  颜太后顿时泪流满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胸前的这两个疙瘩,又不是什么新鲜之物了,你不会稀罕!我胸前这两个疙瘩,干瘪得像是两个风干了的馒头,僵硬得像是河边上的两块鹅卵石!与李婧胸前那两个大宝贝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李婧胸前的那两个大宝贝不仅饱满,而且有弹性!你抚摸李婧胸前的那两个宝贝之时,那种手感真是爽极了,比抚摸最上等的锦缎还要舒服!但是,你抚摸我胸前的这两个疙瘩之时,却如同被刺扎了手!”
  说到后来,颜太后有些失态,竟然破口大骂起来,言语之间,无非是说李海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没有良心。言谈之间,哪里像是素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简直如泼妇骂街没有什么两样。
  李海“咦”了一声,道:“醋劲还挺大啊!”说着伸出手去,在颜太后的俏脸上拧了一把。
  颜太后在李海的手臂上击了一下,冷冷地道:“少碰我!我嫌你的手脏!”
  李海苦笑道:“儿臣的手哪里脏了?”
  颜太后冷冷地道:“你的手不脏,先帝又怎么会死在你的手上?”
  说到这里,颜太后的心突然一阵刺痛,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先帝那一张苍老的脸。先帝对她宠爱无比,变着法子讨她的欢心,不仅把南夏帝国最高权力的象征——传国玉玺交给她掌管,还把南夏帝国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她:在某地,埋藏着一个宝藏。
  虽然先帝有十几位嫔妃,不过,自从她成为先帝的贵妃之后,那些嫔妃就丧失了为先帝侍寝的机会,她成了先帝唯一临幸的对象。但是,在先帝临幸她时,她感受到的,不是欢乐和愉悦,而是痛苦和煎熬!那种感觉,如同吃着一种味同嚼蜡的饭菜,脸上却要装出甘之如饴的神情!
  她对先帝没有丝毫的爱意,却也没有丝毫的恨意。因此,当先帝由于她的原因而死于非命时,她的心头,还是涌上了莫名的忧伤!
  由她和李海联手伪造的那一纸“遗诏”起了十分关键的作用,使李海顺利地在先帝的灵柩前继承了皇位,她也就成了南夏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太后。
  先帝尸骨未寒,她就全面地沦陷了:在为先帝搭设的灵堂里,李海扯掉了她头上缠的孝带,扒掉了她身上穿的孝服,侵犯了她美丽而高贵的身体……
  当时她的心中就涌上了一个念头:倘若把她的身体比作一块美丽而坦荡的草原,那么先帝就是一头步履蹒跚的老牛,李海就是一匹风驰电掣的骏马!
  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李海的速度、力度和强度,她紧闭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在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女人的乐趣,她敞开全部的身心,欢迎李海对她的侵犯。如同一阵风吹来,花儿绽放了它所有的花瓣!
  李海,就是那一阵风!与先帝生活在一起的那段压抑而窒息的日子,被这阵风一扫而空!
  从此,她成了李海秘密的女人。在众人面前,她是高贵而威严的太后,凛然不可犯;单独与李海在一起的时候,她如同热情而奔放的少女,她是李海的“妍儿”,李海是她的“海哥哥”。
  但是,不知是信不过李海,还是女人天生的防范心理在起作用,她向李海隐瞒了先帝告诉她的那个宝藏。尽管李海多次向她询问,她都没有说实话。
  此时此刻,当她确信她在李海心中的位置已被李婧取代时,她更加庆幸当初没有把那个宝藏告诉李海!
  听到颜太后说出“你的手不脏,先帝又怎么会死在你的手上”时,李海不禁变了脸色,有些气急败坏地道:“颜妍,毒药可是你亲手给那老东西喝下的!”
  颜太后的俏脸上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失声痛哭道:“我有罪!而且罪孽深重!就算我终日在佛祖前忏悔,也不能洗清我曾经犯下的罪过!”
  李海不耐烦地道:“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随即换作另一副面孔,赔着笑脸道:“我要派文丽和李涤前往黑鸿国探望咱们的儿子、儿媳妇,你要捎什么话吗?”
  这一次,李海既没有自称“朕”,也没有自称“儿臣”。
  颜太后只说了四个字:“无话可说”,也不知她是针对李海的,还是针对远在异国他乡的李泽和武媚儿的。
  然后颜太后不再理会李海,只是专心祈祷起来,仿佛身边没有李海这个人。
  李海不禁有些灰头土脸。本来,他想借着李泽和武媚儿的议题,与颜太后重温鸳梦的。
  但是,颜太后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如同给李海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使他头脑中那种念头彻底熄灭了。
  李海转身就走。
  当李海转过拐角后,颜太后不再祈祷,她的俏脸上显出了痛苦之色,自言自语道:“汉武帝的宠姬李夫人曾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当女人不再拥有美貌的时候,男人的恩爱还会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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