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病入膏肓

  表白就是件可怕的事,达不到八分把握都不要去尝试,以免病入膏肓。
  夜里阴风很多,田恬的帐篷却是半合的,里头有些光。严烙坐在地上,让田恬的头枕着他的脚,刚才虚眉替田恬针灸前也是这么做的,严烙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他的手抚着她的脸,昏黄的灯也没将躺着的人的脸从惨白脱离出来,她一天吃的饭很少,虚得很,昏迷之后喂了些粥却感觉没什么用。
  只敢在碎发上停留,偶时整理一下有些皱的一角、漏风的被子,不敢让手在她五官出停留。严烙想,要是她醒了,看到他们如此亲近,是会像元宵节那样规矩有礼,还是像那几次去她院子时带些疏离,或是直接像那时强吻她时,无力抗争又想杀了他。
  她睡着也挺好的,要是起来估计也是有气无力地排斥他。近来排斥他少些,也不知会不会更少?
  她睡着虽挺好,却少了些生动。明日病情不知会不会好。她倒了药,严烙是看到了,,却不说,那是她的选择,只是她这样行为,尉迟默格也不会回来,她何必如此,女人都是如此麻烦?
  严烙觉得她病得可怜,也觉得他可怜。眼睛里不知装了什么,看她看得不清不楚的,他俯身贴着她的额头,问她:“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范大为人呢?”范秀阜接完今日的公文,本要找严烙商议事务,在帐篷内没见着严烙,虚眉也不在,就问守夜的常三。
  “爷在范氏帐篷内。”常三回他,范秀阜要去找严烙,常三好意提醒:“大人,只有爷在。范氏弟弟和常二去后山了。”
  “他在里面干什么?...安哥呢?”
  “也在里头。”
  范书生提高了警惕往田恬帐篷走,这么晚,严烙在安哥帐篷内干什么?她难道就这么不值得相信,还是他不相信他?他竖着耳朵听,隐隐听到模糊的几个字,不喜欢。
  范书生觉得怪异,生生停下了步伐,闹出响动。
  第一次听严烙如此动情地说喜欢这两个字,他真下了血本要和她斗到底了?至于连情爱都用上吗?以前就算再大的利益甚至他人献国要他娶那国的公主,他都拒绝了,现在所欲何为?严烙如今成什么样的人了?还是他...?这怎么可能?
  范书生表示越来越摸不清他的性情。
  帐外的人吓出一身冷汗时,严烙已经收回了他的温柔,窸窸窣窣的响动,“进来。”
  范书生并没进去,刚才的严烙可怕得紧,草草收起情绪走了。他没走几步又想返回,看着那帐篷又退开了。
  回到三人一起休憩的地方,范书生脸却有些阴,有些认定严烙要对田恬使诈却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担心的不仅仅是田恬,更是严烙,他总觉得严烙当皇帝当久了,原本无名无利的心变得为坐稳皇位不择手段,将原本的友谊纯善都一并抛弃。要是如此,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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