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让他消失

  对于孙司令员的上门,地区区委书记钱万通不解:“预备役训练用的装备、资金不是已经拨过去了吗?”
  “不是这件事!”孙大壮道:“等国安的郑局长过来后,我再说。”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钱万通不解,尽管孙大壮是军分区司令员,不也是双重管理,受地方政府领导吗?
  说曹操,曹操到,国安的郑局长就过来了。
  “你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过来,什么重要的事情?”
  孙大壮从包中掏出一张红头纸,“是关于稀土的。这是军事科学院的鉴定材料,我们赣江州地区的稀土是很重要的军事战略资源,所以根据上面的要求,对于稀土要进行严格管制。而赣江州地区最大的矿区在春来,据可靠消息,明天春来县政府将和大岛贸易公司签署协议。”
  “你们跟春来县政府联系过没有?这件事情应该是新来的秦副县长负责的吧。”钱万通道:“跟秦县长联系过没有?”
  “自从安主任离任后,这件事就是罗县长自己在抓。”
  “罗方军自己抓?那秦副县长不是分管经济的吗?”钱万通不解,既然孙大壮来到他这里,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你郑局长是什么事?”国安虽然在地方,但是国安向来是独立的,直接对上面负责、汇报。
  “是这样,我们接到孙司令员的情况后,随即派了一些侦查员进行了调查,但是有两名队员失踪了,具体范围就是在春来县。因此我们这次来,是觉得春兰那边出现了异常,所以希望得到钱书记的支持。”
  “两名侦查员失踪,多久的事情?”钱万通震惊,国安的队员失踪,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清楚,当然是事态严重了。既然稀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而队员失踪在春来:“你是说和大岛公司有联系?”
  “发现队员失踪那是正月初二的事情,具体是不是和大岛公司有联系,还在调查之中,不过我们认为县长罗方军不适合这次谈判。”孙大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秦浪这么安排,但是既然秦浪是主要负责人,他们也只有听命而已。
  “你们认为是秦浪合适?”钱万通看着他俩:“可是秦浪是个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啊。”
  “我们也没有说是秦浪,但是认为罗县长是不合适的,应立即换掉。”孙大壮可是军分区司令,他的话当然不容怀疑。再说了,国安的郑局长一同过来,表明他们早就通了气,难道他们发现了罗方军什么问题?
  “这样,我跟春来的陈道远打个电话。”他拿起电话:“是道远吗?我是钱万通。”
  接到钱万通的电话,陈道远很奇怪“钱书记你您好,您请指示!关于和大岛公司签协议的事情,我还不清楚,以前是安然主任分管的事情,但是秦副县长过来后,罗县长认为秦副县长年轻了,不想给他那么多的担子,所以出于对工作和同志的负责,罗县长决定自己分管矿产公司,主要是减轻秦副县长的压力。我当时也同意的。是的,我明白,我这就通知在家的常委开会。”
  挂了电话,钱万通道:“陈道远书记还不清楚,他们马上请在家的常委开会,讨论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既然你们有自己的看法,我表示同意。另外,赣江州地区是全国有名的矿产区,不仅春来县有,其他的区县也有,所以等这次春来走出一条路子后,我们在迅速向全地区推广。这样做,满意了吧?”
  “是!”孙大壮一本正经地站起身,向钱万通敬了个标准军礼,“谢谢了钱书记了。”随即有笑嘻嘻地问道:“听说钱书记这里的茶叶和烟叶吃不完,属下是不是帮帮忙?”
  钱万通看了孙大壮一眼,“就你鼻子灵!”站起身来,从背后的柜子里取出两条烟和两厅茶叶,孙大壮一把抓在手里。钱万通道:“还有郑局长的。”
  孙大壮道:“郑局长不抽烟的。”递给了郑局长一厅茶叶,将两条烟搂在怀中,生怕郑局长给抢去的。
  临时召开的常委会,将罗方军击懵了:“昨晚几个人的决定,今天常委会突然开会讨论,当然不会这么凑巧的。”
  他一脸平静地道:“我将矿产公司由我自己管,主要是看小秦县长年纪轻,而且工作经验不足,所以也是出于对工作和小秦县长负责。现在,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陈道远道:“以前我也认同罗县长的意见,也是同意了的。不过我们既然要小秦县长负责全县的经济工作,这个全县最大的企业却不归他管,说不过去的。这是其一,其二,我认为我们矿区的招标工作要有一套完整的、透明的、公正的、可供操作的程序。”
  陈道远既然拥有绝对的常委票数优势,罗方军自知也是反对无效的。但是自己的把柄被大岛公司给拿捏着,怎么着也要保住自己的。
  “我昨天跟大岛公司沟通过,毕竟合同到期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迟迟不签大岛公司很有看法。大岛公司在春来县建厂,解决了全县两百多个家庭的生活问题,对于春来的经济建设不是没有贡献。这一点,我们也是要考虑进去的。”
  陈道远看看秦浪:“小秦县长,说说你的想法。”
  “对于矿产资源,我总一种感觉,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加快,我们的资源将来会越来越短缺。别看现在资源丰富,可是等不了几年,我们的资源随着大量的开采、消耗,只会逐渐枯竭。所以,我个人认为和谁签、谁去签、谁去管,不是重要的,关键是我们的资源不能被浪费、被贱卖。”秦浪看着大家,笑了一下:“我认为我们现在的价格很低,有种卖白菜的味道。依我看啊,就是现在的价格再提高十倍,也是很便宜的。”
  秦浪的话,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枚石子,在常委会上惹得大家面面相觑,继而就像滚油里加了点水,顿时沸腾起来。
  罗方军看着秦浪:“这么说,小秦县长认为价格低了?”
  秦浪点点头:“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毕竟我对市场行情并不了解,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常委会是严肃的,怎么能随口一说?”罗方军很是气愤,尽管秦浪的背景他清楚,但是自己可是在生死关头,这些也就顾不上了。当然,罗方军的观点也是得到了其他常委的认同,这是常委会,不是菜市场,对于秦浪的看法,当然是有点改变的,还是年轻啊。
  看见秦浪对他一笑,罗方军回过神来,口气又缓和了不少。“小秦县长不了解市场行情,主要是年轻,这我可以理解。不过,小秦县长可能不知道的,这大岛公司尽管只是解决了两个百多人的就业问题,但是每年为春来的福利院、救助慈善工作还是出了不少力的。在春来是个口碑很好的企业,再说了人家是外资企业,我们不仅要保护,要扶持,这样提高价格的做法,恐怕会使他们寒心的,也会影响到我县的招商引资工作。”
  大家纷纷赞同,陈道远把目光投向秦浪,秦浪笑笑:“我不否认罗县长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强调的只是个人观点。既然是畅所欲言,当然允许听到不同的声音。但是,我还是坚持个人的观点,就是到了钱书记那里,我还是一字不变。”
  听到钱书记三个字,陈道远心中动了一下,难道到钱书记那里说的,就是秦浪?不像啊!
  “这样,我们这样争论,当然是要出来一个结果的,这个结果也就是常委会讨论的决定。既然小秦县长这样有把握的样子,我看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试试看。当然,罗县长也不能完全放手,所以我认为罗县长是不是把矿产公司脱手给小秦县长去管,另外和大岛公司的谈判,以小秦县长为主,毕竟小秦县长是负责经济工作的,罗县长也是有义务去协助的。我们现在就举手表决,同意的就举手。”
  率先就举起了手,罗方军就意识到,这一轮他是注定挽回不了什么的,只得无奈地举起了手。除了秦浪自己,其他的常委全部同意。陈道远不解地问秦浪:“小秦县长怕了?”
  秦浪笑道:“恐有负常委会所托的。”
  罗方军看着秦浪,暗道:“你自己挖的坑,怪得了谁?”
  “没事,只要价格能提高,又不得罪外商,就是成功!”陈道远铁定心思要拉拢心思,当然要帮他了。
  常委会的决定传到大岛口中,大岛气急败坏:“这小子这么做到底想怎么样?”
  渡边雄道:“我总认为这里面,有那小子的身影,也许你真的没有说错的。”
  “不对,那小子懂什么?不过是坐地起价而已,跟我来这些,他还嫩点!”
  陈道远的办公室里,李建倒了茶就出去了。陈道远看着秦浪:“钱书记那里说了?”
  “没有,秦浪不仅没有去过,钱书记的电话我都不知道的。因为这几天才开始接手,还没有问他的电话。”
  秦浪的话不像有假,那是谁做通了钱书记的思想工作?“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交给你后,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有什么难题,就只管来找我。对了,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第一步就是将矿产公司的总经理给换掉。”
  “这武辉可是罗县长一手提起来的,你不怕罗县长有什么想法?”陈道远不是不明白源头在哪里,只是碍于罗方军的面子,所以没有动而已。如今,秦浪要动武辉,难道就不怕得罪罗方军?“只怕是要慎重的。”
  “第二步,就是暂停所有矿区的开采,等重新勘定后再予以划分,然后再招标。同时还要控制总量。”
  “这个动作大了点吧!”陈道远道:“这其中有很多是遗留下来的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根除的,你知道有些还是地区领导以前表态和打过招呼的。”陈道远说的也是实情,当然秦浪知道,陈道远有几个亲戚可是私自挖了矿的,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矿是参了股的。
  “这个情况,我知道。但是时间不会太久,只是在今后的管制上,会更加地严格。”秦浪道:“大家生活在社会上,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我也理解。前期的工作可能难道大一点,不过还是能够克服的。”
  难道秦浪的空降本就是为了稀土而来?陈道远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是一闪而过。
  刚上车,秦浪就接到了大岛的电话。大岛很是熟络:“秦浪君,不,秦县长,我们可是见过面的,您来了春来,怎么就不跟我们这些朋友来往了?”
  对于大岛的自来熟,秦浪笑了笑:“本来是要拜访大岛君的,只是你知道的,我才接手,所以暂时很忙的,等几天我专门去你们公司吧!”
  “那就恭候秦县长的大驾了。”大岛喜滋滋地挂了电话,随即变了脸:“这小子,一定要把他拉下水,否则由他这么折腾,上面非怪罪不可。”
  秦浪打电话给肖辉,约定了见面的地方,又跟青山收购站汇报了工作,建议那边再派一些人来,一是配合工作的开展,另外就是保护好小辉同志。青山收购站同意秦浪的工作方案,同时决定尽快派几个人过来。
  常委扩大会议后,秦浪组织召开了全县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规范矿业开发,提升矿藏价值,大力发展特色农业和振兴第三产业的工作意见,并要求在二月底,所有的矿区停止作业,等政府组织的勘定组最后勘定后再予以放开。会后,由政府牵头,县公安局、矿产公司、国土局、监察局等及部门联合组成的工作组开始进入矿区,武装部、武警大队配合。
  “这小子究竟要干什么?”大岛不解,但是还是拨通了秦浪的电话,秦浪道:“我在春来宾馆,你过来吧!”
  听了秦浪的回话,大岛冷笑道:“这小子还是嫩了点啊。”
  大岛和渡边雄赶到春来宾馆的时候,秦浪正和唐虹在一个小包厢里吃着饭呢。只有秦浪和唐虹两个人,大岛和渡边相互看了一眼:“秦县长,你可是没有将我们当成朋友呢?”
  秦浪笑着道:“坐吧,今天我请客!”吩咐服务员撤去桌上的饭菜,重新点了一些菜。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也没有想到会来到春来县。你说,我叔叔是怎么想的,非得要我到这里来。”秦浪有点无奈:“我们国家的体制,你们也明白,有些事情,是一阵风,等风头过去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的。”
  秦浪的言下之意,大岛不是不明白。他看看唐虹,秦浪道:“自己人!”
  大岛示意渡边雄打开密码箱:“这是我们川岛的意思的,算是您来春来的见面礼,希望秦县长笑纳!”
  秦浪看看,满眼发绿:“川岛先生这样做,可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哟。”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大概有两百万吧!”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川岛先生说了,一定要表示我们的敬意的。”大岛看见秦浪的目光,秦浪尽管是个有钱人,可是谁又嫌钱多?这支那的猪,都是贪婪的,所以常常会有人栽倒在这上面,秦浪当然也不例外。
  和秦浪分别后,从宾馆出来,大岛把和秦浪见面的情况报告给了川岛。川岛叮嘱大岛一定要和秦浪搞好关系,必要时自己会亲自过来。
  大岛很是鄙夷:“支那人都是贪婪的。”
  接到秦浪的电话,陈道远很是奇怪,秦浪居然还要求和纪委的书记岑华见面。到了县委招待所,秦浪把密码箱交给了岑华:“这里是两百万,是大岛贸易公司的大岛送的。”
  “两百万?!”陈道远和岑华看着秦浪,这大岛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按照秦浪的意思,岑华打了收条,注明了时间,陈道远、岑华也在上面签了字。“小秦县长,我很佩服你,作为一个党员,作为一个领导,你做的很对!为了便于工作的开展,这件事暂时保密。”
  岑华走后,秦浪道:“目前,您工作的阻力肯定会有一些,毕竟牵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不过,前面的工作已经在做,接下来就准备对矿产公司换血,同时还会在矿产公司的基础上挂牌成立矿业管理公司,把行政和经营的职能体现出来,这项工作还需要您支持的。”
  “你这个想法很好,我同意。等有时间的话,就召开常委会议讨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陈道远满口答应。
  大岛正在盘算今后怎么跟秦浪谈判,这时一个信息发过来,大岛怒不可遏,渡边雄问“怎么了?”
  “这小子竟将我们的200万现金交给了纪委!”大岛狠狠地摔了手机:“玩我?真是混账!”
  “这可是200万了?”渡边雄叹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针对我们来的?”
  “我们该怎么办?”大岛觉得无助,这秦浪是什么人哪?竟然将200万视若无物?“就算是再有钱,这可是200万哪?”
  “我看是不是把纪子叫过来?”渡边雄小声道,生怕触到大岛的痛处。
  “不行!”大岛一口回绝,很是怨恨地看了看渡边雄:“纪子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我们小和民族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们国民,而支那人的女人就是我们随意吃的菜!”
  “可是那些公安、武警已经在开始疏离留在矿区的矿工了,如果不采取措施,那两个人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虽然我们的矿区那么大,但是如果那小子真是针对我们来的话,不是没有被发觉的可能的。”
  “该怎么对付这小子?”大岛不停地走来走去,就是不同意渡边雄提出的美人计,纪子可是自己的女人,决不能给这只支那猪给糟蹋了。
  “是不是该让他消失?”渡边雄道。
  大岛停下脚步,“你的意思就是……”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脸上凶光毕现。
  “不!摆平他们那些官员的方法很多的。如果这小子真的水火不侵,是不是可以考虑车祸,这样最能掩人耳目的!”
  “这个主意挺好的!”大岛满意地看着渡边雄,“你的想法很好!”
  远在东瀛的川岛接到渡边雄的报告“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你别看华夏那些官员平时都是碌碌无为的,可是一旦到了涉及自己地位的时候,往往会不顾情面的。等下我再跟内阁情报室汇报后,再行商定!”
  对于这一类的行动,川岛他们可是没有少做,为了他们的利益,金钱、绑架、暗杀、车祸、美人计常常是最惯用的手法。只是这秦浪可是大有来头,一旦得罪了程明坤,说不定他们在赣江的进口计划机会全部泡汤。得与失,这中间的利益还是可以算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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